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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德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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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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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敦煌

             本文全文7000余字,2025.8首发于《作家报》

敦煌——沙漠中的绿洲,位于河西走廊的最西端,地处青海、甘肃、新疆三省区交汇处。作为河西走廊和丝绸之路的重要通道,在我的记忆中一直是个神奇的存在。据文献记载,早在尧舜时期就有我们的先民在此繁衍生息,距今已有4000多年历史。传说荆楚之地的三苗部落不服华夏部落约束,祸乱天下,天命舜帝征伐之,《墨子·非攻下》载:“昔者三苗大乱,天命殛之。”舜乃迁三苗于三危。《尚书·舜典》曰:舜“窜三苗于三危。”而《山海经》亦云“舜逐三苗于三危。”这里的“三危”,即是指敦煌市东南20多公里处的三危山。三危山因三峰危峙,故名,而三危也因之成为敦煌的别称。三危山“危峰东屹”,自古以来被誉为敦煌第一圣境,其与隔壁的鸣沙山成龙凤之势;更神奇的是,传说三危山佛光普照,促成了潜心问道的僧侣及众多善男善女在其主峰对面修建莫高窟,终成不朽之艺术宝库……或许佛法无边,如今的三危(敦煌)人,不仅没有丝毫桀骜不驯之感,而且个个温润祥和,连酒店的阿姨都彬彬有礼,令人尤为感动。

坐镇敦煌第一山,谁移泰岳到阳关!说到阳关,人们自然想起大诗人王维《送元二使安西》中的名句“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其实,摩诘居士本人并没有到过敦煌阳关,但这丝毫不影响这首诗传颂千古——或许这就是诗歌的艺术魅力所在吧。

阳关是我们在敦煌的第一站,其位于敦煌西南70公里戈壁中,这里是我国古代陆路对外交通咽喉之地,也是丝绸之路南道的重要关隘。当年汉武大帝先后设置酒泉、武威、张掖、敦煌四郡,并建立了阳关和玉门关,史称“列四郡、据两关”。并且敦煌为四郡中最靠近西域的重镇,阳关为边陲最重要的军事关卡,可见其战略地位之险要;而阳关与玉门关则一南一北,控扼丝绸之路从敦煌以西分岔的两条要道。随着岁月变迁,两关功能逐渐分化并分工明确:阳关商贸文化,玉门关军事外交。至于阳关名称的由来,大抵因其坐落在玉门关之南,古人以山南水北为阳,故名。

游阳关,阳关博物馆是必要去观瞻一番的。博物馆就在景区内,这是我国西北地区最大的遗址博物馆,由两关汉塞馆、阳关都尉府、丝绸之路馆等九大系列组成,完美展现了丝绸之路、两关长城和中国西北地区的历史风貌与文化特色。整个馆区总体呈仿汉城堡式建筑群,与周围的汉唐历史遗迹、大漠绿洲景观交相映辉,蔚为壮观。

景区重现的阳关都尉府,沉浸式体验饶有趣味。这里也是通关文牒制作发放的地方,持有关牒的游客,可私人定制关文,亦可自由启盖都尉府的大印,留着纪念。过了都尉府,继续往后走,就到了类似今时通关口岸的阳关关城了,每一个出关者,都要在此检验通关文牒,验人验货核对无误方可放行。出关就如同咱们现在的出国了,“西出阳关无故人”——出此阳关即是西域,恐再也见不到老朋友了!这是因为此去经年,很多人便客死他乡再无回头路,或病死或战死于荒凉的西北大漠……来此地,方能深切感受王维诗句蕴含的凄美与悲壮!

当年的阳关盛况早已不再,如今所见只是在茫茫沙地上竖立的阳关遗址巨石,此情此景,令人禁不住感概岁月沧桑,不由心生“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的感喟!……来到阳关,自然想到一句俗语“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景区里的阳关古道,照例成了游人打卡地;只不知,如今人们洋溢着幸福笑魇走过的这阳关大道,昔日演绎了多少寒蝉凄切悲欢离合的故事?

阳关烽燧是汉代烽燧遗址,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络绎不绝来此寻迹怀古。烽燧,就是我们熟知的烽火台,是古代边塞警戒瞭望的哨所。遇有警情,白天燃烟为烽、夜间则举火为燧。不过,据说唐五代时,反其道行之:夜间燃烟为烽、白天举火为燧。窃以为,这实在说不上什么“革新”——毕竟只有在夜间,火光才能让远处的人们看得分明吧?

游敦煌,许多人该是奔着莫高窟而来。事实上,也正是莫高窟,让敦煌这个县级市的名头硬是超过了省城兰州,这在全国怕是绝无仅有的吧?……可以说许许多多中外人士不一定知道中国甘肃的省会兰州,但却有相当多的人知道敦煌,甚至敦煌是不是属于甘肃都无关紧要,只因为那里有神奇的莫高窟。

因为是旅游旺季,莫高窟一票难求。尽管我们提前一周预约了,仍未能买到普票,退而求其次买了应急票。应急票只有四个窟供参观,显然不能尽兴,旋又排队购了特窟票,欢天喜地的看完,总算没有留下遗憾。

莫高窟位于敦煌市东南25公里处的鸣沙山东麓断崖上,面东而向,南北长近1700米,整个石窟群南北两区共有洞窟700多个。关于莫高窟的来历,传说敦煌本地有个名叫乐僔的苦行僧为潜心钻研佛法不远万里找寻修行圣地,兜兜转转一天偶然站在鸣沙山上远眺,得此机缘:“(乐僔)杖锡林野,行止此山,忽见金光,状有千佛,遂架空凿岩,造窟一龛。”乐僔凿岩造窟本以石窟为其修行之寺庙,残壁断崖上的佛门清修之地何其清苦可想而知;神奇的是,从十六国至元代,经历朝历代善男善女发扬光大,莫高窟竟成享誉世界的集建筑、雕塑与壁画完美结合的艺术瑰宝。

莫高窟的雕塑和壁画是我们印象最深刻的,也是最令人震撼的。彩塑是莫高窟雕塑艺术的主体,窟内现存人物彩塑2400多身,个个姿态优美、神态生动,人所观之无不啧啧称奇。这里的彩塑多为一佛二弟子二菩萨之组合。早期的彩塑显得粗壮,异域特色明显;后期逐渐变得清瘦,到隋唐时,有不少七至九身群像彩塑,风格温润洒脱而不失雍容华丽,其佛像宝相庄严、菩萨曼妙柔美、金刚怒目威武。众弟子中迦叶、阿难最是生动且各具特色:迦叶历经沧桑,呈现坚韧、刚毅、历尽磨练的造型特征;阿难则清秀饱满圆润,绽放着恬静甚至是淘气的少年气息和青春之美。

人们说敦煌有壁画近5万平米,这是涵盖了莫高窟、西千佛洞和瓜州榆林窟等500多个石窟的总和。而“瓜州”在古代相当长时间内被认为就是敦煌。关于古“瓜州”与敦煌的历史渊源,说来有趣,其实是出了一个乌龙。“瓜州”二字,最早见于《左传》:“秦人迫逐乃祖吾离于瓜州”(《左传·襄公十四年》)。被誉为通儒的东汉古经文学家杜林最早提出“古瓜州即汉代的敦煌”的观点,并长期得到后世学者认同。事实上,“古瓜州”不在敦煌,而在河西之西洛水和黄河之间。不过,虽说出了乌龙,如今的瓜州县与敦煌相隔不过百公里,可以说是河西走廊西端比邻而居的丝路“姊妹花”。

莫高窟壁画无疑占据了敦煌壁画的绝大多数。从壁画风格变化可以看出时代变迁和文化气息的差异:早期壁画,风格多古朴厚重,色彩热烈奔放,明显带有西域佛教艺术风格的痕迹;而后期的壁画色调与风格渐趋清爽明快,线描与骨相皆柔丽雅致,本土文化格调凸显。作为敦煌壁画的标志和象征,莫高窟飞天多达4500余身,煞是壮观。早期的飞天,笔法朴实无华、直抒胸臆,线条厚重而不失生动传神,并且极具韵律感。至南朝的飞天,线条更加精巧细腻,色彩趋于雅致清丽。莫高窟飞天最多的洞窟是北周时期的290窟,窟内有飞天多达156身。北周鲜卑政权虽短,仅不足25年,但其统治者笃信佛教,重视与西域的文化交流。这期间莫高窟飞天的线条渐为流畅,造型丰富,中原西域融合的趋势较为明显,呈现“西域式飞天”与“中原式飞天”并存的现象,为其后的大隋飞天的繁荣奠定了基础。典型的如第428窟说法图中的一组四身伎乐飞天,或怀抱琵琶,或弹奏箜篌,或吹奏横笛,或拍击腰鼓,形象极为生动唯美。

有隋一朝,乃受禅代周称帝而立国,文帝、炀帝均崇尚佛教,据说文帝尤喜飞天,莫高窟飞天也迎来了高光时刻。隋代飞天想象奇特,姿态优美,造型线、色并用,色彩浓重,形象生动,艺术价值极高。总体而言,在隋及盛唐时代,莫高窟飞天达到巅峰:形象潇洒,动感十足,婀娜多姿,笔法酣畅淋漓,其色彩、形态,情境、意境等均至鼎盛,并且画面主题更接地气,由佛教神话传说融入彼时现实生活。晚唐时,军阀混战连年,国力渐衰,飞天似乎也渐渐沦落,动感已不足。至宋、元时,莫高窟飞天造型虽然精致细密有余,但精、气、神已然不再,诸如主流的流云飞天之类,形象稍显呆板式微,颇有种“虽欲飞而不能”的无奈。关于飞天形象的来历,据说跟印度神话中的乾闼婆等有关联,认为飞天是“乐伎””或“乐神”的化身。

莫高窟壁画中有个法号维摩诘的大菩萨尤引起我的兴趣。维摩居士(维摩诘菩萨在家名)该是俗家弟子中得道成佛的典范,在家时他富甲一方,坐拥良田千顷,妻妾成群,可谓尽享人间富贵,但他一心追求佛道真理,“处相而不住相,对境而不生境”,力戒贪嗔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求证了出家与在家、出世与入世的不二。维摩居士修行论佛法的《维摩诘经》强调心净佛土净、处尘而不染等佛道尤为世人推崇,真爱粉如“诗佛”王维,其名“维”、字“摩诘”、号“摩诘居士”,正是取自“维摩诘”菩萨法号。

在甬道及窟内背面多有描述供养人故事的壁画,场景宏大壮阔,人物栩栩如生,有达官贵人,有眷属仆从……且人物身份差异鲜明,仔细观赏饶有趣味:如贵妇人必是C位且凤冠霞帔,其华贵自不待言表;其往后者身份渐微,妆容渐次,影像也渐渐模糊……往往观赏陶醉其间时,奈何人流如潮,有时不得不随人流散出再行排队进去细品,如是者三,窟内管理员怜我来回折腾之苦,便睁只眼闭只眼不再催我离开了。

敦煌壁画历经千年沧桑巨变,见证了多个朝代的兴衰与更迭,是东西方文明交汇的见证,并呈现了我国各民族相互交融下的风土人情,包罗社会万象,被誉为“墙壁上的图书馆”、“东方艺术的集中营”,实不为过。

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孩提年代读这首诗时,常常浮想联翩,一次次在脑海中构建起那大漠风情的画面。及稍长,便萌生了一个夙愿:今生一定要亲历原野大漠,去真切感受一下这壮阔、悲凉的意境。此时此刻,即将圆梦,还是有抑制不住的激动与兴奋。这一日,天气晴好,风平沙静。午后小憩休整后,我们便按计划驱车前往敦煌城南5、6公里处的鸣沙山月牙泉景区。

敦煌鸣沙山又名神沙山,处于巴丹吉林沙漠和库姆塔格沙漠的过渡地带。全山但凭积沙而成,连绵起伏,东西向40千米,南北凡20千米,主峰海拔1.7千米余,山峰陡峭,山坡呈水波状的沙纹。鸣沙山之所以“沙鸣”,乃是沙粒因风吹震动,沙滑落或相互运动,众多沙粒在气流中旋转,表面空洞形成“空竹”效应,因而发出嗡嗡声响,鸣沙山因此得名。更有趣的是,即使风停沙静的晴天,这里也是丝竹管弦之音不绝于耳,别有一番大漠风味,是为“敦煌八景”之一的“沙岭晴鸣”。

说鸣沙山是神沙山,神奇之处一是刮风时沙子不往山下走,而是从山下往山上跑。二是“经宿风吹,辙复如旧”,无论多大风力,哪怕沙尘暴,鸣沙山过了一夜竟能神奇地回复到固有的形态和高度。当我们深一脚浅一脚、进一步退半步,吃力地沿着沙梯爬上山顶,登高望远,连绵起伏的沙丘似乎随风变幻着模样,看起来表面平整的沙丘包,一会又呈现出圆形或圆锥形的形态;当你将视线转移片刻,调皮的风儿又把沙粒从风蚀面吹了开去,这时候风蚀面逐渐侵蚀,形成不规则的坡度和形态。如果你运气好,有时候会看到沙丘执拗地向某个方向漂移,形成造型奇特的或蝶状或拐弯状的沙包……环顾四野,一座座沙峰彷佛一缕缕海浪似的波纹在面前起伏荡漾……远处,依偎在沙山怀抱之中的月牙泉,如同镶嵌在茫茫沙滩上的一块青翠欲滴的翡翠。顿时,有一种远离俗世的心旷神怡之感,不由自主地哼起了田震深情演绎的那首《月牙泉》:

就在天的那边,很远很远

有美丽的月牙泉

它是天的镜子,沙漠的眼

星星沐浴的乐园

从那年我月牙泉边走过

从此以后魂儿绕梦牵

自然规律是水火固不相容,沙漠干旱之地与汩汩清泉本也不可兼得,然而神奇的是,鸣沙山与月牙泉却可以共生共存。置身于鸣沙山怀抱中的月牙泉,因其形弯曲如一弯新月而得名,素有“沙漠第一泉”之称。月牙泉清冽见底,澄清如镜。由于月牙泉处于敦煌的母亲河——党河的中心洼地,低洼的地形、松散的地质结构和区域性高地下水水位等自然条件在流水沉积和风力侵蚀作用下形成了其“泉映月而无尘”、“ 风吹沙不落,泉不涸竭”的壮美奇观。

满目荒凉的大漠中的月牙泉,自汉代以来就被当地民众认为是造化神奇、上苍钟爱的产物,为此留下了许许多多优美的神话传说故事。

传说很久很久以前,佛祖怜悯众生皆苦,传法旨命方丈在此地修建一座寺庙,普渡众生。寺庙落成之后,佛祖又令人在庙前放了一碗清水,虔心前来拜佛的信士喝了这碗清水后,竟神奇的百病全消。而且,人们喝完水之后,碗只要放回原处,就会自动盛满清水,源源不断永远都是满满的。

一天,一游走的方外道士路过此地,见庙里香客盈门,心生嫉妒,便提出要与僧人斗法。于是道士作法,顷刻间漫天狂沙铺天盖地向寺庙奔袭而来,寺庙很快便被漫漫黄沙覆盖住了,但这碗清水却依然在原地纹丝未动。道士气急败坏,遂使出浑身解数作法,忽然间乌云密布,飞沙走石。然而,尽管四周都堆成了沙山,但这碗清水岿然不动、滴水未落。道士无计可施,只得悻悻离去。谁知道士刚走了几步,便听见“轰轰”一声巨响,道士像被钉住了似的立在原地,慢慢地化成一方黑石,而这碗清水也化作一汪仿佛月牙似的清泉,这就是月牙泉。

据说月牙泉因为有着三件宝:五色沙、铁背鱼、七星草,可治百病,月牙泉从此便有了个“药泉”的俗名。

鸣沙山底部月牙泉旁为砾石结构,砾石之上由红、黑、白、黄、绿五色细沙堆积而成,这就是传说中的的五色沙。五色沙疗在敦煌已经沿袭了上千年,几乎是敦煌人三伏天养生的保留节目。置身五色沙中,凭着敦煌长日照等得天独厚的气候条件,其沙可除湿祛寒,养神解乏健筋骨。如今,沙疗经过不断发扬光大,已经成为驰名中外的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传说中的铁背鱼,肚如雪背如铁,与泉同生与水同在,有泉就有了铁背鱼。据敦煌老辈人叙说,敦煌特有的狗鱼也许就是铁背鱼。月牙泉还生长着一种藻类植物,每颗长着七根细枝,每枝又长着七朵状如柳叶的叶瓣,当地人把它称为 “七星草”。 传说“七星草”就是楼兰古国进贡汉武帝的仙草“五朵云”,也有说“七星草”就是罗布麻的,不一而足。总之,传说铁背鱼和七星草一起吃可以长生不老。可惜,我们只能当故事听听了。

敦煌不仅有醉人的美景,美食也是让人口齿留香、回味无穷。传统美食胡羊焖饼,羊肉鲜嫩不膻,饼子有如劲道十足的宽幅面条,吸满浓稠的汤汁,把汉文化与胡文化的完美交融演绎到了极致。丝路驼掌有个雅号“雪山驼掌”,驼掌可全都是筋,吃了强筋壮骨那是必须的。敦煌的手工臊子面,切面仪式感满满,其汤汁透鲜透鲜的。敦煌人皆言“天上龙肉,地上驴肉”,驴肉黄面淋上香菇木耳豆汁儿,驴肉拌合着麦香令人久久回味不已。敦煌名小吃酿皮子,辣辣的凉凉的,柔韧而爽口,堪称独一味。泡儿油糕酥松香甜,出身高贵,本是大唐宫廷点心“见风俏”空降市井,如今已成亟待保护的非物质文化遗产。沙葱牛肉饼,饼皮酥脆,沙葱在牛肉馅儿里散发出幽幽的清香,令人垂涎欲滴……如果你是个吃货,在小吃一条街逛逛夜市,一定能“中饱皮囊”、满载而归。

大快朵颐牛羊肉后,别忘了来点李广杏杏皮水,酸酸甜甜一如酸梅汤,相当可口而又特别解腻。李广杏,顾名思义,自然是飞将军从西域嫁接到敦煌的杏子,这名头属实响当当的吧?杏皮水,用料可不仅仅是杏儿皮,其实是杏干煮的茶,西北人实诚可见一斑。

无论在敦煌与瓜州的历史名称上人们如何纠结,自古以来敦煌(瓜州)“出美瓜”却是真实不虚,可谓“瓜名在外”。因为日照时间长,昼夜温差大等因素,其瓜味甘甜,咬一口蜜汁沾唇,清香四溢,据说早年曾是宫廷贡品,来此地不品尝下真是虚了此行了。

吐鲁番的葡萄名闻遐迩。其实,敦煌的葡萄一样出色,这里几乎家家户户都种植着葡萄,而敦煌阳关镇,更有着“中国第二葡萄沟”的美誉。禁不住葡萄美酒夜光杯的诱惑,我们在吃饱喝足之余,又在当地果农处采购了不少色彩斑斓娇艳欲滴的各种葡萄,一路吃到张掖、祁连山脉,好不畅快!

敦煌的飞天文创小酒颇惹人喜爱。我虽不胜酒力,但喜其飞天造型及葫芦娃风格,晚上欣然购而饮之,微醺,渐渐地感觉自己也要飞起来,飞起来了……

后记

人们常说,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细思之下,越来越觉得,这话颇含哲理。紧张忙碌的工作、生活之余,来一场放飞自我的旅行,让知识更鲜活,心灵更丰盈,天地更开阔,何其美哉!毕竟,书虽可以给与我们知识与学养,却无法复制真实世界的底色和骨髓,也带不来那种身临其境的震撼和愉悦。而照网红法学家罗翔先生说:人要读万卷书,因为读书可以让我们能够走出某种时代性的偏见;要行万里路,因为这可以让我们能够走出某种地域性的偏见。从这个角度看,这可能是最接近董其昌先生当初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的本意——知行合一。而敦煌,无疑是我们“知行合一”最好的启航点。

国学大师季羡林先生曾经说过,敦煌在中国,敦煌学在世界。众所周知,敦煌学是与甲骨学、红学并称的上个世纪三大显学。敦煌学则是唯一以地名学入列的国际显学。是的,敦煌就是这么牛,你没有听说过“伦敦学”,也没有听说过“北京学”、“西安学”,但敦煌学却是实实在在的、方兴未艾的国际显学。所谓显学,当是与“隐学”相对而言,指社会上处于最热点的,显赫一时的学科、学说或学派。独树一帜的敦煌文化是一种在中原传统文化主导下的多元、包容的开放文化。千年人文历史,在大漠戈壁吸引着世界各地研究者,为她痴、为她狂……以敦煌遗书为代表的敦煌文献,以及敦煌石窟艺术等,涉及政治经济、军事外交、天文地理、文艺体育、音乐舞蹈、语言文字及医学历法等诸多方面,可以说是一部“敦煌版”的“百科全书”。

敦煌,敦者,大也;煌者,盛也。“盛大辉煌”的敦煌啊,请收下来自黄海之滨的信士的膝盖,允许我时常对你膜拜、膜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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