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卞楠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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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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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旋律,注定会刻在骨子里

音乐,真是神奇,我们既可以通过它表达自己的心迹,宣泄自己的情绪;又可以在它的感染下治愈伤口、黏合感情;更会在某个时刻打通时空的壁垒,穿梭于过去、现在和未来。是人赋予了音乐生命,而音乐又丰富了人的灵魂。当某些人、某些事,遇上某些音乐,有些旋律,就注定会刻在骨子里。

“等到满嘴没牙,说不清楚话,我也愿意看你比划儿时教我话......”幼儿园大班毕业典礼那天,女儿就站在我的面前,一脸严肃地和着音乐做着手指操,每到这一 句,她都会奋力地往后扯一下左手。或许她不懂这手势的含义,却做得非常努力,也许是因为她懂此刻的郑重。对面的我,泪流满面,一边横屏录像以遮掩泪水,一边对着她幸福地咧嘴笑。

孩子呀,孩子,因着你的小,父母对你百般呵护,为你的成长欣喜,对你的失败包容,也换得了你对父母爱的浓烈。“妈妈,我永远爱你”、“我爱我的家人”、“妈妈的耳朵好软”......这些挂在嘴上、写在画上的字,深深地镌刻在我的心上。我对孩子那浓烈的爱心怀敬畏,甚至有时心怀歉意。孩子呀,真希望,你对父母能永远宽容,永远眷恋。

我知道,总有一天,孩子终将离开父母的荫庇,独自走向属于自己的天地,就像龙应台在《目送》中说到的,“他用背影告诉你:不必追”而他对父母的爱,也将渐渐内敛,甚至因着爱的对象的增多,精力的捉襟见肘,而略显单薄。但我想,只要《下辈子还要你们当爸妈》的旋律一响起,我,便会被女儿的爱包围,此时此刻,彼时彼刻,都不会觉得孤独。

“亲爱的你,送走晚风斜阳等一等月亮,美好的事在赶来的路上......”每每听到或哼唱这首歌曲,我的眼前就会浮现出两个孩子曾经阴郁的面庞,就会浮现出每天课间孩子们练唱歌曲和那天下午为他们录制歌曲的场景。这并非在准备参加什么班级合唱比赛,于我看来,这是一场治愈之旅。

班里的孩子是我从一年级带上来的。在成长的路上,我看到了她们经历的苦难,体会到了她们内心的无助。我和她们聊天,与她们通信,为她们牵肠挂肚。我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可总想给予她们力量。于是,我选定了《总有美好在路上》这首歌。我发动全班读歌词、背歌词、课间练唱、录制合唱,希望她们能在歌词中寻找到坚强的铠甲,在吟唱中找到自我治愈的力量,更希望她们因为这首歌,获得走好这段人生路的勇气,让她们在每一个漆黑的夜晚,都能坚强地告诉自己“抬头发现,光一直在身上”。

我知道,我太过理想化,怎么可能仅凭一首歌就能解决所有问题。但,至少,那段时间,我看到了她们脸上洋溢的笑容,看到了她们轻松自然的模样,这是多么令人愉悦和轻松。这首歌,它不仅是我难忘教学岁月的注脚,也将提醒着着我更敏锐地捕捉她们的情绪,激励着我做更多关注孩子内心的事情。

“你是遥遥的路,山野大雾里的灯,我是孩童啊,走在你的眼眸......”当这首歌的旋律一响起,我便泪湿眼眶。很抱歉,此时我想到的不是那些最值得敬畏的革命先烈。我必须诚恳地说,对那些捐躯赴国难、投身以报国的仁人志士,我永远心怀敬畏和感激。只是,当下,当这旋律响起,歌词触动我的心弦时,我还是会不自觉地想起我的奶奶。

我与奶奶的回忆很多很多。时下听到这首歌曲的时候,我总会想起那个热烈的夏天......

那年夏天,因为学校扩建,围墙被拆,大片的土地成了我们的临时操场。奶奶每天下午都会到学校外捡废品;临近中考的我每天下午都会在操场上跑步。偌大的操场,只有我一个人在不知疲倦地跑着;偌大的操场,奶奶像怕我孤独似的,静静地坐在边缘休息。每次跑步,我和奶奶打招呼的方式一成不变。第一次跑到离奶奶最近的地方,我总会扯着嗓子大喊一声“奶奶”,奶奶也会扯着嗓子应一声“哎”;其余时刻,我便会对着奶奶笑笑以示招呼,那白白的牙在黑黑的脸上一挂,奶奶就接收到了信号,她便也会冲着我笑一笑;跑到最后一圈时,我喊一声“奶奶,我回去上课了!”奶奶再应一声“哦!”我便风一般地消失在奶奶的视野里。在跑出操场的最后一瞬,我总会回头再看一眼,多半时候,奶奶还坐在那里。

那年的操场,这方天地真大,大到奶奶坐在我的对面,我要靠喊才能和她打上一声招呼。可这方天地又真小,只够装下我们祖孙二人,小得装不下热烈的风,装不下坑洼的路,装不下路过的人,小得一下子就塞进了我的心里,掏都掏不出。

“天边的月,心中的念,你永在我身边”,一首《如愿》,唱出了多少对父辈祖辈的深深的爱,或许只有情到浓处才会深有体会吧。

当某些人、某些事,遇上某些音乐,有些旋律,就注定会刻在骨子里,因为这些旋律背后,永远藏着难以忘却的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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