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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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农历八月初八，是岳母66岁小生日。
岳父在日，生活简朴，只顾做事，一直反对儿女们给他两老做生日。他与岳母同年，62岁那年过了，从那时起，岳母就单独开火，也一直不做生日。
岳母有一、二、三3对女儿女婿和后出生的四、五两对儿子儿媳，他们都各有一名小男孩，分别在村里读小学和幼儿班。按当地习俗，虽是小生日，六六大顺，儿女们都应该聚个餐，小庆一下。
我是她的大女婿，已经48岁了。因不是双休日，老伴轮着班，吃了早饭，在市场上买了一只最大的姑娘鸡和一瓶参茸酒，就搭班车出发了。在坐了一个多小时汽车到达岳母家时，真的是“砧板不响，猫崽不叫”。问一下岳母，她竟平平淡淡地说：“他们（指老四老五和两个内弟媳）都下地里干活去了。”
我想：按我两口子春节时的嘱咐，他们过会儿都会到的，我就先动手罢。于是，就将带去的姑娘鸡宰了，然后蹲到小河码头把它择了个干干净净。我择鸡的确很外行。可在我慢腾腾回到岳母家里时，我以为老二老三们都到了，这煮饭炖鸡做菜的任务起码可以下达给他们。谁知，老二也只来了妹夫一个人，提了一条猪肉，一包糖果，还说二妹三妹有事，可能要迟到。
眼看太阳就上屋檐，我只好外行充当内行，下厨房，把鸡肉炖了，把猪肉炒了，把萝卜白菜煮了。嗅着那香喷喷的劲儿，实在让我第一次惊奇自己的厨艺才华。心里想，过会儿大家吃着这美味儿都非夸我不可。
酒菜都备齐了。我按捺着耐心一等再等，就是不见两位小舅子和他们的媳妇回来。拿起手机一看，已经快12点了！
我在征得岳母同意后，终于把那一钵鸡肉，两碗炒猪肉另加两大碗配菜连同那酒端上餐桌，只等内弟内弟媳们回来就喝酒吃菜祝福了。
这时，只见岳母，用她那最大分贝口音四外叫喊她的儿子和她的儿媳们：“家俊啊——，家杰啊——！你们都快回来吃饭了！”接着又改向另一个方向高喊：“俊英呐！杰英呀！你们两个也都快回来吃饭了！——大姐夫和二姐夫都在等你们呢！……”
我这人办事好简单，就说：“今日是您老第一次做小生日。他们都会来陪您的。您就先坐在这首席上吧！”
她好像根本没把我的话当回事，只顾四下走来走去，自言自语。
不一会，老四、老五连同他们的媳妇都从他们各自的干活地方向家里走来了。
这时，只见二妹和三妹从不远屋角边的小车里走出来，后面跟着三妹那听说也正66岁、一个人过着、我平时叫他亲家爹的阿公。他们三个手上都提着大小不同的提包。“这——？他们想干什么？看他们一个个那新穿着高兴劲儿？”我心中纳闷。
二妹夫见我一脸疑惑，就在那里窃笑，然后招呼我说：“大姐夫，入席吧！”
我窃笑了一下，就说：“今天是妈生日，她老人家应该先入座，坐首席！”
这时，家俊家杰连同他们的媳妇都来到饭桌边。他们都惊奇地看着我，似乎都希望我邀那新来的亲家爹坐二席。
我脑子还算灵活，突然像是明白了什么，随即照办。
当我再看岳母时，只见她脸上有些浑红，神态不太自然。
“啊——我全明白了！”我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然后接着说，”从今年起，她老人家的小生日，我们即使再忙这中餐都要出席……”
岳母见我说得严肃，没有做声；那新来的亲家爹，立即从他带来的大提包里端出大约从外卖哥手上买的几个高级菜肴，也红着脸说：“照办！照办！”
吃完饭后，我将二妹夫要到一边，说：“你们四姐弟虽然办的是好事，却应该早告诉我！”
搭话的却是年初进城开店的三妹。她说：“谁叫你两个总是忙！这是大好事，我们，包括阿妈和我今天留在城里看店的那位都通过了！——明天就领证，国庆就为两老办喜事！”
我听后，不禁恍然大悟，还连连击掌！（2025-03-1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