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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勇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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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簪花
穷尽一生,
它将自己塑成玉簪的模样,
在枝头筑起虚幻的梦境,
把花容饰作玉器锦织。
它幻想铸就不败的容颜,
在风里招摇,
可终将在风里凌乱,
在秋色中凋残。
粉黛与锦饰的意义,
惊人地相似,
却终有本质的鸿沟:
一个附丽于易逝的形骸,
一个深植于不灭的魂灵。
或许,
我辜负了它的花语,
曲解了它的心思,
始终无法挣脱世俗的藩篱,
在凌乱中折损了自己。
我以为它向往富贵,
银耀自我徒慕虚华,
却不知它无需粉饰,
早已铅华洗净自存风骨。
当我拂拭掉眼中的蒙尘,
在它凋零的刹那,
才读懂那深藏的低语——
它终将重返泥壤,
以最谦卑的形态,
重新命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