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孩子到“温州乐园”春游。从昨天傍晚开始,妈妈我便为她准备干粮,水和背包等一切旅游用品。孩子昨天晚上可听话了,早早入睡,准确以旺盛的精力投入到今天的春游中来。今天下班回家,孩子已经春游回来了,看到我可兴奋了,喋喋不休地跟我讲春游的乐趣。嗨,可怜的现代人,春游成了奢侈活动,一年一次,由于各种原因,有时候可能还可能变成“夏游”。
这让我不得不羡慕古人了。我们先来聊聊古人的春游吧。
知道吗,古人春游比我们有意思而且隆重多了。
说到古人春游,最为当代人熟知的可能是东晋王羲之写下《兰亭集序》的那一次:“永和九年,岁在癸丑,暮春之初,会于会稽山阴之兰亭,修禊事也。”洋洋洒洒三百多字,让后人得以一窥那天的山水之美与欢宴之情。“修禊事也”是啥意思? “修禊”也叫“祓禊”,是古人在农历三月的第一个巳日(也被称为上巳节)进行的祭祀活动,主要内容是在水边举行祭礼,洗濯宿垢,祛灾祈福。
上巳节与远古兰汤辟邪的巫术活动有关,在先秦时就已经出现。《论语》云:“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浴乎沂,风乎舞雩,咏而归。”大约写的就是当时的情形。
这天,青年男女们聚在一起,还为择偶相配提供了绝佳的时机。《诗经》中的《郑风·溱洧》篇就描写过郑国的青年男女,在三月身佩兰草,出游沐浴,玩笑嬉戏的场景——“溱与洧,方涣涣兮。士与女,方秉蕑兮……”清新且浪漫。其实《诗经》里几乎一半诗歌都在吼:春游!春游!除了春日景色独好,就要数春游可以光明正大地“约会”啊!
两汉时,祓禊甚至成为国家大典。到了魏晋时期,上巳节被固定在三月初三这天。
唐朝时,上巳节更为盛大,不仅是全民参与的重要节日之一,还被设为法定假日。无论官民皆到野外郊游踏青,好不热闹。唐代诗人杜甫的《丽人行》描写过上巳节的盛况:“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宋朝之后,上巳节没落。
现在小学生还有春游。想想自己已到知天命之年,春游又有几次呢?
小学中学只顾读书,似乎没春游。
到了中师,印象中是去北雁春游。至于怎么去的怎么回的,又看了哪些景观,参加了哪些活动,印象很模糊。
求学生涯中的唯一一次清晰的春游是大二时温州师范学院中文系组织本科班学生去绍兴春游。
那是终身难忘的一次春游:参观鲁班故居,为他的原配朱安的命运唏嘘,看了鲁迅在三味书屋刻的“早”字,为他的勤奋而感动;漫步于沈园,吟诵《钗头凤》,为陆游和唐婉的爱情悲剧而落泪;慕名来到徐渭的青藤书屋。还记得书屋右面有一个圆洞门,园门上刻有徐渭手书“天汉分源”四字。门外是一口古井,门内是一方小池。小池里养着几尾红锦鱼,池上正是两扇窗,窗边放着徐的书桌,徐渭常在这里写诗做画写剧本,累的时候就推开花格窗,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十分自得;咸亨酒店是不能不去的,坐在咸亨酒店吃茴香豆的我,想起鲁迅笔下的孔乙己,不禁潸然泪下……
说句真心话,大学四年,记得最清楚的事儿就是“春游绍兴”了。
大学毕业,参加工作了。单位每年都会组织春游。很多同事和我一样游览前一天晚上都会失眠,兴奋啊,但游了回来,却似乎很后悔:游什么呀,不如不去!
春光大好,古人纵情美景,吟诗作赋,歌咏而归,何等惬意雅致。而我们当代人,被快节奏生活束缚,即使有闲也懒得出门,大部分春游也索然无味,岂不怪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