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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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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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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与熟悉

不知从何时起,儿时的记忆离我越来越远,昔日坐在一间教室念着“江南可采莲,莲叶何田田”的孩子各自奔向人生的阶段。我所熟悉的,怀念的稚嫩纯粹的面庞早已渐变了模样,变成茫茫人海中与我擦肩而过的陌生人。而这些令我感到陌生的变化,分别,正在向我将要熟悉的过程转变。

景还是当年景,人已不再当年人。人总是喜欢怀念过去的时间,可我们当时身处其中时却意识不到它的美好,就算沉醉其中,欢声笑语一大片,也不会有一个声音站出来,热情地歌颂此刻的幸福。也许会有人在当时的年纪觉得时间过得太慢了。也许哭闹时,难过时,整个画面的和谐都会出现让人气愤的小插曲。可是,终将过去的岁月,留不住的人犹如握不住的沙扬长而去。

在历经风霜的洗礼之后,人们才忽然发觉值得珍惜的东西,那些小吵小闹被看不见的药抚愈了,那些畅谈欢颜却频频浮现在眼前。于是惋惜的思绪萦绕心肋,在黑夜的个个梦境里填补遗憾,在奇怪荒诞的场景里无人发现,扮演过往的角色,却察觉到如何也无法回去的瞬间已经变了味。梦的缠绵在白昼的到来后短暂交接,仍然在无数个黑夜揣测人的心思,制造出破碎错乱的时空碎片。

失意惆怅时,抬头仰望蓝天白云,不自觉地想起来时的路,对前方长满荆棘的草丛感到厌倦。若是勇敢地趟过那片草丛,陌生厌倦的也能变成熟悉的;若是犹豫不前或尝试失败,退退缩缩,陌生的还能变成熟悉的。不同的是,前者微甜,后者泛苦。

陌生的环境,待得久了有一部分会变得熟稔,毕竟经过千百次的重复,肌肉记忆形成。熟悉的四周,走过,蹦过,住过,再单调不过,可也会像你一样发展,也许会从荒地蜕变成花园。难以置信的是,不论陌生的还是熟悉的都会匆匆而过,被贴上既陌生又熟悉的标签。

陌生与熟悉,本就是一对矛盾,谁也离不开谁。时间的列车稳稳向前,透过车窗,快速移动的树木,车辆,人群从所认识的变得生僻了。可能是因乘客观察的角度不同产生的错觉吧!所有的一切都被远远地抛在后头,渺小,老实,孤独,而列车只顾开往远方的车站,昼夜不停。珍珠似的泪水温热地落在手背上,衣服上,车面上,是对过往记忆的储存仪式,也是对即将迎来缤纷世界的准备。

滚滚长江向东流,淘尽千沙万砾,有的留下,有的被水流裹挟到中下游的河床安家。上游的湍急水流还在不停地淘呀淘,拍打出新的沙砾,与先前的同伴共同玩耍,等待未知的旅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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