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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不风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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埂上俯听黄河远上的愿景(外三首)
黄河之水,填补了泥土的缝隙
涨起的玉米林,填补了扛锄人的憧憬
炊烟,填补了狼烟退去的天空
袅袅的乡愁,填补了搬迁人的夜
风灌龚大沟,沙落户
人的额纹,眼角,耳蜗,牙缝
填补了景泰川多少人的心酸与蹉跎
三棵大柳树,一个乡村的坐标
多像垦荒者铿锵的身影,填补了腾格里的画卷
一个个曾经扛着铁锨,洋镐的人
挖泵站,凿隧道,架渡槽,修灌渠
将天上之水引入大漠,塞外一场泥土的蜕变
填补了丝绸之路的风景,接过父亲手中的
一把浇水的铁锨,又屹立在风雨的田埂之上
填补了时空的记忆,历史都是泥土上如烟的往事
谷田里的身影
文/彭建功
自从稻草人,穿了父亲的衣服
姐弟俩就爱蹲在稻草人下,戏耍歇阴凉
快黄了的谷穗,捧着
戴着自编花环的他俩,或浮或沉
拔一背蒌猪草,是一上午的任务
还不花喊鸟的工,有一次捉迷藏
他俩在谷田里睡着,一穗穗沉甸甸的谷影
多像一个佝偻的脊梁,呵护着自己的孩子
喊鸟时惊飞了雁
文/彭建功
举敲一个破脸盆,高一声
低一声地,驱赶谷田偷食的鸟儿
每每日出日落,嗒~呕~~吼……
阴阳顿挫喊鸟的调子,比公园练声好听的多
沉甸甸的谷穗,垂拜大地
一穗穗佝偻的脊梁,摇曳在夕阳之中
舔舐草地的哞叫,田野和弦的插曲
炊烟眺望蛙鸣渲染的谷香,而那稻草人
将卸下一身褪色的岁月,霜增添谷的成色
谷子熟了咤鸟的呼唤却似在喊一声声乳名
文/彭建功
两袖清风,肩落日月
十字架穿的旧衣服,怀揣一个熟悉的背影
褪色的补丁,弥漫浓浓的旱烟味
堆满汗迹的草帽,鸟屎拉上了头
巫人一样站着不动,赌上了岁月的魔咒
一件件退换的破衣服,吸附着魂魄
有魂魄的稻草人,闻风起舞
踏着谷浪,炊烟是舞动的长鞭
抽打异乡里挣扎的乡愁,遍体鳞伤的思念
每每谷子黄时,大雁带来
村头一棵蹒跚老柳树,站在黄昏里发呆的消息
老屋的窗户,一对慈祥的眼睛眺望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