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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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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51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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擎旗暗夜,血荐黎明 ——追寻孟起安烈士的信仰之路

一九四七年春,泰州泰县(今更名姜堰),铁丝穿透血肉之躯,却穿不透一个共产党人的铮铮铁骨。“你们可以杀死我,但革命的火种永不熄灭!”孟起安烈士就义前的呐喊,至今回荡在苏北大地。

   作为蒋垛苏维埃政权的重要奠基人之一,他将三十三载年华献给了这片红色的土地。从贫苦农家走出,他将革命的星火播撒在故乡的每个角落,用生命参与和见证了苏北第一个红色政权的创建与发展。

是什么让他在酷刑面前毫不畏惧?是怎样的信念支撑他战斗到最后一刻?孟起安用热血和生命书写的忠诚,已成为姜堰大地上一座永不磨灭的丰碑,他的革命精神依然在三水河畔生生不息地传颂。

 

红色星火燃,革命意志坚

一九二六年的苏北,赤地千里。龟裂的田地如同老人额间深蹙的皱纹,枯黄的稻穗在热风中无力低垂。海陵大旱的惨淡光景尚未消退,军阀孙传芳溃败的“五省联军”又如蝗虫过境,所到之处十室九空。在这黑暗如磐的岁月里,泰州西郊森森庄的佃农们擎起了反抗的火炬——陈国宾带领贫苦农民发起的减租运动,犹如一道闪电划破沉沉夜幕。是年十一月,毛泽东以“润之”为笔名在《向导》周报上挥毫写道:“泰县森森庄地方之农民,今夏因旱情请求减租,起了个运动……”这简练的文字,记录了一场即将燎原的星火。

为挽救革命危局,中共江浙区委派遣精干力量深入苏北农村。沈毅以卖笔先生的身份穿行在蒋垛的乡间小道,他的青布长衫下藏着照亮黑暗的火种。在走访贫苦农家的过程中,这位睿智的革命者结识了当地私塾先生孟致祥。二人一见如故,常在昏黄的油灯下彻夜长谈,窗外竹影摇曳,仿佛也在倾听他们描绘的革命蓝图。孟致祥被沈毅的远见卓识深深折服,这位原本埋首经史的读书人,从此将生命投入了更宏伟的事业。

十二岁的孟起安第一次见到孟致祥时,正值夕阳西下。蒋垛苏维埃临时政府前的空地上,一个穿着补丁灰布衫的年轻人正站在石碾上演讲。落日的余晖为他镀上一层金边,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扫过人群,声音清越如金石相击:“老乡们,我们种的粮食,为什么要喂饱那些不劳而获的人?这世道,该变一变了!”孟起安怔怔地立在人群外沿,看着这个脚穿水草麻鞋的年轻人,听他讲述着“共产主义”、“布尔什维克”这些陌生而迷人的词汇。那些话语像种子,落在他稚嫩的心田里,静待破土而出的时刻。

此后每日放学,孟起安总要绕道来听孟致祥演讲。他渐渐明白,这个看似文弱的教书先生,身体里蕴藏着惊人的能量。孟致祥善于用最朴实的语言说透深刻的道理:他会抓起一把泥土,问农民这土地本该属于谁;他会掰着手指头,算地主剥削了多少血汗钱。有时讲到动情处,他会挽起裤腿,露出和农民一样黝黑的皮肤,这时人群中便会响起共鸣的叹息。

在一个萤火虫飞舞的夏夜,孟起安终于鼓起勇气走向正在收拾宣传册的孟致祥。“先生,”少年声音微颤,“您说的解放,到底是什么?”孟致祥转身,看到一双清澈而渴望的眼睛。他轻轻按住少年的肩膀:“解放,就是让每个孩子都能读书,让每个农民都能吃饱,让这片土地属于耕种它的人。”那一刻,孟起安觉得心中有团火被点燃了。

从此,孟起安成了孟致祥最小的学生。夜深人静时,他总就着如豆的油灯偷偷阅读《共产党宣言》。油墨的清香混合着夜来香的芬芳,编织成一个少年最珍贵的梦。那些铅字仿佛有了温度,烫着他的指尖,暖着他的心房。“无产者在这个革命中失去的只是锁链……”他反复诵读着这些句子,常常激动得彻夜难眠。

一九二七年春,孟起安不得不离开蒋垛前往梁徐投奔二姐。临行前,孟致祥将一本用油纸精心包裹的《新青年》塞进他的行囊:“记住,革命的火种到哪里都要燃烧。”少年郑重颔首,晨曦中他的身影虽显单薄,目光却已变得坚毅。

在梁徐江村私塾,孟起安成了不一样的读书人。他不仅在课堂上钻研学问,更在田野间传播火种。他组织同学们排演话剧《佃户的血泪》,没有舞台就在打谷场上演出,没有道具就用稻草扎成地主模样。当扮演佃农的同学跪地哭诉:“这粮食是我们一滴汗一滴血种出来的,为什么还要饿肚子?”围观的村民无不掩面拭泪。老长工陈大伯拉着孟起安的手说:“娃啊,你说到我们心坎里去了!”

孟起安还开办夜校,教农民识字算数。他最先教的是“平等”、“自由”、“解放”这些字眼。煤油灯下,粗糙的手指笨拙地握着毛笔,却在纸上勾勒出希望的形状。有时他会讲述苏俄十月革命的故事,那些遥远的斗争仿佛就在眼前发生。渐渐地,江村这个沉寂的小村庄开始苏醒,革命的春潮在人们心中涌动。

每当夜幕降临,孟起安常独自站在村头的老槐树下眺望蒋垛方向。他想起孟致祥的话:“革命就像这槐树,看起来长得慢,但根扎得深,总有一天会枝繁叶茂。”少年握紧拳头,对着满天星斗发誓:要让这棵大树早日成荫,为劳苦大众遮风挡雨。

 

聚民擎赤帜,敌区起风澜

青萍之末,烛照寒夜。一九三零年代的江村,宛若一幅被岁月浸渍的水墨长卷。灰墙黛瓦间蜷缩着袅袅炊烟,田垄在晨曦暮霭中沉默延伸,蜿蜒的河道映照着天光云影,却照不尽这片土地深处的苦难与希望。十八岁的孟起安站在村塾的榆木门槛前,青布长衫在微风中轻轻拂动,目光掠过堂下那些赤足蓬头的孩童。他们眼底闪烁的求知之光,恰似荒原上不灭的星火,照亮了这个因家计艰难而中断学业的青年前行的道路。

一九四二年的江村,反动势力盘根错节。当地流传的民谣“铜江村,铁时庄”,道出了这里的封建势力之顽固。孟起安以私塾先生身份为掩护,在敌人眼皮底下开展革命工作。这年冬天,他创办的冬学班成为宣传抗日的重要阵地。教室里,他一边教农民认字,一边讲解抗战形势;课后,他又个别串联,在学员中秘密发展党员。为了防止敌人察觉,他常常借着家访的名义,在田间地头与积极分子接头。

“孟先生,俺家二娃的束脩……”衣衫褴褛的农妇搓着皲裂的双手,话音未落便被温言截断:“让孩子来吧,束脩的事,待秋收后再说。”他拂去衣襟上的粉笔灰,指着窗外葱茏的稻浪笑道:“到时捎把新谷便是。”这般场景在江村司空见惯。夜深人静时,油灯下他研磨编撰教材,将《百家姓》化作阶级觉醒的密码,让《千字文》传递抗争火种。学生孟老栓多年后仍记得:“先生教‘众’字时,说三人为众,万众齐心能搬山——这话像楔子钉进咱心坎里。”

铁幕春雷,丹心不改。1933年的雨季来得格外早。暴雨如注的黄昏,孟起安攥着染血的绝笔信僵立在屋檐下,雨水顺着他的下颌滴落,在黄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孟致祥牺牲的噩耗像一记重锤,将这个年仅二十三岁的青年塾师推入悲痛的深渊。他在坟茔间枯坐整夜,黎明时分拭面整衣,将悲怆淬炼成铁志。

此后的教书声里暗藏金戈之音,《三字经》的诵读声中夹杂着联络暗号,算学题实为物资调度演练。他带领学生在芦苇滩用树枝推演战术,借采菱歌传递情报,把江南水乡的柔婉化作抗敌的迷阵。当抗战全面爆发的消息传来,他连夜编写《抗日三字谣》,墨迹未干便踏着晨露走村串户。“祖国山河寸土血,岂容倭寇踏江南!”稻场堆垛后的动员会上,他的声音如春雷滚过大地。

烽火耕读,赤帜高擎。1941年的入党宣誓仪式在废弃的砖窑内举行。跳跃的桐油灯苗映照在孟起安眼中,化作两簇不灭的火焰。作为蒋垛农抗会领导人,他首创“昼耕夜战”模式:日间教书写榜、丈量田亩,暮色中组织自卫队操练;深夜的油灯下,蝇头小楷在草纸上沙沙作响,编撰的教材从《抗敌算术》到《游击战术歌诀》,墨香混着硝烟渗进茅草棚檐。群众说他“鞋底永远沾着两地泥——学堂的黄土与战场的黑土”。

最见革命智慧的是他培育新苗的方式。发展富农出身的杨兆贵时,面对质疑声他朗声道:“梅树生苦寒,牡丹出沃土,皆报春消息!”有人提出异议时,他耐心解释:“革命的熔炉,能炼化一切真诚的心。”青年林良周是他积极发展革命积极分子的对象,第一次,林良周避而不见;第二次,两人隔门长谈;第三次,他披蓑衣踏泥淖三十里,用诸葛亮《出师表》比拟抗日大义。外甥王抗东在他的教导下,将《孙子兵法》化作民兵游击战术,夜袭伪军岗楼时仿效田单火牛阵,用绑着火把的水牛冲破铁丝网。在孟起安的精心组织下,江村建立起隐蔽的地下党支部。他采取化整为零的策略,将党员分成若干小组,单线联系,秘密活动。每当日军"清乡"时,他总能及时组织群众转移,保护革命力量。

暗夜星火,智慧攻坚。一九四二年“扫荡”最惨烈时期,孟起安在日军悬赏通缉下,反其道而行之将秘密联络点设在保长家阁楼。他仿《诗经》体创作抗日民谣,让童谣妇谣皆成战歌;借办理婚丧嫁娶之机,用花轿抬运药品,借丧仪传递密令。江村冬学班不仅教识字算数,更开设“地形课”“气象课”,老农讲述田间水道成了军事地图,村妇观测星象转为作战参考。

他的布衫口袋总是鼓囊——左边是润喉的薄荷糖,右边是应急的伤药。给孩子分糖时他说“苦日子会甜起来”,为伤员敷药时他念“伤口长出新肉芽,就像土地终将生新苗”。这种将革命理想融入乡土伦理的智慧,使抗日根基深扎于人民群众的沃土。当日军推行“连坐法”时,他巧妙转化为“连心法”,十户联保变成十户联心,地主家丁巡逻的梆声里,冬学班的炭盆旁正传出低却坚定的诵读声。

在漫长的革命岁月里,孟起安始终与群众同甘共苦。他白天教书种田,晚上走村串户,那件打了补丁的灰布长衫,成了群众最熟悉的标志。他常说:“我是农民的儿子,我的根永远扎在这片土地上。”正是这种深厚的群众基础,使他在白色恐怖中最危险的时刻,总能得到群众的保护和支援。

 

为公岂有私,大义凛千秋

一九四三年的夏日,姜南区的田野上麦浪翻滚,却掩不住大地深处的躁动。孟起安此时已公开担任区委书记,肩头压着千斤重担。八月,减租减息运动如烈火般展开,而一道难题却不期而至——他的大姐,早年嫁作地主妾室,如今守寡在家,正泪眼婆娑地站在他面前。

“起安”,大姐扯着他的衣袖,声音哽咽,“你就不能网开一面?‘二八’减租罢,倒租便免了……”她望着这个从小一起长大的弟弟,期盼能在他的眼神中找到一丝动摇。

孟起安的目光越过姐姐的肩头,望向窗外那些正在田间劳作的农民。他们佝偻的脊背上,压着多少代人的苦难。他缓缓摇头,声音沉稳如石:“姐,我穿着这身衣服,就只有执行法令的义务,没有庇护亲情的权利。”

大姐的哭声未能软化他的决心,反而铸就了一个传奇。其他地主听闻此事,纷纷收敛了侥幸之心。百姓们交口称赞:“孟书记铁面无私,是真正为我们穷人做主的好官!”

一九四四年的寒冬格外凛冽。日伪军的”高度清乡“如黑云压城,在姜南区筑起三十多个据点。区级干部牺牲十二人,被捕十一人,党的组织被打乱,群众情绪陷入低谷。在这个至暗时刻,孟起安的身影如青松挺立。

他深入敌后,起草《关于提高群众反“清乡”斗争情绪的指示》,声音铿锵有力:“斗争是长期的,艰苦的,但我们决不能失去信心!”夜晚,他借着煤油灯的微光,与干部群众促膝长谈,分析形势,谋划对策。他的坚定如磐石,稳住了动摇的人心。

大安乡野沐村的蒋姓地主自恃是孟起安的远房亲戚,公然抗拒破拆工作。孟起安亲自带队前往,面对这个沾亲带故的老者,他语气坚定:“革命不是请客吃饭,在这大是大非面前,没有情面可讲!”最终,地主低头认错,破拆任务顺利完成。这件事传开后,群众士气大振,都说:“孟书记连自家亲戚都不袒护,是真正的群众贴心人!”

一九四四年六月,新乡制如春风吹遍苏中。孟起安的外甥女婿陈开甲成了拦路虎。这个平日作威作福的地主,以为姑父会网开一面。谁知在斗争大会上,孟起安义正辞严地揭露他的劣行:“你欺压百姓,破坏新政,罪不容恕!”字字如锤,敲在每个人的心上。陈开甲低头认罪的那一刻,会场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一九四五年,抗战胜利的曙光初现。孟起安带领群众展开清算斗争。在蒋垛召开的大会上,他端坐主席台,目光如炬:“我们过去吃不饱穿不暖,是地主剥削的结果!今天,我们要彻底清算这笔账!”台下群众群情激愤,纷纷上台控诉汉奸恶霸的罪行。

当罪大恶极的于子清、曹介旺被惩处时,整个姜南区沸腾了。孟起安趁热打铁,深入各村发动群众,培养诉苦骨干。他常常一天要走上几十里路,走访几十户人家。鞋磨破了,脚起泡了,却从未停下脚步。

在一个细雨蒙蒙的清晨,孟起安站在刚刚解放的泰兴城头,眺望这片饱经战火的土地。他的眼中闪烁着泪光,却又透着坚定的光芒。多年的革命生涯,让他从一个热血青年成长为坚定的共产主义战士。他的铁面无私,源于对人民的深沉大爱;他的刚正不阿,来自对信仰的绝对忠诚。

“为公岂有私,大义凛千秋”,孟起安用自己的人生践行了这一誓言。在血与火的淬炼中,他如一把利剑,劈开旧世界的黑暗;如一盏明灯,照亮新社会的道路。

 

殒身何所恤,托体同山阿

一九四七年的春天,本该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苏北大地却笼罩在内战的阴霾中。孟起安拖着病体,拄着拐杖,艰难地行走在乡间小路上。严重的关节炎使他的每一步都伴随着剧痛,但他依然坚持要寻找组织,重返战场。刚到邱西乡西后港,突然枪声大作,国民党军队如饿狼般从四面八方扑来。面对重重包围,孟起安镇定自若,整理了一下衣衫,坦然就捕。

消息传到二姐耳中,她急忙找来乡亲商量营救之策。一位老农建议去找在扬中当县长的本家哥哥孟亚平。二姐不顾路途遥远,连夜启程,终于找到了这位身居要职的亲戚。

“他既然选择了这条路,就该想到会有这一天。”孟亚冷冷地说,手中的茶杯泛起细微的涟漪,“除非他肯自首,我倒是可以保他一命。”

二姐的心沉了下去。她知道,要弟弟背叛信仰,比登天还难。

监狱里,孟起安听完二姐的转述,淡然一笑。镣铐在他手腕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却锁不住他眼中的光芒:“若以妥协换自由,甚至乞怜于昔日同窗,则我何异于自叛信仰、自毁长城?”

他的声音在阴冷的牢房中回荡,如同黑夜中的星光,微弱却坚定。难友们静静地听着,有些人眼中泛起了泪光。

在这阴暗的牢狱中,孟起安展现出非凡的领导才能。经泰县县委组织部批准,他成立了监狱秘密党支部,并担任书记。放风时,他默默地在地上书写“坚定”二字;深夜里,他带领大家低声哼唱《苏武牧羊歌》:“留胡节不辱,历尽难中难,心如铁石坚......”

为了照顾生病的难友,孟起安常把从窗口透进的短暂阳光让给别人。同志们见他日益消瘦,眼窝深陷,都亲切地称他为“狱中的阳光”。他用胶泥自制象棋,组织文娱活动,以革命的乐观主义精神感染着每一个人。

敌人见软的不行,便动用了“老虎凳”等酷刑。但无论遭受怎样的折磨,孟起安始终咬紧牙关,不肯透露半点党的机密。特务们百思不得其解:这个看似文弱的知识分子,哪来如此坚强的意志?

一九四七年四月,在延长羁押两个月后,国民党当局罗织了十条“罪状”,以“危害民国罪”对孟起安提起公诉。暗地里,他们又派人劝说:“只要不再从事救亡活动,立刻撤回公诉。”

孟起安断然拒绝“救国无罪,我宁愿坐牢也不丧志。”

四月二十八日,最后的时刻到来。被押往刑场的路上,孟起安仍然不忘向沿途的百姓演讲:“乡亲们,不要害怕!反动派的枪声再响,也盖不住真理的声音!”

在姜堰南宁寺的刑场上,他直立不跪。枪声响起,膝部连中五弹,他仍屹然挺立。直到第六颗子弹穿透胸膛,他才慢慢倒下,却又挣扎着站起。行刑排长强按他肩膀时,他回头用尽最后的力气咬住对方手臂,而后慷慨就义,年仅三十三岁。

孟起安牺牲的消息传开后,无数爱国志士为之悲愤。他的精神激励了更多人投身革命事业,正如他在遗言中所说:“敌人的独裁与暴力,纵然能夺去我革命者的生命,却绝不能阻挡人类历史奔向光明的脚步。”

如今,在蒋垛苏维埃红色纪念馆内,孟起安的塑像静静矗立。每年清明,来自各地的群众和学生都会前来敬献花圈。在姜堰中学校园内,三水河畔的烈士纪念碑经过修缮,在苍松翠柏的掩映下显得格外庄严肃穆。

一位前来瞻仰的高中生在留言簿上写道:“站在烈士碑前,我仿佛听到了历史的回响。孟起安烈士用生命诠释了什么是信仰,什么是担当。作为新时代的青年,我们应当继承这种精神,在和平年代中继续奋斗。”

阳光穿过松针,在纪念碑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微风拂过,仿佛在轻声诉说着那个永不褪色的故事:关于信仰,关于勇气,关于一个人如何用生命点亮真理的火炬。

这座丰碑不仅是对过去的纪念,更是对未来的召唤。它无声地提醒着每一个经过的人:英雄的精神永不消逝,它融入山河,化作民族血脉中永不枯竭的力量源泉,激励着一代又一代人不忘初心,勇毅前行。

 

 

孟起安的革命生涯,是一部用信念和奉献写就的史诗。从私塾先生到革命领导者,他始终坚守初心,将个人命运与国家兴亡紧密相连。在民族存亡的危急关头,他用自己的智慧和勇气,在苏北大地点燃了永不熄灭的革命火种。这份赤子丹心,穿越时空,至今仍在向我们诉说着什么是真正的信仰与担当。

今日姜堰蒋垛苏维埃纪念馆内,泛黄的冬学教材静静陈列,纸页间精心绘制的抗日地图如战略沙盘,毛笔批注如刀刻斧凿;破旧的蓑衣上雨渍与血痕交织成特殊勋章。孟起安用青春热血诠释的“耕读传家”,早已超越传统语义——耕的是理想沃土,读的是救国诗篇。他将教育化作觉醒的犁铧,把文化当成战斗的刀枪,证明真正的革命者既是理想的炬火,更是深耕大地的耕牛。这种精神穿越时空,在新时代青年心中激荡:当我们凝视先辈在油灯下编写的教材,触摸他们用鲜血浇灌的土地,自当接过这赤帜,在民族复兴的旷野上继续深耕精神的疆土。

纪念馆外的现代课堂里,孩子们正在朗读孟起安编写的革命歌谣。阳光透过明净的窗棂,洒在那些充满朝气的脸庞上。年轻教师指着AI全息投影展示的孟起安事迹,动情地说道:“先生当年在草棚里点燃的星火,如今已化作照亮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征程的熊熊火炬。这不仅是历史的回响,更是时代的召唤——让我们以青春之我,创建青春之国家,青春之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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