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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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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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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美好

虽然说人生不如意事十之八九,但生活里不时出现的小小美好,也仍然让人感怀铭记。

那一天,我骑车从学校返回。已是深秋,迎面而来的风里满是凉意,又想起学校里的一些烦恼事,心情不由得有些烦躁。

突然,一阵接着一阵的吵嚷声打断了我的思绪。循着声音,我看见前方一辆没有搭棚的三轮车上,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在不停的吵闹着,似乎在发泄某种情绪,不停的发出“啊啊”的声音,同时还在不停的扭动着,拍打着。

不绝于耳的声音,让我的心情更烦躁,心想这是哪家的孩子这么不懂事!她家大人也不管管!怎么做父母的!

我看见骑车的人转过头来。这是一个30岁上下的男人,应该是小女孩的父亲。他用手拍拍女孩,安抚着她,让她声音小点,别吵了别人。虽然这个时候路上少有行人,但仅有的三三两两回家的人,也被他们不同寻常的动静给惊到了。很多人的目光投射在他们两人身上,有疑惑,也有淡淡的谴责。也许是这样的目光让他们不舒适了,所以,父亲在等待红灯的时候,用抱歉的眼神,轻轻的向旁边的人解释说:“孩子,孩子病了。不好意思,吵到你们了。”

原来那些吵闹、拍打、扭动,都是疾病所带来的一些不由自主的行为。我的目光由诧异谴责变为了同情。我不知道:作为一个父亲,他用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孩子的病痛?又用怎样的情绪去忍耐安抚孩子不停的惊扰?毕竟这样的行为模式会持续很久很久!

也许是因为关注于他们的苦难,我原先的烦躁情绪,不知不觉间消散了。但是,又沉浸于他们所带给我的一种对生活的悲怆里,我的心依然无法平静,甚至更乱了。

在经过爸爸的安抚后,女孩的行为明显有了收敛。可是那份压制,却让她的四肢抽动不自觉的加快了频率,虽然发出的声音小了不少。但她,似乎是一个乖顺的女孩,在努力的不带给别人困扰。

我减慢了车速,就这样不紧不慢的跟在他们身后。看着他们的身影,让一种悲伤的情绪侵染了全身。只是一路的喊叫,都让我似乎无法忍受,那长达几年、几十年的场景,作为父亲,该如何面对?

天近黄昏,柔和的日光投射在悠然飘荡的白云上,把它们沾染的五颜六色,漂亮极了。小女孩也发现了这片美丽的景象,跳着拍打着父亲,提醒他去欣赏。小女孩从背后搂着爸爸的脖子,和爸爸头挨着头,兴奋的喊叫着。在她发出的喊叫里,我似乎听见了她心花怒放的声音。

父女俩停留在路旁,去欣赏这难得的黄昏景色,分享这一片愉悦的心情。

从他们身边路过时,我扭头看见了他们脸上真真切切的发自内心的那种微笑,似乎在这一刻,所有的悲伤和无奈都远离了。

他们脸上的笑容远比天上的风景好看,也更震撼着我。生活中虽然有很多苦难来来回回,无法挣脱,但偶尔也会遇见一些美好,像此刻。

我离他们越来越远了,但是他们的那个微笑,却深深的印在了我的脑海里,留在了我的心里。

是的,除了苦难,生活里还有一些美好。就是这些美好,让我们愿意坚持走下去!

只为了遇见,这一路上所有的美好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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