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砺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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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空气,总在酝酿铅灰色的忧郁
白雾笼罩低缓的丘陵
浆果藏在白纸片中喘息
一丛丛狗尾巴草昂着脖子,兀自摇曳
在这个草船借箭般的冬晨
土壤裸露紫红色伤口,一如父老的倔强
黑瓦遮掩不住旧土墙
刀茅与芦苇丛中,蝴蝶不再追逐
这白雾洗刷益州大地,洗刷我的胸腔和
略微变型的口音。
水稻已被集体剃头,水田沉默
而青菜、菠菜野性:这些绿油油的生命
有妇人背缠着小孩,走向田埂的浓雾深处
如此鲜活,如此陈旧——
晃过我归乡时短暂的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