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叶临了树稍,寒风以其独有的旋律于此间穿行而过,并于不经意间带动着几片早已枯黄的败叶,卷向那座名为布尔达尼的城市。此刻的布尔达尼尽皆被阴云笼罩,凛冽的寒风似是那失了神的孤魂四处游荡着,时不时的拍打一下四处的门窗,就这样于一处小酒馆前,它似是找到了归宿,就此缓缓地拉开了一个故事的序幕。
昏沉的酒馆内,灯光时不时的摇曳着映衬出俩人的身形,依稀的话语自那光芒中折射而出并随之飘向远方:"记住加斯尔德你的命是我救的,为此我甚至失去了双腿,变成了现在这副鬼样子而你,我的朋友,如果你还认为我们是朋友的话就请你褪去这身衣服。除了卡尔大娘我们从未承蒙过这片土地的任何恩惠,无论发生什么都无关你我,如果可以我们可以现在就走,走得越远越好。
"别逗我了科尼尔就你现在这副样子我们又能走到哪里呢?更何况……够了!加斯尔德。所以你是在责怪我吗?请你记住如果不是你,我至少还有一副健全的身体,现在我只想、只想让你这浑蛋继续活下去啊。如果你觉得是我拖累了你那么你大可抛下我离开。〃
"抱歉,科尼尔你知道的我不是那个意思,但是留给我们的时间真的不多了,是的我们自小相依为命,如果没有你,我早就死了,但是这次还请你原谅我的自私,你根本无法想象敌军的凶残,他们那群疯子简直就是自地狱爬出的恶鬼,不会放过这里的任何一人,就算我们能逃但又能逃到哪里?逃到威尔顿继而活像个过街老鼠一般逃往下一处城市,终日不得天光,那样留给我们的结局便只有饿死、惨死亦或战死,既然都是死那不妨选个好点的死法。我从不信他们口中那所谓的上帝,在我们最艰难困苦的时期,在你失去双腿病重昏迷的无数个夜里,我曾不止一次的去乞求祂,但直到最后我才发现我们能靠的唯有自己,神永远都不会属于穷人更何况是我们这种孤儿。我们从小受尽了他人的冷眼,我早已受够了这种糟糕的生活,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存在,我想我早就吊死在了某个不为人知的阴暗角落,既然神不会怜悯我们那我就试着自己去改变,我相信终有一日我们不必看他人的眼色而活,我们将享有真正的世界与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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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依旧在摇曳,明灭不定的光在科尼尔的脸上游移与其相对而坐的加斯尔德己是陷入了角落的黑暗看不清其的面容,眼前这仅有三英尺长的小木桌不知己何时已是将二人隔开。"加斯尔德你当真要如此吗?麻烦收回你的脑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如果我们现在就走的话至少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可你呢?你一但走了可就再也回不来了,你施展抱负的机会还有很多,何必执着于这一种呢?"
"科尼尔你难道还不明白吗?一但这座城市沦陷,我们是可以走,可以再短暂的苟活一段时间,但你这副身体又能撑多久呢?如果你死了那么我一定会毫不犹豫的随你而去,更何况你有没有想过城破之后又会有多少个孤儿?多少个我们?我不想让他们继续重复着我们的生活,科尼尔我的朋友请容我再任性这一次,相信我可以回来的,在那之后我们一起,好好活、好好活。"
风冲破了窗子,灯终是灭了。幽寒的月光自云层中倾泻而下透过窗子洒落在了加斯尔德的脸上,那目光似可冲破云霄。
加斯尔德终是走了,可怜的科尼尔独自一人静静等待。两个月后战争宣告胜利的第二天,布尔达尼迎来了冬日的第一场雪而加斯尔德呢?再也没有回来。酒馆的老板收留了科尼尔自那之后酒馆旁多了一棵橄榄树也多了一位于树下苦苦等待着的痴儿。三年后的开春,橄榄树下多了一座墓也少了位苦苦等待的痴儿。两个月后橄榄树也迎来了它的第一次花期。于此故事结束。
老人缓缓合上了书,将目光转向窗外,在那儿是一棵茂盛的橄榄树及于树下嬉闹的两位孩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