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营造一场精神的盛宴,在命运的逼仄处开凿出一方自在的洞天,才是这漫长而艰辛的人间旅程里,最值得修持的功课。
我们这代人的“钢铁意志”,许是退休后某个清晨,对镜拔掉鬓角的白发时的哑然一笑。
兰亭的曲水,带走了永和九年的春光,却带不走那场雅集注入中华魂魄的永恒风流。
他给予我的,不是遮风挡雨的伞,而是骨头里那点被暴雨反复冲刷后、愈发坚硬的钙质。
这滋味在口中辗转,在心头沉淀,竟使我这个楚地来客,恍惚间认他乡作了故乡。
无论尘世如何流转更迭,泥土深处那缕古老而温厚的芬芳,永远是灵魂漂泊后最深的渴念与最终极的乡愁。
武汉的初夏,恰似这座城市的精神底色:在潮湿与燥热间寻找平衡,在传统与现代中保持自我。
人之所以为人,正因为他或她有血有肉。若只剩下眼睛和手指,与幽灵何异?
就像女儿用我教她的技巧反哺我的生活智慧,让跨越八百公里的春城月光,终于在江城的洗手池里,完成了一场庄严的苏醒。
我们爱的从来不是世界的规律,而是它任性生长的模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