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漫过草原时,狼牙刺破羊颈的瞬间,铁锈味的腥气如同黑色潮水,裹挟着羊群的哀鸣漫过天际。人们才惊觉,奔涌而至的血腥。然而狼齿深陷血肉,狼眼幽光闪烁,它肯松口吗?若执意不肯,唯有高举木棒,痛下杀手——否则,贪婪的狼影只会更肆无忌惮地游荡于草原,而柔弱的羊群终将血流成河。
生态链的微妙平衡——草原的和谐,竟如此脆弱地维系于狼群的节制之上。当资本披上金融的华服,其原始逐利的贪婪却未曾消减半分。昔日也曾许诺着财富的星辰大海,将人们的信任如青草般精心拢入囊中。可当承诺的绿意褪尽,露出的却是资本噬咬的獠牙,羊群终究被拖入血腥的泥沼——信任成了被撕碎的祭品,散落于荒芜的焦土之上。
愤怒的牧人围成铜墙铁壁,震耳欲聋的发出呐喊“狼!松口!”但狼齿咬定,纹丝不动。它非但不肯松开到嘴的血肉,反而在喉咙深处滚动着更深的低吼。这低吼穿透了草原的宁静,仿佛在宣告着某种亘古不变的法则:弱肉强食,从来是生存的底色。资本之狼的胃袋里,沉坠着整个草原的月光——它早已习惯了吞噬的盛宴,岂能轻易放弃?
既然狼不肯松口,我们唯有举棒击之,令其付出致命代价。这并非单纯的复仇火焰在燃烧,而是为狼群刻下一条血的警戒线,为羊群开辟一条生的缝隙。狼的胃袋里沉坠着整个草原的月光,它早已习惯了吞噬的盛宴。可当惩戒之棒终于落下,狼的哀嚎撕开夜幕,其震慑力足以让整个草原屏息:那不仅是皮开肉绽的疼痛,更是狼群心头被刻下的、关于界限与代价的永恒印记。
然而,痛击之后,草原依旧布满狼迹。我们岂能只做击狼的猎人?更需做重建牧场的园丁。每一根击狼之棒,同时亦该成为编织新栏的坚韧枝条。若规则之栏依旧稀疏,便总有新的狼嗅着血腥而来。草原法则的微妙之处在于:击狼的棒子,亦当成为修复围栏的木头。狼性本是人性幽暗深处的投影,那贪欲之根深植于我们共同的精神土壤。唯有以严密的制度为尖刺铁网,以透明的阳光作无形屏障,才能将贪婪的野性圈禁于牢笼之内。
草原的夜,终究会在狼的哀嚎与羊的喘息中缓缓流过。天际微明,受伤的羊群在舔舐伤口,而远方地平线上,新的围栏正随曙光一道升起。这围栏以惩戒为桩,以规则为索,深深扎入土地。
狼与羊的寓言,在人类历史的草原上已上演了无数遍。狼性噬血,羊性温顺,这本是造物赋予的天性。而人立于二者之间,手握牧鞭与木棒,我们的责任是看清:当狼不肯松开咬住羊颈的齿,便惟有击打,再击打。这并非暴戾,而是护生的必须,是重建草原秩序无法绕过的血祭——直至新秩序在痛楚的余烬中重生。
痛击狼时,我们手中木棒既敲碎着贪婪的魔咒,亦在为所有生灵的未来钉下界桩。这界桩必须深植于土地,让狼群在血的代价前踟蹰,让羊群在坚固的屏障内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