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昌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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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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桂水弦歌处,数海启辰星 ——90后数学家王虹的逐梦之路

桂林的秋总是带着水汽,象山脚下的漓江水泛着淡蓝,二十多年前,年幼的王虹总爱在放学后趴在书桌前,对着课本里的几何图形发呆 —— 那些线条与角度在她眼里不是枯燥的符号,更像漓江上错落的竹排,藏着某种隐秘的秩序。那时她还不知道,这份对 “规律” 的好奇,会牵引着她走向更辽阔的数海,成为日后照亮世界数学界的一束光。

2011 年的北京,未名湖畔的银杏落满小径,王虹背着书包走进北大数学系的课堂。在这里,她第一次触摸到数学的深度:傅里叶变换的韵律像古典诗词的平仄,测度论的逻辑如山水画卷的留白。课后她总泡在图书馆,从晨光熹微到暮色四合,笔记本上密密麻麻的公式,是她与数学对话的密码。毕业时,她带着对 “调和分析” 的执念,登上了前往巴黎的飞机 —— 巴黎综合理工学院的课堂上,法语的专业术语起初让她吃力,但她把每一个难点都记在卡片上,在塞纳河畔的长椅上反复琢磨,直到晚风把公式的逻辑吹得清晰。

2014 年,王虹拿到巴黎萨克雷大学的硕士学位,又奔赴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导师拉里・古斯教授的实验室里,她遇到了职业生涯中第一个 “硬骨头”—— 傅里叶限制猜想。无数个深夜,MIT 的教学楼只有她的办公室亮着灯,电脑屏幕上的函数图像反复跳转,草稿纸堆成了小山。有次她对着一组卡住的推导发呆,窗外的雪落了又融,直到晨光透过玻璃洒在公式上,某个瞬间的灵光一闪,让她突然打通了逻辑的关节。2019 年,她的博士论文在几何测度论领域提出新的论证方法,答辩现场的评委们频频点头,那时的她或许已经预见,自己将在这片领域走得更远。

博士后阶段的普林斯顿高等研究院,是数学界的 “圣地”。在这里,王虹把目光投向了更难的 “挂谷猜想”—— 这个被称为 “几何测度论世纪难题” 的命题,困住了无数学者。她每天泡在文献库里,对比不同时期的论证思路,甚至把复杂的几何结构画成示意图,贴满办公室的墙。有时思路卡壳,她会沿着研究院的林荫道散步,树叶的阴影落在地面,竟让她联想到测度论中的 “覆盖问题”,由此找到新的突破口。2025 年,当她在塞勒姆奖颁奖现场,听到评委念出 “在解决调和分析和几何测度论中的主要开放问题中所发挥的作用” 时,她想起的不是荣誉,而是那些在书桌前与公式 “死磕” 的日夜。

更令人瞩目的是,就在塞勒姆奖揭晓前一天,第十届世界华人数学家大会上,王虹与另外两位北大校友一同斩获数学金奖。这个由丘成桐发起、限定 45 岁以下的奖项,被称为 “华人菲尔兹奖”,而她的获奖,让世界看到中国青年数学家在国际舞台上的实力。颁奖礼上,她用中文致谢,提到 “感谢北大的启蒙,让我始终记得数学研究的初心”—— 那份初心,早已从个人的热爱,变成对中国数学事业发展的牵挂。

今年 9 月,王虹的名字与法国高等科学研究所(IHES)紧紧相连 —— 她成为这里第 14 位数学学科终身教授。要知道,在 IHES 历任 13 位数学终身教授中,有 8 位拿过菲尔兹奖,超过 60% 的比例,让这个职位成为数学界的 “桂冠”。而她同时兼任纽约大学科朗数学科学研究所教授,在两个顶级机构间搭建学术桥梁,把更多前沿成果带回国内,供年轻学者参考。

最让人津津乐道的,是今年 6 月北大的那场讲座。王虹站在讲台上,讲解调和分析的最新进展时,台下第一排坐着北大数院研究员韦东奕 —— 这位被网友称为 “韦神” 的数学家,手里拿着笔记本,认真记录着每一个关键步骤,课后还主动上前,与王虹探讨某个推导细节。这一幕被学生拍下来,传到网上后,大家才真正意识到:王虹的学术高度,早已得到业界最顶尖学者的认可。

如今,王虹依然保持着当年在桂林时的专注。不管是在纽约大学的课堂,还是 IHES 的实验室,她的书桌永远整洁,草稿纸上的公式却写得密密麻麻。偶尔翻看手机里家人发来的桂林风景照,漓江水的蓝色会让她想起数学里的 “连续统”—— 无限延伸,却始终有迹可循。她说:“数学研究就像在漓江上划船,有时会遇到险滩,但只要朝着前方的光走,总能看到开阔的江面。”

从桂林的小巷到世界数学的殿堂,王虹用二十多年的奋斗,书写了一段属于中国青年的逐梦故事。她的身上,藏着 90 后的坚韧与执着,更藏着游子对家国的牵挂 —— 那些发表在国际期刊上的论文,那些在海外课堂上响起的中文致谢,都是她为中国数学事业添砖加瓦的见证。

征途漫漫,惟有奋斗。当王虹站在 IHES 的窗前,看着巴黎的落日洒在公式手稿上时,她知道,数海的探索永无止境。而她,会带着这份热爱与坚守,继续在数学的星空中,点亮属于中国学者的光芒,也为更多年轻的追梦者,照亮前行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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