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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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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评论
20251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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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贵的探索,可喜的成绩——香版近作在题材和形式上的新开拓

要谈香版近期诗歌创作的特色,我认为,可以用“可贵的探索,可喜的成绩”加以概括。这位从“情诗公主”蜕变为“洛阳牡丹”的诗人,以近乎重构的姿态,完成了从个人情感到社会书写的跨越。她的创作轨迹,恰似一场从庭院深深走向天地辽阔的文学远征。

一、题材突围:从“风花雪月”到“人间烟火”

毋庸讳言,香版前期作品囿于个人情感的狭小天地,虽偶有亲情、自然的吟咏,但终难脱“风花雪月”的窠臼。这种局限,实则是网络情诗时代的集体症候——当创作成为情感宣泄的出口,便容易陷入自我重复的循环。而她的近作,则展现出惊人的题材拓展力。

《星期天的女人》以菜场买菜的日常片段,捕捉了生活本真的温度。诗中“案板上的葱姜蒜/在油盐酱醋里跳着圆舞曲”的意象,将市井烟火升华为诗意存在。这种转变,暗合了里尔克所言“诗是经验”的创作观——当诗人不再满足于虚构的情感,便转向对真实生活的凝视。同样,《清明,我去看你》通过清明上坟的内心独白,将私人悼亡升华为对生命轮回的哲思。这些作品证明:真正的诗意,不在云端,而在人间。

二、形式革新:从“三段论”到“自由体”

香版前期作品受汪国真诗风影响,多采用三段论式短章,虽简洁明快,却难免模式化之嫌。而她的近作,则在形式上实现了三重突破:

篇幅的扩容。从“四句一节”的律诗式结构,到二三十行的自由体,诗作容量显著扩大。这种变化,如同将盆景移入旷野,让情感有了更广阔的舒展空间。

章节的解构。前期作品刻意分节、同义反复,如同戴着镣铐跳舞;而近作则一气呵成,如《上海南京路》以“导游提醒说,坐地铁的时间到了”收束,既有生活实感,又暗含对现代性的隐喻。这种写法,更接近惠特曼“自由体”的精神内核。

修辞的节制。前期大量使用比喻、拟人,虽营造出浪漫氛围,却易流于矫饰;而近作如《观博鳌玉带滩有感》直抒胸臆,以“潮水退去/留下满地贝壳的遗言”的意象,实现情感与理性的平衡。这种转变,标志着诗人从“技巧展示”到“思想表达”的成熟。

三、创作转向:从“自我表达”到“时代书写”

香版的探索,最具启示意义的是其创作动机的转变。前期作品满足于个人情感的宣泄,而近作则试图捕捉时代的精神图谱。

在游记诗中,这种转变尤为明显。《十月,去江南》以“青石板路/被雨水泡成发黄的旧信”的意象,将个人怀古升华为对文化记忆的叩问;《漫步太湖边随想》则通过“油纸伞”与“江南雨”的意象,重构了戴望舒《雨巷》的现代性焦虑。这些作品证明:当诗人将个体经验与时代语境结合,便能实现从“小我”到“大我”的升华。

更值得称道的是她的哲理小诗。《光阴》以“沙漏里的沙/是时间的骨灰”的隐喻,揭示生命的虚无;《杜鹃花》则通过“血色花瓣/是大地未愈合的伤口”的意象,引发对生存困境的思考。这些作品,已接近泰戈尔“生如夏花”的哲学高度。

香版的蜕变,为网络文学群体提供了重要启示:从情感书写到社会观察,诗人需突破“舒适区”,将创作触角伸向更广阔的领域。真正的诗意,不在辞藻的堆砌,而在对生命本质的追问。

正如文中所言:“我们都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自己。”香版的转型,恰是这句话的最佳注脚。她的探索证明:当诗人敢于撕裂旧我,便能迎来更丰盈的创作生命。这种勇气,或许正是我们这个时代最稀缺的文学品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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