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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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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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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鱼趣

在那悠悠的童年时光里,和阿公一起捕鱼的日子,是随心所欲的快乐,是亲情温暖的陪伴,宛如一首永远回荡在心中的歌。——题记

“轰隆隆,轰隆隆”,夏天的雷雨总让人猝不及防,只是在这个时节,这场雨总是很让我期待。夏雨似乎懂得我的心思似的,总是在天幕拉下来后,开始像往人间泼洒。

我很怕打雷,哪怕是现在,雷雨来临时,我总是躲进被窝或者关紧门窗,尽量减少雷声给我带来的恐惧。

可儿时的我,总在期待夏雨。在夏季的雨天,特别是晚上,阿公总能带着我去捕鱼。每次捕上两三个小时,就可以收获几篓子的鱼,各式各样的鱼,我现在也很多叫不出名字,没有研究过这些鱼的名字。每次回来就可以炸鱼吃,大的就做腊鱼,很小很小的就变成我的小宠鱼了,我可以养上一阵,暑假里,每天没事就逗逗它们,也成了我童年中不可缺少的乐趣。

我的阿公——典型的劳动者。黄色的皮肤已经在劳作中被阳光染成了棕色,高高的个子,头发像刺猬,就像他的精力一样,似乎每个发孔都有力量冲出来。他是一名合格的党员,准确地说,他的三兄弟都是党员。他是村里的大队长,经常带着村里的人去开垦荒地种植农作物,永远有忙不完的事。他喜欢穿蓝色大西装短裤,经常光着膀子,腰上缠上几圈蓝色的布条,说起这根布条,至少一米五长度,宽度和我们的洗脸帕一样。

夏天那么热,不管在田间还是在山林里做事,阿公还是缠在腰上。

我老喜欢问他:“阿公,你不热吗?不热为什么不穿背心?要是热,你为啥缠那么厚的布条?”我连问一连串的问题,他早就习惯了,我总是问一些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擦汗啊!”阿公拿着布条的一头做个样子给我看。

“哦!”我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懂了。

果然,夏雨说来就来。阿公吃好晚饭,突然说:“满女,阿公带你去捕鱼!”阿婆看了一眼,又无奈地摇摇头。

“好呀,好呀!”这样的事情,通常只有暑假才有的福利。嘿,说走就走,我带上我的定制迷你版斗笠,穿上小蓑衣、雨靴。带上迷你版鱼篓。

就这样出发了。

一大一小的手电筒光束在泥泞小路上跳动,一大一小的身影在小路上一深一浅地闪现,踩着雨点的节奏,落下的全是快乐的音符。

到捕鱼点并不近,要走半小时才能到。只有一段平整的路可以走,然后就开始走蜿蜒的田埂,我经常摔得满身泥水,可丝毫不影响我的兴趣,爬起来继续走,靠近东江湖的时候,岸边已经全部涨潮,淹没了。这是我们早知道的事,我们便开始登山,爬到一定的高度,来到我们秘密捕鱼点,这个地点似乎除了每年只有我们爷孙俩来,其他人不知道这个地方,第一次搬过来的石头一直在,几年过去了都没挪动过。

到了后,雨还在下,偶尔还会打雷,我们在树林里,那会儿还不懂雷雨不能躲树下。放下渔具,很简单,一张很大的网,往下望去,深不见底,有一片空湖,就靠着手电筒的光亮。每次下雨,这些鱼儿就会往上蹦跶,网撒下一会儿就可以拉。我和阿公坐在石头上,可以畅聊,我的脑袋瓜里永远有很多为什么。

阿公,总会跟我讲战争时期的事,会说当时他们不断逃难,然后要去很远的地方挑粮,挑盐。就算不远的地方去挑盐,有时也得好几天才能回来,就为躲避战争。然后迁移过好多地方,才到现在的地方居住。阿公的父亲很早去世了,长兄如父,阿公十一岁开始挑养家的责任,把两个弟弟供大,大弟弟送进部队,小弟弟在当村官,帮他们成家立业。

其实这些故事儿,我从来到他们身边,我就经常听。有时是打柴时,有时在灶膛烧火时,有时是睡前,有时是在农田里、菜地里,如今在捕鱼时,这些故事是有魔力的,至始至终我都很喜欢,觉得很有趣,那些故事离我那么远,又似乎从来没离开过我。

“有鱼了!网里有鱼在跳!收网!”阿公说。

我循声望去,真的哎。阿公开始收网,手电的光亮照在网中,鱼鳞反着光亮,活蹦乱跳。

“阿公,好多鱼啊!我们赶紧回去炸鱼吃吧!”我捞了几条迷你鱼放进篓子,归我了。

“好,好!满女说了算!”

每次,阿公都爽快答应,似乎捕鱼的目的不是为了捕鱼的数量,只是为了来溜达一趟似的。

就这样,雨还在下,祖孙俩一路哼歌,大手牵小手,天地是我们舞台,雨声是伴奏,一起奏响回家的序曲。

又是一个雨天,只是这样的日子早已不再,故事的主角也只剩我了。亦是岁月的无情,也感恩岁月留下的痕迹,这样的记忆早已烙在满女的心上,直至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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