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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笑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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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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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院随笔

我现在所坐的地方,面前矗着一扇明亮的窗。透过它,几公里之外是一座塔,再远些,竟能看出山的模样。这座城市的这个地界,古建颇多,但塔是新建的。而山,属于另一个城市。

在病房躺了快一个星期,屁股已经僵硬。还好,能看到外面。几公里的距离,我曾亲自丈量。那些山,我也曾到访。现在,则太遥远。一切无法预料,世界没有奇迹。

这扇窗,明亮但不干净,毕竟太久无人打理。明亮是玻璃命里自带的无声挣扎,至于不干净,那就不干净去吧。

住在七楼,得以平视于塔,不同俯视,塔身不再扭曲。它平静下来,不再磅礴狰狞,但仍不容忍与其对话。我将再与它共处一段时日,洞悉它的石头烂臭,知道塔尖并非针头锐利。

人们常把爱同生、死等攸关的东西放在一起讲。似乎爱,再重要不过。愚蠢如人,将爱寄于活物,人会变,狗会死,不过江潮抹沙,纵使满滩涂的褶皱,潮起,连影都没有。可水会流,石会移。眼见花开,又死。眼见鸟来,又走。没有不变的,连自己都在变。

可惜这里没什么花。我喜欢看花,但不喜欢养,我太心急,心急就要坏事。曾有个花圃,里面至少有一千朵花,甚至更多。什么品种都有,每朵都不一样。每一年春,不是所有花都能开。但一千朵花合在一起,极香。

我很讨厌。

它们极繁盛,极美丽。每盛开一天,就创造一天芬芳的历史。它们极香,也极臭。不是太香了,所以臭,而本来就臭。香的多了,臭的也多了。爱和恨,不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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