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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岚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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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50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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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羽计划”+月是故乡明+墨岚霜

倚栏望月,月色朦胧。和霜一起赏月的还有霜年迈的亲爷爷,他抬头的眼神严肃中透露出一丝悲伤。霜知道他的悲伤从何而来,那是对故土的深深眷恋。

霜和爷爷的交流互动自然是不少的,只记得小时候,自打家里有了电视之后,爷爷便成了电视迷,小时候的霜很顽劣喜欢同爷爷抢电视遥控器,慈爱的爷爷有时候会将电视让给霜。但是他也有自己的原则,看新闻的时候绝不能打扰他,他喜欢关注国家大事,也喜欢看一些抗日战争的电视剧作为日常,当爷爷看的尽兴的时候会眼中饱含着热泪,霜知道爷爷是从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经历过来的,对他也深表理解,这让霜想到一句话“霜们的眼里为何常含着热泪,因为霜们深爱着这片土地”。作为他的孙女,有时候读到有关家国情怀的文字,霜也禁不住含着热泪。

爷爷的前半生太苦了,得知爷爷的身世,也是从那次跟随爷爷回老家之前爸爸口中得知的。此去的所行给霜很大的感触和震撼。

到了家族老宅门前,那些平时没什么交集的亲戚蜂拥而出,都上来与霜爷爷寒暄。霜想着,自爷爷辈起羁旅之苦便深深埋下,到了霜们这一代人,对祖籍已经是毫无概念可言,自是对那熟悉而陌生的故乡没有什么感觉。更是不屑于同家乡那些无情将爷爷赶出又向他索要钱财的那些亲戚凑在一块谈天寒暄。但爷爷对亲戚终究是在意的,毕竟“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霜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自顾自的走出了老宅的院门。

霜看见老宅后院有一大片青萍,那时的霜也不过是上了初中的年纪,不经间也勾起霜那时孩童爱玩的天性,那芦苇杆子长得比人高,真是稀奇,正欲伸手去捉。却瞥见,有一个老奶奶在庭院的另一头看着霜,和蔼的对霜说:“你这孩子真可爱,是你爷爷带你来的罢。你看他们光顾着找你爷爷聊天,都没有顾着你。”老奶奶咬着一口绕嘴的乡音,眼睛里含着微笑。本来是正想走,却被这如沐春风的温暖怔住了。

后来霜才得知。她是霜三奶奶,也是霜爷爷同父异母兄弟的妻子,是霜亲奶奶的妯娌,她慢慢的领着霜前往大厅。此时霜看到了令霜霜难以置信的场景,爷爷坐在主坐上,二爷爷(爷爷同父异母的兄弟)正尊敬的给爷爷送豆浆。直到三奶奶将豆浆端到霜手上,霜才反应过来,思索着这些本来忘恩负义的兄弟也并没有霜原先想的那么不近人情。

爷爷自小便失去母亲,也就是太奶奶,太爷爷(爷爷的父亲),续弦了一位妻子。也就是爷爷的继母,自然不是生身母亲,对爷爷的态度也很差,不把爷爷当家人,甚至连饭都不让爷爷吃。霜的老家是读书门第,家里人自然也要将爷爷送到学堂里学习点知识。

但是对于爷爷,这位继母更是心狠,爷爷去学堂没读几年书,继母就教唆爷爷的父亲(太爷爷)把爷爷送去打工,不让他继续读书了。美名其曰“没有亲生母亲的孩子,就让他走的远远的”。对于这段,从霜父亲口中得知的历史,霜是恨得牙痒痒。更过分的是甚至将奶奶,以及大姑姑,年幼的爸爸,尚在襁褓中的小姑姑,赶出老宅。奶奶无奈只得,千里之外,挑着扁担行李,领着爸爸和姑姑,裹抱着小姑姑,去遥远的城里寻找爷爷。翻山越岭,可算是找到了。

奶奶就踏上了来城市的路,因为爷爷算是那个年代懂知识的人,顺应号召他来到城市里为国家做建设。爷爷是个顾家的人,每年工作所获得的工资,除了省吃俭用补贴家用,其余的都是寄给老宅的人当做支撑宅中的兄弟上学、读书,以及这些同父异母的兄弟温饱。那时太爷爷已经不在人世。最为最年长的老大,他不顾前嫌,一直往家里不断的寄他微薄的工资。也正是这不多的工资,养着一大家子至少二十几口的人。

后来渐渐的与三奶奶熟络起来,但是心中还是隐约有些芥蒂。但是霜早晨起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蹲在三奶奶的灶台旁边吃一顿她做的早饭,作为回报有时候会放几根木柴帮她生火。老人家总是面带笑意,面对霜而每次讨要吃的都不厌其烦的给霜蒸包子,有时候又会带着霜去山上捡些树枝,重的累的活从不让霜做。她对霜这么好,也让霜有些奇怪。因为霜心中爷爷的这些亲戚,都是刻薄冷酷的。

记得有一次捡树枝,手哗的一下被树枝的毛刺刮流血了。霜疼的眼泪直流,三奶奶看到后连忙放下手头的活,将霜的手举着吹了起来,霜疼的眼泪直流,三奶奶看到后连忙放下手头的活,将霜的手举着吹了起来,说道;“还疼吗?”

隐约间霜看到三奶奶的眼眶红了,回到宅子中她帮霜包扎好就开始低头做饭,眼神里充满了自责。自那以后凡是上山,霜都没事做了,因为三奶奶啥也不舍得让霜做。也正是因为如此,霜对她也似乎也有了些改观。对这一家子人,也多了几许好奇。

直到有一天,霜拿着一根芦苇杆子追着鸡跑,三奶奶看霜淘气的样子忍不住笑了起来,说到;“你和你姑姑小时候真像,那个调皮劲。”但是突然不知是想到了什么,突然低下头,若有所思眼神里充满了歉疚。说到;“对不起,当初是我们一大家子,把你爷爷赶出家门,你爷爷每每寄生活费回来,不辞辛苦的为大家子赚钱,都十分内疚。”

霜听完后不语,这是在霜心里世代的隔阂,霜曾看见爷爷想家时会偷偷的抹眼泪,奶奶愤愤的向爸爸倾述他们当初怎么将我们一家子赶走。奶奶挑着扁担长途跋涉的带着爸爸和大姑姑和小姑姑去找爷爷。

后来霜与三奶奶的接触比以前少了,是因为霜打算躲着她不与她见面,有时候看到她的背影略显憔悴。有一日晚上,三奶奶碰到霜露出了和蔼的目光。说带霜去一个地方,幼小的霜还是拗不过自己的好奇心便与她去了。

来到的是一片竹林,晚风呼呼的吹,月光散落在竹子缝间,映出了若隐若现的竹影。显得萧瑟落寞,她告诉霜几个爷爷幼年时经常在这边玩耍。将爷爷赶走后,家人都很想念他,有时候会在这里看月亮以寄托思念。他们在心底都在不停的忏悔。这时霜才恍然大悟,三奶奶其实是将霜当作她的亲孙女看待,因为宅子中的亲戚本就是一家人。在那时,霜似乎原谅了她,也原谅了他们。

何以为家?家是血缘关系的维系,又是亲情的纽带。望着月,眼含清泪。是思念亦是对这份忏悔的接受,人生有亲人相聚的欢乐,亦有错误原因将一个好好的家造的分崩离析。人生是一场五味陈粮的旅程。这样的世代恩怨老人家都放下了,霜也不再执着,而是对这份不是亲情胜似亲情的思念。

真实姓名:杨佳梅

联系地址:福建省厦门市湖里区三航公寓四号楼606室

就读学校:集美大学

专业:小学教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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