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高一开学第二周的周六,是我开始动笔的时刻。有时候总是想想事,便想把一些感悟写下去了。
少年才不会为经验买单,就像那最为简单的关心。当你真正开快车撞到了人,才知道要开慢点的朴素道理;在这里,文章不会只注重经验的手笔,而是想写下一刻环境,给予足够的臆想,起码有所共鸣。
一
我有过一个想法,成为一个全知无敌之人。这应该是年幼总会有的?当我偶然开始如此规划时,是在别人家借宿而抒发的。
寄人篱下的拘谨和大不同生活习惯,让一个不那么养尊处优的孩子慌张。因为英雄主义的故事让人感到要强,我便想到要学会适应一切。
我与舅辈家亲戚的关系较为要好,曾记得吴(表弟)在我家也有过一段借宿,起因是什么呢,过程曲折如何,都忘了。我们早搬到新家去,老家的那片云彩便记不清了。
如今,高中生活。机缘巧合下,我和吴在同一校也同一班,吴也有了一辆车,我便顺理成章地在那借宿。
但我却欢迎这新生活,不那么传统地想家。
而母亲每天都要来吴家坐坐。也因她上班的地,离这里也是几步路的时间,中午便喝口茶充饥,但平常晚上不会再来。
不知是想念,还是她心里引导应当来看看,因此她每晚都坐在角落的木椅上,看我喝口咸茶,直到我上楼准备洗浴,才悻悻离去——而我颇有些嫌弃抒情,但也非完全是讨厌。
高中生活,总是睡不够。起初一周,还自以为是认为我属于低睡眠人群:事实上,是暑期那些富余睡眠被这洪流猛兽逼了出来,才得以前四天精神抖擞,成为一个临时好青年。
我因此长了许多痘,还有久坐带来的毛囊炎,总坐立难安。右臂上的感染,让我不时拉起右臂衣袖,不能专心致志地去听课,不能随心地说几句话,而是坐在角落看着青春,让它慢慢流去。
而那一段青春的结痂,使我远离那片苦难与幸的区域。就像白鼠面临食物和电击的捆绑,是否会选择逃离呢。
即使被称作“逃避”,而我没有后悔,没有留泣;所以我又总莫名安心,喜欢暗,喜欢安静一人。如那隔岸观火般的庆幸?
至于母亲带来的药,倒是让我好了些,起码是熬到第二周。她还是坐在角落,低落下的眼神流向手机的光如同暗水般。
如同正午湖水的耀光碎片,粼水浮起迷雾;而晚湖却幽风席席,蛙呱声只会被作呻吟声,是双眼睛在第四面墙看着你。
上周除了回家拿了卡组,周末并没有再回去过。第二周母亲便无意劝我,我才松口回家。久违的坐她的车,比上吴平常的疾风飞驰,她倒是像老年人,总学不会电子产品的模样。
一方面,这车已有好些历史,说要快是难的;另一方面,她那颗心也总是处在未来的,担忧学业,担忧生活。
距今为止,她为我买过的几样印象最深的东西,是一支点读笔,一部手机,和一个平板。
初中时候,是因为一句抱怨题目,她便萌生了想法。尽管在我反复的劝诫下,那笔还是拿到了手里,尽管不怎么用,尽管是她工资的三分之一。
新高一的暑假,百般聊赖。我所用的手机都是前人留下的,而它现在的确很卡了。到底是怜悯,还是本该,她还是选择买给我,而不是把她的手机碎屏换一下。也是她工资三分之一。
坐在车上,她说买了新的键盘和平板——她曾经的确说要练打字。而当我摸到它,却感觉那盒子已经落灰,是等了我很久;在临别睡觉时,又欲推地把它放在我的房间。又是三分之一。
她要占领我的心?
可我感到束缚与安宁。
我到底是喜欢平静,还是当有人路过时会向湖面抛石,掀起波澜。
原来我不愿归去,是因为温暖过热?还是追逐平静?那便不再会有痛苦。
适应物质,我好像很欢迎;而精神的来临,暂时让人慌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