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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潇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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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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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羽”计划+罪+邢潇瑄

老齐是个很传奇的人物,偷过东西、蹲过监狱,你能想的坏事他都干过。

十六岁时,老齐还是小齐,在当地一所中专学机电。实训课上正吭哧吭哧地掰着铁丝,突然把手里的东西一扔,决定要辍学。理由也很简单:机电知识太难、实训练习太累。

刚辍学回家时,整日在田间辛苦劳作的齐母得知消息,立马放下地里的活,近乎哀求地让小齐回去把书读完,起码混个中专毕业。小齐对此嗤之以鼻,认为以自己的聪明才智,绝对能在社会上创出一番天地。可惜现实过于骨感,因为未成年哪里都不敢招收他,他只能在亲戚家的饭馆里帮工,每天赚十块钱。

“这点钱够干什么?打发要饭的一样!”干了两天的小齐回家冲着母亲大发脾气。好在母亲还是个明事理的,宽慰小齐“你一个未成年,人家看在是亲戚的份上才愿意帮你,能让你做帮工还给你钱就够不错啦,别再抱怨啦。”可年轻气盛的小齐哪里听的进去,只觉得母亲胳膊肘朝外拐,净向着外人说话。小齐越想越生气,干脆什么也不干了,整日在家闲着,吃饱了就睡,睡醒了就去城里玩,凌晨两三点才回家。

直到某天公安局的电话打到家里,齐母才知道小齐每天去城里不是像她所想的那样,只是闲逛,而是偷拿家里的钱去赌博了。但念在是初犯,又是未成年的份上,批评教育再交上罚款就可以回家了。回到家里,小齐并未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只觉得自己倒霉,太不小心了,怎么就被抓了呢。齐母知道不能任其发展下去了,于是每天早上叫着小齐和自己一起去地里干活,小齐则经常不是头疼就是肚子疼的,就这样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地到了二十四岁。

村里有位叫小廖的女生,经常来小齐家的地里帮忙干活,还时不时地做好吃的带给小齐。齐母明白小廖是喜欢上自己家儿子了,便经常以此打趣小齐,可小齐却每每都表现的很厌烦,说自己和她没有可能。齐母看小齐这幅样子,就再没提起过。

时间一晃,半年过去了,小齐突然慌慌张张地告诉齐父齐母自己要结婚,并且是要和小廖结婚。齐母感到不对劲,忙问怎么回事,小齐支支吾吾了半天答了句“她怀孕了”,这句话让两位老实本分了一辈子的庄稼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不知该作何反应。

用小齐自己的话来说“除了结婚还能怎么办呢”,又没良心地和小廖说“我可没钱给你,不过你愿意多带点嫁妆来,我倒是没意见”。小廖只娇羞地点点头,并不多说什么,因为在她心里,能够嫁给小齐就是最大的幸福了。就这样,在新郎的不情不愿、新娘的满心欢喜下,这场别扭的婚姻开始了。

婚后没几个月,小齐和小廖的儿子出生了,小齐看着酷似小廖的儿子,心里顿时更加厌烦,几乎天天不着家。小廖向来探望她和孩子的亲戚哭诉“我管不住他,孩子也栓不住他,只能拴住我”,亲戚们也都只是劝她要坚强之类的,毕竟这种事外人也不好多说什么。

小齐和小廖的儿子刚过一周岁生日,齐父去世了。可能父亲的离世太过突然,没有给他缓冲的时间,灵堂前小齐显得有些游离。在众多前来吊唁的亲戚中,有一个男孩过来拍了拍他,那是他的表弟:小杜。

小杜比小齐小两岁,也是早早就辍学在家。两人小时候就经常呆在一起,整日做着发财致富的春秋大梦。此次见面小齐道听途说,告诉小杜有一处看管并不严格的煤矿,并且小杜和自己刚考出驾照来,就应该派上用场,如果能偷运几车煤出来卖掉,简直赚大了。小杜认为有道理,于是两人借了朋友的车,并承诺事成之后给对方“分红”。小齐小杜来到煤矿,装了满满一车的煤,发现真的没人来抓他们,两人高高兴兴地开着车从大门出去了。结果就是,煤是公家的,看管不严格是因为门口按了监控,监控清晰地把他们的车牌号拍了下来。警察顺藤摸瓜,根据车牌号找到了车主,也就是小齐小杜的朋友,该朋友直接指认了是小齐和小杜借用了自己的车,但没告诉自己他们要去偷煤,自己什么也不知道。

根据朋友的指认,小齐和小杜很快就落网了。小齐是主谋,判了三年,从犯小杜则是一年。

在小齐坐牢的这段时间里,小廖一边忙齐家地里的农活,一边尽心尽力地照顾孩子和被小齐气的中风偏瘫的齐母。逢年过节亲戚来串门,看到小廖被生活蹉跎的不成样子,都会心疼地劝她和小齐离婚,之后碰到更好的再改嫁算了。每每听到这种话,小廖都只是摇着头笑一笑,用轻飘飘的语气坚定地说“不,我等他出来”。在场的亲戚,无人不为这份痴情动容。

小齐出狱时,小廖提前买了火盆,约好了理发师,说是跨火盆和剃头发都是“从头开始”的意思。回到家里小齐便开始挑三拣四,一会嫌饭不好吃,还没自己在里面吃的好,一会又呵斥儿子拿筷子的姿势不好看,说不知道你妈怎么教的。吃到一半,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看着小廖问到“我妈呢?”,小廖对上小齐的目光,颤抖着说“妈,没了”,闻此消息,小齐一如齐父去世时那样,情绪看不出太大的波澜,只是有点晃神。

给齐父齐母上坟时,小齐跪在父母的坟前默默流泪,小廖也跟着流泪说“爸妈,你们放心,我不会抛下小齐和孩子,我会继续和小齐好好过的”,小齐在一旁听着很是感动。

一年过后,小齐和小廖的二儿子降生了了。小廖的爸妈却很忧愁,因为孩子的爸爸,也就是他们的女婿小齐,从出狱到现在还没有一份正式工作,近一年来在外到处打零工。因为几乎没有公司愿意要一位有犯罪前科的员工,并且犯的罪还是盗窃罪。为了女儿的幸福,廖父廖母几经波折,最终托关系给小齐找了一份海员的工作。廖父担心小齐不愿意去,说“当海员赚的可不少,就是辛苦点,一年到头都在船上,老是不着家,你先去干着试试”。可没想到这份工作正合小齐心意,他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因为反正他不喜欢在家里待着,天天在船上不用回家还能赚钱,简直是天大好事!

起初几个月,海员小齐会把大部分工资都寄给小廖,用来补贴家用。渐渐的,寄回的钱越来越少,最后干脆不寄了。小廖担心小齐在外面出事了,打电话宽慰他说“家里还有存款,你在外面事情多,钱你自己留着用就行”。挂了电话之后,小齐和领导请了年假,说要回家探亲。

小廖看到突然回家的小齐,以为是想给自己的一个惊喜,高兴地做了一桌子菜。饭桌上小齐先开口“我们公司有政策,如果船员当中有单身的,会给补贴金。我想着咱有两个儿子呢,压力不小哇,能多赚一点是一点嘛……”,多么拙劣的谎言呀,可小廖却相信了。在办了离婚证的第二天,小齐就说领导叫他回船上出海了,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家。

自此二十多年再也没回过家,小齐也变成了老齐。老齐早年间当海员赚的钱也并没有积攒下来,全都挥霍掉了,想到父母的房产还属于自己,又决定回家争夺房产,顺便让儿子给自己养老。正值壮年的两个儿子看到老齐的到来,立马明白了他的意图,告诉他廖父廖母得知了老齐的所作所为,导致急火攻心,相继离世。母亲小廖受到了很大的打击,精神变得恍惚了,几年前也去世了。母亲临死前一直想见老齐,他却拒绝见面,导致他们的母亲含恨而终。两人说完眼含热泪,谴责老齐是“当代陈世美”,并说老齐身上的罪永远也洗不干净,之后便合力将他赶走了。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从十几岁就赌博的小齐身上得到了很好的诠释。同时也说明,家庭教育固然重要,但学校教育也是必不可少的。小齐过早地脱离学校染上了不良习气,这也为他日后的人生埋下了隐患。

真实姓名:邢潇瑄

联系地址:

山东省烟台市龙口市东江街道王村邢家笨笨爱车堡邢世雨收

就读高校:青岛恒星科技学院

就读专业:大数据与会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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