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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兆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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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0/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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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让人泪奔的寻找

今年的中秋佳节巧合地重逢在国庆节里,又是一次难得的双节同庆,无疑让这个假期显得格外喜庆和热闹。中秋节历来是阖家团圆团聚的幸福时刻,我家当然也是这样。10月2日,在南京的儿子一家三口自驾车回家过节,两百多公里的路程,由于堵车,开了近四个小时。下午三点半到家后,全家自然是欢欢喜喜,热热闹闹。那天早上,儿子儿媳带上四岁多的孙子小宸宸去老家看太爷爷,进门后一声“太太”的稚声叫唤,立刻让耄耋之年的老父亲笑容绽放,满脸喜悦,高兴不已,随即,小宸宸跑到太爷爷身边就要亲吻,坐在椅子上的太爷爷见状便欠了欠身高兴的迎合,小宸宸由于个头小亲不到,连忙踮起双脚使劲地向上凑,这时的太爷爷也弯了弯腰这才让重孙贴近了脸,随即,连忙贴上去左右两面分别亲了一下。瞬间,那相隔四代的一对老小之间的亲热亲近画面,让人看了真是暖心欣喜,太爷爷高兴得笑不合拢,又是拿糖果、剥香蕉,又是给红包。就在此时,小宸宸忽然回过头来扫视了一下客厅周围,好像寻找什么。接着,谁也不理快速跑向两个卧室和厨房间又是一番张望寻找,而此时让家人震惊的是他回来后便开口就问,那一个太太呢?那个太太到哪去了?瞬间,在场的家人被他的一声询问都怔住了、也愣住了,原来小宸宸是在找他的太奶奶。他这一声寻找不要紧,却顿时让原本笑声朗朗、显得热闹的客厅一下子变得安静下来,瞬间鸦雀无声,仿佛空气都窒息了,那一刻,静得让人几乎连呼吸都能感觉到;那一刻,大家相互木讷地望着,似乎都被问懵了......还是我爱人反应的快,赶紧过来一把抱住小孙子敷衍地对他说,太奶奶不在屋里,别找了。这才算打破了刚才的寂静,也止住了小宸宸的寻找。与此同时,坐在桌子旁的太爷爷已经情不自禁的哭了,在场的宸宸姑奶奶也哭了,我也是泪流满面,而此时原本坐在一旁的儿子突然一个起身捂着脸飞快地跑了出去,显然,他听了宸宸的一声寻找太奶奶,已经难过得坐不下去了,又怕自己被激起的哀伤情绪影响大家,所以慌忙跑出去回避。嗨!就这样,小宸宸的一声对太奶奶的寻找,几乎让全家人瞬间泪奔。此时,忽然想起,今年五一节孙子回来也是这样,进门亲了太爷爷后就开始到各个房间去寻找太奶奶,没找见的他,出来便不停地询问大人,那个太奶奶怎么没有了。当时也是问得全家人心里痛痛的感觉,瞬间让人热泪盈眶。而那时太奶奶刚刚去世一个多月。

我的母亲、宸宸的太奶奶是今年3月16日去世的。那时宸宸刚好4周岁。祭吊那天,小宸宸在她妈妈和外公外婆的带领下从南京匆匆赶来,当他一进家门看着太奶奶躺在鲜花丛中,还懵懂、好奇地问,这是干什么的?好在自有血亲和灵性的缘故,在大人的带领下,他也知道赶紧跪下给太奶奶磕头哀悼。这几年小宸宸几乎是每年都要至少两次回老家看望太爷爷和太奶奶。所以对两位老人印象深刻,非常熟悉和亲近。五一节假期,小宸宸在太奶奶去世仅一个多月后回老家,忽然看不到太奶奶,自然要去找。而这次国庆中秋双节期间他又回老家,尽管又过去半年多的时间,也没有一个大人去教他、提醒他,他依然还是没有忘记,还要去找太奶奶。可见小宸宸作为一个幼童对老人的记忆和印象是多么深刻。嗨!我忽然在想,母亲如果在天有灵一定会有感知,一定会十分的欣慰,因为生前她没有白疼这个重孙。现在的孩子也真是又机灵又聪明,仅凭着每年只有假期才回来看望太爷爷太奶奶的印象,而且每次和老人呆在一起的时间最多不超过两小时,他竟能一直非常清楚的记在心里。由此说来,在幼小的孩子心里,对血浓于水的亲情是有着与生俱来的天然感应,是自然而然,所以无论走到哪里,无论他身在何处,他都会记忆在心,不会忘记。这或许就是孩子的天性,也是他渐渐长大、开始懂事的体现。

回想起这几年每次小宸宸回老家,就是太爷爷和太奶奶最快乐最高兴的日子。平时喜欢安静的二老再也不怕吵闹了。因为只要小宸宸一到老家,顿时话多声大,整个屋里叽叽喳喳,吵炒闹闹,非常热闹。他有说不完的话,问不完的问题,太太家的任何一件东西对他都会好奇,都有一种新鲜感。一会儿跑这屋看看,一会儿到那屋瞧瞧,全家老老少少都高兴得围着他转。他会亲热地跑到太奶奶的怀里让太奶奶抱着,他会把自己带来的巧克力和零食拿出来剥给太爷爷和太奶奶吃。他虽然很少见到两位老人,可一到老家,一点也不显生,和两位老人有一种自来熟的亲和力、亲近感,你要叫他和太爷爷太奶奶合影,他会立马乐呵呵的跑到跟前紧紧地依偎在老人身边,听着大人的吩咐,迅速摆好照相的姿势;还会在她妈妈的指挥下,非常正规的给大家背诵古诗,大大方方的展示他在幼儿园表演的朗诵节目。他对老家的大爷爷、大奶奶、姑奶奶、姑爷爷也是一点不生疏,还会和两个姑姑高兴的玩在一起。小小年纪更是拥有爱心,每次回老家看到从北京来老家的小妹妹彤彤,会主动当好哥哥,手搀手的拉着妹妹出去玩,主动把自己带来的刺水枪、小汽车送给妹妹玩,把包里的小零食分给她吃。有趣的是,才上幼儿园小班的他已经开始学英语了,所以在老家当他要拒绝你的要求时,会熟练地给你来一句“NO.NO.NO”,而当他跑到我的书房时,对啥都不感兴趣,唯独要摆弄放在书架上的一大桶毛笔,我只好找出画毡、宣纸和墨汁,任他胡乱涂抹一番这才罢休。来时热热闹闹,走时也是让人不舍。每次,小宸宸回南京时都会专门去和老人告别,临走时他会主动伸出手和太爷爷、太奶奶说再见,他还会自己告诉老人,下次放假我再来看你们,并不住地做着调皮的飞吻姿势,一声童话、一个飞吻,让全家人看得、听得顿生暖暖的情和温温的爱,更是欣慰的开怀而笑、乐在心里。

现在再来回看2024年小宸宸回老家时拍摄的视频资料,会有深深的感慨,因为那时太奶奶还看健在。可以看到视频里的小宸宸来回穿梭似的跑在太爷爷和太奶奶之间,还特意跑到坐在藤椅子上的太奶奶面前送小茶点给太奶奶吃,并让太奶奶抱在怀里,坐在她腿上合影。特别是再看到这一幕时,心里真是酸酸的直想掉眼泪,因为那竟是我母亲最后一次怀抱她的重孙,也是宸宸和太奶奶的最后一张合影,现在小宸宸回老家再也看不到他的太奶奶了.......

一声寻找泪奔家人,融融暖心爱的生活;隔代之间浓浓亲情,思念母亲无限感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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