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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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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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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顺

来顺不是人,而是我家养的一条狗。它面白毛黄,四肢粗壮,看上去像似一条小型的金毛,但更像一条小狮子,一旦跑动起来,圆滚滚的身躯,威风凛凛,别的小狗见了,张望中害怕,害怕中又张望,一旦靠近了,刹那间就会逃之夭夭。

这是一条懂人性的狗,绝好的一条看门狗。每当家里来人,只要在门外,他就大吼,低沉的声音,让站在门外之人望之怯步,不敢跨进家门。但只要客人进了家门,来顺就不吼了,摇动尾巴作了欢迎状,甚至还主动上前表示亲近.两只又黑又大又圆又亮的眼睛,温柔的看着来人,两只耳朵犹如一副天线,时而竖起,时面停在半空,时而下垂,这一副憨态,客人常忍不住的会在来顺的头上摸上一把.但就是这条可爱的小狗,性格却是又孤傲,又倔犟,而且还是条胆大记仇的狗。每天,我牵着它出去遛达时,要是遇上了其它的狗,它基本上都是熟视无睹,很少表示出亲昵的举动。这个状况在遛狗者的嘴里也得到了印证.

我常带来顺在附近的小区遛玩,经常碰到一名女子遛她家的那条黑狗,次数多了,就面熟了.有一次,她直接对我说,你家的这狗实在傲,从没正眼看过我家的狗。我笑笑说,你家狗也没上前找过它玩啊。那人接着说,我家的狗倒是想玩,但你家的狗一副不理不睬的样子,就像人见面一样,若一方总是冷若冰霜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表情,那别人怎好上前和他打上招呼。这话似乎说得不是狗,而是我。因为我也是个孤傲之人,喜独来独往,也不喜和别人打招呼。难道狗还有这样的灵性,和主人相处久了,竟然有主人相似的性格?

离开了这个女人,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个问题——狗是不是有这样的灵性。这让我不由得想到两家熟悉的养狗人。一家的狗是一条白色的泰迪,常是女主人牵出来遛。这个女主人年龄较轻,我和她基本上没说过话,但知道她讲话有些凶狠,话也多,她家的这条狗就有这个特点,见人就吠。另一家的狗是条日本秋田犬,主人是一位老太,非常的强势,吃不得一点儿亏,常为点小事就能吵上门来.她家的这条秋田犬,也是惹事不断,不是和这家狗打架,就是和这家狗打架.打赢了,老太就高高兴兴地牵着狗回了家,要是打输了,就要吵上门来,高声咒骂,然后就要人赔尝,搞得小区养狗的人家非常头疼。

是不是狗都有这个特性,我不得而知,我熟悉的养狗人不多,仅此两家。

来顺不但喜欢独来独往,而且还很少主动惹事,只要别的狗不吼它,都会相安无事。那些体形比它小的狗,欺负它,甚至骑到它的身上,它也只是默默地避开。那副憨憨的模样,着实让人看了非常的可爱。但要是别的狗主动攻击它,不论对方比它体形大,还是比它体形小,它都会咆哮着去迎战。由于它墩实,力气又大,体型和它相差不多的,基本上都不是它的对手,几个回合下来就被它压在身下,鲜血淋漓。

只要对它怒吼过,或是打过了架,梁子就结下了,下次只要一遇上,它就会主动发起进攻,甚至有一次它咆哮着主动向一条大金毛发起了进攻。当然了,它无论如何也打不过大金毛,几下就被它压在了身下,但它依然咆哮着要发动进攻。还有一次,两条比它体型要大的狗,同时攻击它,它没有怯战,而是沉着应战,先击败了那条大一点的,又咬伤了那条小的。那条秋田犬就和它打过多次架,成了死敌。

来顺到我家时出生才一个月,圆滚滚的,煞是可爱,但声音却非常低沉。我当时就预测,这不是一条善茬的狗。它的师傅是一条颈子上有条白项圈的土狗,在它很小的时候,就教它游戏,可能正是这游戏,让它学到了打架的夲领。而另一条体型较小的狗,常常欺负它,直到一岁以后,它战胜了这条狗。从此以后,这条狗就再也不敢欺负它了,而是远远的就躲开了。

有意思的是,它毛发的颜色,会随着毛发的长度变化而发生变化。最短时是灰黄,然后依次是淡黄,鹅黄,直到紫黄。来顺現在已经九岁了,只要我一回家,它就会躺在我的身边,两只乌溜溜的眼睛看着我……这样的神态,我对狗通人性这句话就深信不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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