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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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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5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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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许之地(组诗)

蒙娜丽莎

她的笑是肤浅的

如身后的布里阿诺桥缺乏应有的弧度

缺乏流水的柔软。眉宇间一片荒芜

河,流向中世纪又返回

在女性主义的牧场,阿雷佐市的

觉醒者带着他们的平静和神秘

远处的山峦被树木层层包围

这是中世纪之后的森林

他把人性刻在了黑杨木上

芬奇镇的这个中年男人,列奥纳多望着眼前五个孩子的母亲

她的小腹有着意大利大平原般的平坦

她的眼神里藏着空旷

他问了她关于神的话题

她说了。她什么也没说

虚掩的门

门虚掩着,影子从另一侧溜走

楼梯尽头的脚步声

是这一天的高潮部分

大红木的靠背椅继续沉默

临海市的夜在上演一场空城计

她是这个城市的陌生人

这窗外所有的灯光,她都无法带走

但她有借刀杀人的手段

她结交过书本里的孙二娘

不必用美貌,来使用计谋

时间是一把杀人的快刀

权力、欲望、金钱都是同谋

没有灯光的房间深如一口枯井

她推开门,门里站着另一个自己

在她身后,吊着那串无人转动的钥匙

隐藏

有雾如帘,遮掩的都是人间繁华

那些不可言说的秘密

在薄雾之后潜伏,或深如枯井

或艳若繁花

在树木和树木之间,我找到了入口

高岗和荒草下,人间薄如晨雾

打开封面,便有日常的芜杂

有纤细,和弱不经风

雾和雾之间有缝隙,风使虚拟之门摇摆

它改变了泥土、荒草和落日的顺序

让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发生

而在门后,是永远无从查考的真相

风的语言

在水的另一面。平静,或起波澜

树木郁郁葱葱,有时弯腰或点头

马转过山腰,耳朵里

藏着整座山的笑声

一个人,他的头发乱了,心乱了

坝上的腊月里,有帅红兵的知青生活,和爱情

北风那个吹

吹着吹着,就把月亮湾吹进了冬天

草木,都有向善的心

一片雪花对应一株人间的草木

雪就要落下来了

那些躲在堑壕里的人还没有撤下来

我当然知道,吹过约旦河的

不是西伯利亚的寒风

抵达

飞翔是个失重的词

天空在上,我们都是仰望星辰的人

沙井西是终点站

高架上一条铁轨逶迤向前,冷漠

且坚硬

迟到的人挤满了站台

在陆地,大巴车驮起更多人的故乡

把乡音从北方搬到南方

流水之上的挖泥船挤满落水的星星

使沉重的人间更沉重

想起自己是曾经的少年

也是曾经挤在站台上的人

没有终点站,抵达只是一个伪命题

从一条河落入另一条河

不过是我们

一次又一次往返人间

看云

一场大雨就要来临,云在奔赴的途中

它们是一些压抑的词

云里是一段一段的流水

一个人,无法在流水里寻觅寂静

历史是一个转折句

万物沉寂,时间开始放缓它的语速

大雨收留了那些意料之外的事

在高处的人,独自陷入十面埋伏

几根纤细的钓杆,线垂向云端

我是那个在乱世中垂钓的人

大雨滂沱,乌云里藏着落日

大雨

它们铺天盖地,是六月走失的孩子

地上的图册已经展开

崇明岛,漠北,若尔盖

一些不讲武德的雨越过边界

淋湿了世界地图的封面

约旦河水正在升温,北高加索的冰雪

也已全部融化

炙热的地盘在扩张

而那些云,悬在南部非洲的上空

就是不落下来

在北美洲,大火烧毁的不仅仅是一片森林

风总是正方向的

在这张地图上,永远需要一场悬而未决的雨

应许之地

或者在一个时间之外的疆域

它们在缝隙里

那些已经发生,或我将要去做的

事情,正在发生

思想没有边界,时间也没有

野羚羊褪去灰色战袍

在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我迟疑了

虽然这之前我已做好了瞄准。缺口,准星

目标百分百

分赃是后来的事

这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

在这张地图上,到处都有火灾

森林之外是无法解冻的冰川,还有

南部非洲上空,悬而未决的云

我无法预测这个世界,以及时间的走向就像身处深山而找不到出口

尽管,我依然记得进山的路

时间在旋转,我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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