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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地的小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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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9/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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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墙苍翠竹摇影,终无故人来

 

闲来无事,出门散步,走在农业路的人行道上,与一片绿色擦肩。这个时候,一片绿色?我停下脚步,在昏暗的夜色下端详:果真是竹子。这个季节,北方能有这种绿色的,只有竹子了吧?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没有早点看到这一片竹子。前段时间上火,溃疡都生了好几个,若是知道这里有竹子,摘一些回来煮水,应该也会好的快些。这可是祖奶教我的法子,小时候因为上火,没少喝竹子水。一大把竹叶洗净,扔到锅里煮开就成了,喝上一口,微微的甜,满口回甘。

竹子治不治病吧,我不是中医,没有发言权,但是竹子的颜值,在植物界算是高的。那么修长的身姿,那么惊艳的颜色,那么温润如玉的触感。一直以为竹子是树,属于木本植物,后来才知道,它们是草本植物,不敢相信,几米高,直径十几公分的竹子,居然是“草”。

有一个词语,叫竹叶青,我不懂古人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智慧,这三个字组合在一起,莫名其妙的好听,让人觉得既生机勃勃,又娴静高雅。

都说最毒的蛇是竹叶青。竹叶青蛇毒不毒我不敢说,但是颜色是真的漂亮。那年我去三亚玩儿,在朋友的地界上待了几天,闲来无事就爬到山顶上给她送送饭。那日刚下过雨,我提着一袋子零食就往她所在的山头走去,不成想,一条翠绿翠绿的蛇就横在我的必经之路上。我既胆小又好奇,不敢进一步往前走,又不想退下山区错过这么好看的一条蛇。我与它僵持了十几分钟,最后它窸窸窣窣的爬向草丛,我想,这场僵持战以我的胜利而告终。

究竟是先喜欢上竹子还是竹笋,我已经分不清了。知道竹子早于竹笋,当时只觉得竹子好看,从未想过它冒出来的芽芽居然可以吃。究竟是喜欢冬笋还是春笋,我也分不清,可能是两个都爱吧。女人嘛,心就像榴莲,尖尖上站的都是人,而况竹笋乎?

曾有幸到了湖南会同,见了漫山遍野的竹子,翠绿色笼罩了连绵的山头,不见首尾,蔚为壮观,称之为“竹海”,毫不为过。闺蜜家就在山脚下,家的后院院墙就是山体,竹子茂密的透过叶子只能看到斑驳的星星点点的阳光。

我站在后院,抬头看着快弯到我头顶的竹子,莫名的高兴,似乎是有一种特别亲切的气息在向我靠近。那种味道简单而清新,像是春日的青草绿意盎然,又像是雨后的冷冽幽静。

闺蜜说:晚餐吃竹笋炒腊肉吧?我望着空荡荡的灶台,问:菜呢?她指了指头顶:腊肉在头顶上。随后又扛起一把锄头,叫上我:走,挖笋去。

我们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向半山腰爬去,没一会儿,闺蜜就止住脚步,开始动手。我还没有看清楚她是怎么发现笋子的,她就已经刨了一个胖胖的大笋子,我瞪大了眼珠子:这可是我第一次看到刚出土的冬笋啊。

这边刚捡起来大笋子,那边第二个已经挖好了。闺蜜收起扛起锄头:走,回家。从出发到挖好笋子,全程不超过三十分钟,这效率着实高。晚上果真吃到了最新鲜的竹笋炒腊肉,真正做到了从产地到厨房再到餐桌,那个味道,妙不可言。

爱吃笋的习惯自此养成,每到有笋的季节,总要解解馋。后来,越来越多的家里人知道我爱吃笋,看到哪里有笋子,都会知会我一声,可惜从来没有下过手。与朋友们一起吃火锅,他们也都会专门为我点一份竹笋。我偏爱吃竹笋,他们偏爱我,真好。

许是喜欢竹子吧,所以我也喜欢有竹子品质的人,风姿卓著,有气节、正直、虚心、坚韧。虽偶尔因风霜雪雨低头弯腰,但从不屈膝倒下。

竹之十德,与君共勉:竹身形挺直,宁折不弯,曰正直;竹虽有竹节,却不止步,曰奋进;竹外直中通,襟怀若谷,曰虚怀;竹有花深埋,素面朝天,曰质朴;竹一生一花,死亦无悔,曰奉献;竹玉竹临风,顶天立地,曰卓尔;竹虽曰卓尔,却不似松,曰善群;竹质地犹石,方可成器,曰性坚;竹化作符节,苏武秉持,曰操守;竹载文传世,任劳任怨,曰担当。

现下居住城市,窗边再无竹。那种“西窗下,风摇翠竹,疑是故人来”的曼妙,只能是梦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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