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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洪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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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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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株藏在时光深处的“有节”草

  那株藏在时光深处的“有节”草

作者:周洪民

读罢《节节草:草亦有节》一文,像是被一只温热的手牵着,钻进了记忆的旧抽屉——里面躺着半截褪色的橡皮,几张卷边的画片,还有一株沾着童年露水的节节草。那些被岁月磨得有些模糊的片段,竟因为这株草,突然变得清晰起来。

我的童年里没有“黑蝴蝶化魂”的传说,却有个和节节草绑定的“秘密仪式”。老家屋后的土坡上,长满了这种节节草,母亲说它是“镇惊草”。小时候我总爱跟在小哥身后疯跑,摔破膝盖是常事,每次咧着嘴哭,母亲就会蹲在土坡前,挑几株最粗壮的节节草,一节一节拔开,母亲会把草茎放进铁锅,看它们在滚水中依然保持筋骨。待到水温降至刚刚好,才用这淡绿的草汁为我清洗伤口。后来我再摔跤,先不忙大哭,反倒自己去拔些节节草,看着草茎里空心的纹路,竟真觉得伤口没那么疼了。原来那时的慰藉,一半是母亲的话,一半是这株神草给的踏实。

文中孩子们把节节草夹在眼皮上的模样,让我想起和小伙伴的“草叶游戏”。我们不去夹眼皮,却爱比谁的“节节草项链”更长。把拔来的节节草顶端一节拆开,用手把另一整棵插在新缺口上,像串珠子似的把它们连起来,绕在脖子上,得意地向对方炫耀。有时草茎太脆,串到一半断了,便蹲在地上重新找更粗的草,阳光晒得后背发烫,也没觉得枯燥。大人们见了总说一群“疯娃子”,可我们偏不挪窝,直到夕阳把影子拉长,挂着自制的“项链”跑回家。现在想来,那时的快乐多简单,一株不起眼的草,就能撑起整个夏季的热闹。

最触动我的,是文中说节节草“长一节就总结一下”,有自己的“节操”。小时候不懂什么是“节操”,只记得母亲不让我们随便糟蹋土坡上的节节草。有次邻居家的小孩来玩,说要把土坡上的节节草全部拔掉当柴烧,母亲急忙阻拦:“这草看着不起眼,不仅能固着土,还能当药材用,别都拔光了。”土坡后来被推平了一小半,剩下的节节草仍会一节一节往上长,哪怕只有几寸高,也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就像母亲常说的“做人要像节节草,就算长在石缝里,也得把腰杆挺直了”,

如今再回老家,土坡早已被水泥地覆盖,曾经的绿意难寻。可这株见证了亿万年时光的古老生命,早已在我心里扎了根,成了精神水土的守护者。

想起童年,也总想起那株能当药材的草、那串断了的“项链”,还有那些被遗忘的“有节”时光。它不只是一株草,更是每个人心里那片永远生机勃勃的童年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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