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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哲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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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007/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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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母亲

我的母亲有一双小小的眼睛,笑起来眼睛眯成一条缝,但却有股自然的亲近感,淡淡的眉毛并没什么特色,浅红色的嘴唇,一丝高挺的鼻梁,唯有淡黄消瘦的脸颊会说话,告诉见过她的人这个人的干练与生活的烟火气。

小学毕业的她可以埋没在北京这个人才济济的都市,追溯到上世纪八十年代,一个偏远落后的小镇的小学怕是学不得什么的,现在她也只会简单的用拼音打几个常用的字,复杂一点的她已然不记得,只能靠语音,或许都不曾见过,于是我想起前段时间一篇文章大意说发语音的人都是懒的毛病,是啊,一眼看完多简单,我不禁笑了,毕竟人类的感情并不相通。

也许她的童年是快乐的,毕竟乡村的生活很丰富,割草,喂牛,赶鸭子,养鸡,种地,炎热的夏季还可以在地里摔个西瓜解渴,当然她没去过游泳馆,但是她是会浮水的,打扑腾,蛙泳,她都很熟练。女孩子的娇羞她仿佛没有一点儿关系,玩撒泼了仿佛和男孩子没什么区别。至于现在也许她都不曾想过儿时的快乐已悄然溜走,忙绿的生活已经不能给她足够的空闲去思考和回忆,或许只有睡觉时微微的笑意还残留着儿时的快乐。可能很难想象,可如果我告诉你母亲儿时的回忆也是我这90后的回忆,你许是能想到落后的农村是有多落后。但是母亲是个快乐的人,一旦你和她相处,仿佛整个人也多了些生命力,带给你的是活力和动力。她若是笑起来,我整个人仿佛都融化了。

我和我母亲的记忆大都在那个距离北京800公里左右的小村落,或许那时算不上正规的村落,毕竟它是没有大门的。一个难写村名—阚庄,让我小时在填写信息时,老是纠结自己写没写对。一条长长梳子形的连通整个村子的人工挖掘的沟算是我们村独有的特色,也在那个年代保护和养育着我们,帮派,偷抢爬拿,是那个年代常见的事,母亲是见证者也是受害者,额头上被石头砸伤的痕迹还清晰可见。在这条沟里泡麻,继而剥麻,卖麻也是那个年代一家人为数不多的营生之一。母亲手上厚厚的老茧和这麻,和这麻,这沟定是有关系的。

上次回家,没曾想这条河已经干了,沟底斑驳的裂痕仿佛也像一个年迈的老人脸上的皱纹。还记得幼时母亲叮嘱我不要靠近它,呵护我的语气,和对这条养活我们整个村子的沟的敬畏。还记得母亲站在沟边淘洗粮食时,我咬着手看着,生怕母亲掉进河里傻傻的样子;母亲下地锄草,再三唠叨的样子;母亲在我不吱声就跑出去玩,找到我时,打我屁股的样子。以及哥哥们下水戏耍,让我把风,我站在岸上四处观望的样子,如果非要问我为什么不和哥哥们一起游泳,答案一定是怕被破碎瓶子扎破脚的我特别怂。这条长长的沟牵连着我与母亲,也牵连着整个村子的孩子和母亲。

村子算不得大,一个个坐落于四周环水的大宅子构成村子的主体,母亲二十多岁来到这里,算来也有二十多年,母亲和周围的邻居都很善良,和善,还有农村独有的朴实。当然也有八卦和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不过这都随着时间,淡去在互相的笑容中。

时间悄然溜走,生怕你回头看一看过去,记得耿雁南师兄的说,给你布置个任务,回家和自己的母亲拍一张照片,然后隔一年再拍一张。来办公室找我,看看什么不同,我是懂得的,我再也没去找过他。毕竟那染发剂短暂遮住的白发,一眼可见的皱纹,微微凹陷的眼眶,还有粉底盖不住的略显苍白的脸色。我都看得见。

我的眼睛很亮,依如母亲,她明亮的眼睛褶褶生辉,照亮我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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