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间

一

  “磨剪子嘞～戗菜刀～”

  时序回到童年，在那幼时的岁月里，那每次的旭日是最欢呼雀跃的，我们在挣扎的岁月里成长。在树下，辉哥跟我说着“我们要在时代洪流里成长，等待着我们跑赢时间长河，未来的我们始终在人生道路上迎风招展着的，那便是真正的岁月。”

   我时常想，在那沿街的楼里，在那居家的院里，时不时总有一些岁月长河在缓缓流淌。杨叔始终照顾着我们，在每年的春天，他会拿一桶油来告慰我们；在每年的夏天，他会给我们每个孩子买几根冰棍；在每年的秋天，他把满街最好看的枫叶一下下撕下最好看的给我们；在每年冬天，他会在有雪的时候把那倾泄下来的雪给我们铺雪人。这时的他会与父亲抽着旱烟在楼上看着我们，属于我们的欢乐在那充满生机的冬天嬉笑过去。烟雾缭绕的背后，杨叔和父亲的笑容也从未停过。

  但我从未见到过岁月长河，晖哥与我分道扬镳的时候也没温风相送。那个初春的薄暮，翠绿的花草横屏环涌出的那一片旷大的草地，有那还未接种着的树木，那时的春天，并不是如今寒冷的时序，老屋的门槛上的人来来往往的，杨叔的葬礼便是在那春天举办，一辈子的好人，一辈子的长辈，我们所该经历的一切便是由我们每个人心性所渡的，所见，所闻，所听，所想。或许杨叔不喜那奔波人的眼泪，或许无言相送。一切从简，便是大道自然天成。

二

  风又在吹动我那叛逆的心了，等我离开那老屋，追随着风的脚步去看向那新楼。我便明白了，时间便是我们每个人所建筑的，所打造的。父亲逮着我去看戏剧，我看不懂，我只能看到咿呀咿呀的角在歌唱。歌唱什么呢？我不懂，最激烈的意见便是赖在那不走了，身边所有人都抵制我的行为。于是，我便收起那玩的心思，可是，我又看到了那几本书在鼓动着我，有关历史的创造者，我沉迷进去了，可是好像却在虚度光阴。

   我又见到辉哥了，他和我一样长着胡子，似乎是长大了，他喜欢和我长篇大论，我不知道他是不是长大了。那满口的脏话点缀着他描绘出来的腌臜生活，他唾弃他所经历的一切生活，我听着他的故事感觉他好幸福，对比下来我好像是个极端的溺水者，泡溺在那空洞的死水里，渡不过心里那到水关，也渡不起那潇洒便飞扬的小船。他听我的故事，喝着廉价的啤酒，听完便捏皱了那瓶子，他哭了，我好奇怪，我都未曾抱怨过什么，他不是一个喜欢换位思考的人。哦，想起来了。我所描绘的故事好悲惨，我的脸上没有撒谎的样子。原来我描绘的便是我真正经历的。难怪，原谅你了辉哥。

   我起身到杨叔的墓前祭拜，老家伙，春又来了，催开桃蕾又飘到柳梢，这般温柔慵懒的天气。你在地下还好吗，别在天天做老好人了，岁月在你我的面前始终雕刻着，又过几年我不会在你的墓前出现了。你我所经历的都是不一样的人生，又何须千里来相见？但是我又跪下道歉，我不想再有委屈和牢骚什么的再跟您说，我诉苦般地说“日子过得不错”，真的不错吗，我不想再思考了。或许以后再也不会与您相见，哎？有一只蝴蝶飞到我手上，是你吗。挥挥手，再见吧岁月，我再也不会来看您了。岁月如水流在往前走，我们也要朝前看。再也不见，老头。

三

   每次去外婆家的时候，外婆都会笑脸相迎，“大外孙嘞，又来啦吗”每次我都会笑笑，大声呼喊“外婆，我来啦！”但一年一年的过去，我好像呼喊的声音得更大了，挥手幅度越来越大了。不要紧，就当锻炼了。

   外婆每次都会在烧火的煤灶前点燃一堆柴火，那熊熊的烈火炽烤着外婆的心，每次在这种时候我都会挣着抢着要代替外婆烧火，她都会笑着把烧火勾给我，嘱咐几句别烧着自己，便忙自己的去了。我拿着那烧火勾，看着那火苗，铺摊着柴火，回头看着外婆干活。我好幸福，有这么和蔼的外婆。我不想岁月在她的脸上溜走，可是等着我越长越高，那曾经伟岸的身姿越来越佝偻，我牵起她的手，那手的纹理不受控制的弯绕，血管越来越暴露。“孩子孩子快长大，别让我再担心了”。我不想长大，我不想看到岁月在她的脸上溜走，我不想看到那佝偻的身姿挺拔着为我们操心。

  可是那年岁月真无情，外婆为这座家付出了太多，导致生了一个世界上所有人都不想得的病，姨妈听到这消息后便一头栽倒在老屋后面的草地。他她愣在原地，感叹世界不公。但感谢命运使然，经过长时间治疗终于转危为安。

  如今生活仍在继续，岁月仍在流淌，生命与幸运在人生旅途中缓慢前行，不甘软弱，更加坚强。人生绝不悲观，人生争取多活。春光似海，盛世如花。不经历我所经历的，不度过我所度过的。爱在草地扎根成长，感情便在命运中不断发芽。

  我永远不会忘记。

  我永远爱您。

四

  “此情深，随心谢。何时见，永生愿。”

   世间男女 ，每个都有其故事。或许也可假借他人酒杯，守自己壁垒。他与她的故事，或许也是我与我们的故事，故事很短，但是时间很长。虽然可能此生不相见，但只有这样才有相看两不厌。

   他与她相识在二十一岁，那学业的最后两年，那天的雨夜，淅淅沥沥的雨斜下着。她打着一把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伞，目光看向他在雨中冻得颤颤巍巍的身体。犹豫几遍，最终向前走去。“同学，你没打伞吗，咱俩打一把吧。”他早已冻的不想再说话，只能点了点头跟她打同一把伞，也是正好顺路，她去图书馆，他去图书馆旁边的健身房。分别时他说了句谢谢，便转身离去。

   似乎他和她都是转班后成为同学的，班上很多人都是互相的朋友，他和她也很快成为了朋友。

   有时他不知为何伤感在窗边看那流水在窗上落下，她会陪着他在窗前画一个笑脸。她是班上唯一一个会玩魔方的，在她玩魔方的时候很多人会围在她身边夸赞她玩的好，但只有他看到了她在玩魔方时那绽放光芒的双眼。

  他或许有一些很好的朋友，但是好像他也没有朋友，他有时会去他们家玩，他叫他们周哥杨哥亢哥。只是有一天，他去了周哥家，他和周哥玩的起劲时，突然周哥让他把手机给周哥，说是给他点个外卖。当时的他并未想太多就把手机给了周哥。但是过了十分钟周哥还未把手机交还给他，并且脸上的笑容抑制不住，他闪电般的把手机夺了回来，这时就看到周哥已经拿他的手机给她发了一些话语。那些话语他从未想过的，但是事情早已发生，解释已不成作用。

  他看错了人，看错了朋友，也丢了朋友。她的态度也不像从前那般与他说笑，每每他想跟她以何契机搭话时她便是笑笑了之，他每次想张口说些什么便哑火了。

   然而寻常故事里，总是少不了离别的。两年的折磨后。离别那日，也是个雨天，他撑着把黑伞，是两个人都容得下的伞。这回她并未打伞，他和她站在街角，他想走过去给她遮风挡雨，就像之前那样。但她开口说了些什么，具体说了什么，后来两人都记不真切了。只记得最后她转身走入雨中，没有回头。

  后来的他们始终未联系过，或许他很想联系她并彻底解释当年周哥把他手机拿走发的消息。但他每每想给她发消息的时候，就会想起那离别的雨天，她给他说了些什么，这时的他便放下手机互不打扰。

  原来每个人的故事都大抵相似，不过是相遇与别离的循环。我们的故事与他的故事、她的故事，本质上并无不同。只是当我们身处其中时，总以为自己是独一无二的主角。

  后来明白，世上并无新鲜事，只有不断重复的悲欢离合。而我们要做的，不过是把自己的故事安心地放进这无尽的循环中，看它如何成为他人故事的注脚。

 “此心结，是心劫。永不见，便相见。”

五

  每个人的成长都是在岁月的长河中慢慢显现的，或许因为一些人生大事的突然降临，让我们在一夜之间长大，或许是因为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无人可以诉说心中的苦涩，才真正地成长起来。

  我从来都是一个内心消耗严重的人，所经历的和所看到的一切都在我的脑海中挥之不去，有时候会因为一件事情而让我整天都浑浑噩噩。每当这个时候，如果我有空，我就会在城市的街道上漫步，看着满街的人，我会想象如果我成为他们的角色，我会是什么样子。即使天空艳阳高照，或者乌云密布，下着倾盆大雨，我也会穿梭在人海中，渴望看到人们脸上真实的感觉。他们每个人独自生活的样子，就是我真正的人生世界。

   走至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便静下心来去回顾我走过的路是否是真实的。或许真实，或许迷惘，走向那被打湿了的土地，我是否又如那未来土地上该长出的花草一样坚韧？触摸那斑驳破裂的城市的墙壁，我又是否会像建设他们的工人一样继续生活下去？走向那建设在水面上的桥，我该不该回头看，往前走是那康庄大道，回头看是那地狱黄泉。我不再渴望去想，人总是该成长的。坚韧的花草会根据世间生态茁壮的成长，每条道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具有自己生命生活下去的。而站在桥上的我，又怎能回头看那地狱黄泉踏足下去呢？真正成长的意义在于于岁月间成长，于成长中负重前行。人生的每一步都是艰难困苦的。

   我不再渴望世人慌慌张张的生活节奏，每当独自旅游静心时，我便会去当地的店里吃一顿归家的饺子，窗外的风景在吸引着我，热腾腾的茶苦味回甘，我不知自己是幸福的还是苦难的。人生百味，莫过于此。每当旅行完归家时，我依然会去那家店里回忆最后那座城市的点点滴滴。回头再看，自由成长的便是心中有我的回忆。

   每当下乡回到老家，我站在那祖辈生养的土地之中，我贪婪嗅着土地的味道。那充满生命的意义便在我脑海中浮现，我会在那最高的大树下坐下，我会在那平房顶看着。我们的人生便在岁月里溜走，所见所闻所听的，便是我们每个人的生活。

   成长总是苦难，人生还有很长，我们要慢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