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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继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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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6/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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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新娘


如果要问小时候最喜欢和着迷的颜色是什么,那一定是红色。如果要问小时候最为好奇和羡慕的是哪一种人,那一定是新郎和新娘。如果要问小时候最喜欢看、也是最期待看的场景是什么,那一定是人家迎娶新娘。

不提亲戚家有人结婚,就是村里有人结婚,也一定从开始到结束,坚持点卯,每天必到,如同看大戏一样,从敲锣打鼓热场到演员谢幕一场不落。当然如果是自己亲戚家有人要结婚,那个激动劲儿自是甭提了,从知道这个消息就开始掐着指头算,然后度日如年般地捱着,终于等到这一天,换去那已经成泥色的衣服,打扮得像过年一般出发了。

迎娶新娘仪式感特强,其中颜色是比较重要的一项,红色是它的主色调。我们的民族是一个崇尚红色的民族,认为红色有驱邪逐疫的功能,红色象征着喜庆、热烈、热情、美好、幸福、平安等。在中国传统节日中如春节、元宵到处可以看到它的影子。在封建时代皇族中格外推崇红色,因为红色象征着特权与富足。老百姓普遍穿灰、黑、蓝等色,但是在建筑上,窗框、门框等需要勾勒轮廓的部分总是用红色来装饰,因为红色象征一种富贵与吉祥。可见红色是中国人心目中最完美的色彩。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人们在结婚时会如此偏爱红色了。

新房里到处都是红的,尤其是和床相关的一切。红漆刷的床、红帐子、红被子、红床单、红衣服、红枕头。另外茶具、其他家具也基本都是红的。与刚才的红集中在新房略有不同,从新房到正屋,再到室外;从新郎新娘身上到主人身上再到一些在这个特殊日子有特殊意义的物件上,也都有红色的影子。而对于我们这些孩子来说,有一个红色是我们最感兴趣的,那就是贴在窗户上的红纸。有人也许会问,窗户上的红纸有什么稀罕的。是的,窗户上的红纸没什么稀罕,可是红纸里面的东西很稀罕,因为那里面有一个红包,而且那红包不是人人都可以拿,它属于第一个撕掉窗户上红纸的那个人。谁是这个幸运的人呢?那就看谁能在新娘进门的瞬间扯掉红纸,拿到红包,所以抢这个红包有点技术难度。因为有难度所以对那个红包的渴望孩子们往往仅止于渴望。那么热闹,谁愿意为一个红包,浪费那么多宝贵时间去等候呢,更何况这个红包往往是主家近亲的孩子专属的。

有多热闹呢?人多!七大姑八大姨的基本上都来全了,和一户人家相关的家庭,二、三十户总是有的,尤其是小孩子,更是如过年过节一样集中,在一户平时只有几口人的家里一下子聚集了几十号人甚至上百号人,你想能不热闹?声杂!人在一起自然就要说话,于是乎有小孩子的嬉闹声、婴儿的哭闹声、大人们的交谈声,主家忙着寻找相关人的呼喊声,还有不可缺少的音乐声。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些有着各种新式装备的农村乐团出现,乐器基本就是唢呐、二胡、鼓、锣这些传统乐器,唱歌、跳舞自然也是没有的。但那“咚咚.......锵锵......咣咣......铛铛......嘟呐嘟呐.......”已经足够热闹了,也足够刺激孩子们那一根根快乐的神经了。

突然间人群开始骚动,犹如湖面突然起了一阵风,涟漪轻漾、波浪起扬。紧接着就是鞭炮齐鸣,“噼哩啪啦”炸开乡村宁静的生活,炸开这一块喧嚣的空间。这时有人说:“新娘来了!”人们便伸长了脖子,一致向某一个方向移动,那样子颇有些像农夫喂鸭子的情景。从新娘子下车后到新房短暂的百十步,虽没有红地毯,然而却是新娘子的初次在众人面前正式登场,自是众亲戚和乡邻们评头论足的重点内容。害羞的新娘,扭扭捏捏地下车,虽然是早就向往,然而还是在新郎的半挽半拽之下缓步走向新房,这点矜持还是得颇得大家的认可。

“这个新娘子挺文静的,不像张家的新娘,昂首阔步的,那个样子将来一定是个‘角色’。”

“河西李家的新娘子,一路小跑,把新郎都扔到后面了,真个是不懂事!哪个这样的,总得让新郎在前面一点吧,现在的姑娘一点规矩都没有!”

“最离谱的是王家的那个新娘子,先是娘家蛮里缠,结果拖到晚上八、九点才到,到新房里还抵死不出来,真是活久见。”

“听说是为了彩礼的事两家闹得不愉快,何必呢!争来争去,伤了感情、动了真气。”

在众人的目视中、嗞溜飞上天的礼花声中、成功撕窗户纸的孩子高兴的叫嚷声中新娘钻进了新房。对于孩子们而言,新娘子刚才的惊鸿一瞥彻底勾起了他们的兴趣,于是他们就拥到新房门前“要喜糖”。新郎、新娘子巴不得男娃子到新房里闹一闹,以图进个大胖小子的吉利。门一打开,那些男孩子们就一窝蜂地拥了进去,有的手伸到新郎、新娘面前要糖,这可是主要任务。有的则如刘姥姥进大观园一样,东张张西望望,这个摸摸,那个碰碰,还有几个斯文地坐在沙发上,调皮的则半个屁股坐上床,一边坐在床上,一边用手往下按床垫,仿佛那里隐藏了什么秘密。那个新奇劲儿让人忍俊不禁,而那些女娃儿们则只能是倚在门外,可怜巴巴、眼馋地向里看(农村人迷信地认为女孩进新房会让新娘生女孩)。这个时候开明的新娘子会招呼她们也进来坐,有的女娃则摇摇头,新娘子自不会勉强,有的女娃犹豫一下便趁机进来,但即使进来也是胆怯、如同一个误入其他领地的小鹿一样。把手半伸出来,略侧着身子、低着头羞涩地轻声说:“糖!”,新郎、新娘子递给她一些糖,她们拿了糖就会像惊着的小鹿一样飞也似的出了新房。人到外面,立刻全部放开:“我看到新娘子了......我要到糖了......新房真漂亮......新娘像仙女一样,她让我进去的......咯咯咯......”

新娘子在众人面前正式亮相的时间是晚宴之时,这在整个结婚仪式中属于量级最重要的级别。有一系列的程序,其中最令人期待的自然是“扒灰公公”活动,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子,男人和妇人,亲戚和主人都对此充满了期待。大人期待因为他们是参与者;小孩期待是因为热闹。男人期待是因为这种充满了不可言明的暗示的事情竟然放在众目睽睽之下,让人有一种莫名的激动和躁动。女人们期待则是在这种场合有一种自我释放的快乐。亲戚们期待因为他们中相当一部分人就是重要的策划者,对活动自有一种成功的期待。主人们期待是因为这活动也是大姑娘上桥-头一回,虽然知道自己是被捉弄的对象,可是婚礼不就图一个热闹嘛,冷冷清清那像什么呢?牺牲自己让大家乐呵乐呵,何乐不为呢?这点娱乐精神还是得有的。

新婚之夜的喧闹之后,一切归于平静。最感到无趣和疑惑的是婚礼之后再见新娘,新娘犹如仙女降落凡尘。换掉盛装,摘掉头饰之后的新娘和普通的女子毫无差别。那个撑起孩子们对未来婚礼美好遐想的人,她的前后变化让人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一切的真实性。我们便也在这似真似幻的疑惑中继续着我们的生命行程,在这行程中也继续不断欣赏着和审视着红新娘和她们的婚礼。当然也伴随着孩子们在过家家游戏中把这诸多亲眼目睹的结婚流程简化、创新地演练。



过家家的记忆越来越模糊,过家家的搭档自然也没有假戏真做的缘份。我是等所有的玩撒尿和泥巴的玩伴都已经成家,有的甚至有了孩子之后才恍然明白我得给自己找个归宿的。而这个时候沮丧地发现身边甚至是几丈之内却是一无所有,这时候我才有点明白原来那美丽的新娘是要用心寻找的啊!可是谁才是属于我的新娘呢?小时候认为这个秘密是“我知道,天不知道。”现在才发现真实情况是“天知道,我不知道。”于是乎“过尽千帆皆不是......肠断白频洲。”这是一个怎样仓皇而仓促的过程啊!那时候剩男剩女现象大概还没有现在这么普遍,但我还是提前品尝这其中的复杂滋味,家人的唠叨、同事们的议论、朋友的关切,让我渐渐对那曾经百般期待的迎娶新娘的场景失去原来的感觉。它自然还是那么的轻盈、美好,但是因为它成为一个任务而变得有些沉重、模糊。这再次证明了一个真理,任何一件事只要让它成为一件必须完成的任务,它就一定让你索然无趣,爱情和婚姻自然也不例外。当我们的爱情为婚姻而遭遇,当我们的婚姻为了世俗的礼法而缔结,它们就变得陌生、了无情趣了。

寻找对象的这个过程,美好的情境莫过于“两小无猜、青梅竹马,一见钟情、相见恨晚”,然而很多人可能没那么幸运。如果把他们的这个过程比成农夫种田,可以用一个成语形象概括为广种薄收。大范围播种,每个种子都施肥、锄草,精心呵护、培养,可最后发现大部分自己曾寄予厚望的的禾苗都因为虫病、多雨、旱灾或者自己锄草误割而一个个地提前退场。好不容易最后剩下的那几根苗长得越来越粗、越来越高,眼看收获在即,稍微打个盹,不知从哪儿会冒出一只田鼠,或者天上下来几只鸟雀把那长得最好的苞谷给糟塌了。或者更不幸的是那些平时见面笑嘻嘻的邻居瞅个冷子下个黑手,把最后那几根给收了。最后你只能看着一望无际的田野愣神发呆。运气没有背到家的仔细寻找还会发现一颗平时没怎么注意的庄稼却已经长得差强人意,最后她就是你唯一的收获。运气背的只能等下一季节,继续这样的故事。当然大多数时候善于培育的人终归收获的概率会大一些,而懒于经营的则歉收是常态了。结果就是前者脱单了;后者因为情商较低只能一直徘徊于婚姻的殿堂之外,有的则渐渐步于大龄青年的行列,今天称之为剩男、剩女。

中国人的传统观里有不孝有三无后为大的说法,如果不结婚当然就不会有后了,所以不结婚比不孝还要忤逆。这样的传统文化使得婚姻问题在中国首先是个家庭问题,然后是个社会问题,最后才是个人问题。这样的一些问题在今日剩男剩女泛滥的年代里就催生了征婚这个新兴产业。当年走千家踏万家的“媒婆”借助先进的网络媒体资源摇身一变为网络、媒体达人。根据国家统计局的说法,到2020年,20岁到44岁年龄段的中国男性将比同年龄段的女性多出2400万人。但是有个奇怪的现象,社会关注的往往不是剩出的2400万光棍,而是精英阶层的剩女和剩男。记得有一次看一档相亲节目,其中一个男嘉宾是农村大龄男青年,那些女嘉宾一致灭灯自不待说,连主持人都是带戏弄的语气,甚至把男嘉宾投简历数十次的过程拿出来说事,表面上说节目组被其诚心感动,实质上是揶揄对方的不自量力。他们的态度其实也反映了当下社会普遍的问题,说是剩男剩女,其实是有选择、有区别的,实际上大量农村的无钱、无工作、低学历的那些剩男并没有得到社会起码的关注。

在剩男剩女这个问题上我更倾向于“命中有时终须有,命中无时莫强求。”所以淡定而超然的心态对于时下浮躁的剩男剩女无疑是一剂良方。用我的一位亲戚说,“可不敢逼孩子,现在离婚率这么高,先结婚再离婚,受伤害更大”。说实话,这样的家长是比较明智的,不可否认有些失败的婚姻当初本就是为了给长辈一个交代而凑合的,怎能有好的结果呢?红新娘、红新娘,红是一个美好的开头。但是如果仓促地为结婚而结婚,又怎会有一个美好的结局呢?

结婚是一个很奇妙的过程,首先是它的神秘性和不可预测性。古代的新娘子只有进入洞房后,新郎才能揭开面纱,即使在这之前由娘家到婆家的这一路上,新郎和新娘近在咫尺也只能隔着那厚厚的桥帘和红盖头而无法一睹芳容,这种悬念可谓是设置到了极致。打开盖头后的那一瞬间谜底当然是揭开了,不过好与不好都是一锤子买卖,这可玩的真是心跳。今天的年轻人当然不必受如此的煎熬了,然而如果把这段独特的经历拉长时间一看,似乎也差不多,在没有确定另一半的时候,自己脑海里都会根据看的爱情小说、爱情肥皂剧定制了一款最迷人的另一半。男生的理想对象是诸如长发飘飘、柳叶眉、樱桃小嘴,要求再高点则是小鸟依人,红袖添香,举案齐眉,上得厅堂下得厨房。女生的理解对象是诸如身材高大,白衣白裤,肌肉强壮,冷酷俊俏,家产过亿,对自己百般迁就等。然后人们就会按照自己理想的目标去寻找,但是预设的再美好,但总归不是最后的结局,爱情从来是猜到开头却无法猜出结尾的一场悬念剧。所以等经历千情万劫,在爱恨情仇的汪洋大海里身心俱疲时,这时再回想之前的经历不得不承认其实一切都已经注定,给时间和机会只不过是让你们折腾一下,反正怎么折腾,你的新娘就在那儿,你改不了也换不了,总而言之,不到最后走入婚姻殿堂的那一刻你都无法确定谁才是自己的真命天子。

我不知道儿时那一对对穿红披彩的新人们是不是也和我一样有过这样的苦恼和思考,但可以确定的是,那一切并非如我儿时所看见的那般祥和、快乐。不过无论我带着怎样的哲人思考,我还得一步步跨入礼法的圆圈,就这样,我和我的新娘,即将走入新婚的殿堂。

盘点我四十余年的人生,我结婚的时候正是我人生的最低谷。蜗居一所乡村中学七年之久,每月千余工资基本入不敷出,加上年轻不知持家,呼朋交友,胡吃海喝,那时一帮玩得好的同事基本都是现在人们所说的“月光族”。当时背后有父母撑着,父母也从没有要求我把工资上交,所以真是“少年不识钱滋味”。然而“人无远虑,必有近忧。”。紧接着就是要迎娶新娘,此时已是捉襟见肘,囊中如洗。但是结婚总归是花钱的,总不能空手套新娘吧,亲戚、朋友该借的都借了,不该借的也借了。好不容易凑齐了最低限度的款项。我就是在这样的境况下迎娶我的红新娘。可想而知那时候的心情是怎样的一个百味杂陈。愁滋味算是尝了,有时候心里想,结个婚怎么就这么难啊!儿时看人家那喜宴上笑盈盈的,甜滋滋的,怎么到我这里就成了一道苦拼盘,一道跨不过的坎儿呢?那红色在我眼前飘摇,有时触手可及,有时候又显得虚无飘渺。在这最痛苦的过程中,母亲一直陪着我,东拼西凑,受了很多委屈。还有妻子,一直不离不弃。我生命中两个伟大的女人在我最艰难的时候给了我巨大的支撑,支撑我最终携着新娘的手步入我营建的新家-学校的宿舍,让我新婚的那抹红多了一些温暖。那一天,当我不再是那个惦记着喜糖和红纸的小男孩,而是成为一位给一群孩子发喜糖的新郎倌时,我对那满屋子的红却是别样的感受。喜悦自是不待言,然而更多的是考虑明天的生活,以及明天的明天。当明天的朝阳升起,君王就要早朝,因为他的帝国有太多的蓝图需要他去筹划。这也是当年我们看到走出新房,卸下盛装的新人觉得他们与常人无异的原因吧。是啊!如果一直活在天上、活在红色里,那是会把自己活成傻子的,只有自降凡尘,穿上生活的青色布将来才会活得红红火火,才能真正过到天上去。



这么多年来我参加了好多新人的婚礼,作为过来人,婚礼对我早已经失去了吸引力,反倒有时作为进入围城中的一员,我是以一种揶揄的态度看待这些即将进入围城的少男少女们。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的婚礼是越来越新潮,越来越隆重:动辄数万搭就的舞台,五光十色的灯光效果,主持人煽情的表演。这些繁华和热闹让观礼者的我们不由得连连咂舌,一边的妻子更是抱怨我们当年婚礼的寒酸,她忘记了台上的结婚的人和我们孩子差不多年龄了,这已经是两代人的区别,根本不具备可比性。但其实也并不完全没有可比性。比如说婚礼中的一个环节是相通的,那就是丈人把自己的女儿交给女婿,女婿当众发誓要对妻子好。我记得当年妻子结婚上轿之时,老丈人把妻子交到我手上时也说过一句让我铭记终生的话:“我就把女儿交给你了......”话未说完老丈人已经泪流满面,我说:“你放心,一定的!”。那时候还没有现在这样正式的交接环节,没有任何人要求,但在那样的场合,妻子生命中两个重要的男人--父亲和丈夫发自肺腑自然而然就有了这么一番对话。甚至除了他们两人都没有人听到。但我还是深深地把这个诺言记在心中的。或许是那新婚的红火火为我扫除了霉运,结婚那年的年底,我接到教研员的通知,告诉我实验初中要借用我。第二年年初我从农村初中调到实验初中,几年后又从苏北跑到苏南闯天下,实现人生的三连跳。数年之后我在这天堂之地重新构建了属于我们的新家。我真正做到用自己的才能和勤奋让我的新娘、我的孩子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我兑现了自己给自己许下的诺言。是啊!我怎么能辜负一位老父亲的信赖呢?何况我现在也是一位女儿的父亲呢!多年以后,我也将用同样的形式亲手把我的女儿托付给一个既陌生又熟悉的男人。那时的我自然也希望得到对方一个承诺。同样我有理由相信在走上红地毯的新人之间以及新人和对方亲人之间也一定会有这样、那样的诺言,甚至有的还会形诸白纸黑字。只是不知道这些诺言有多少会被记得和兑现,如果有的话,那么无论他们当初结婚时是多么简陋、寒酸,他们都是值得祝福的。

我们的祖辈由于三纲五常的束缚,很少敢于奢谈恋爱,婚姻只是一种责任,一种对家族繁衍的责任。所以在结婚这一日,用红讨个彩头,在婚姻、恋爱、生活的开始之际祈祷一个幸福开头。然而今天的人们却略有不同,文明进步了,可以自由恋爱了,挣脱了世俗礼法、清规戒律的束缚的人们,真正地放飞自我,让个性肆意汪洋,婚前朝三暮四、朝秦暮楚都是没问题的,甚至是理所当然,把谈恋爱当婚姻的练兵场嘛!这样一个个走进婚姻的时候都已是熟男、熟女了,一个个览遍繁华,哀莫大于心死,不够严肃甚至是游戏感情的态度最终把自己炼成一堆爱情的废墟,所有的精气神儿都已随那一场场看似游戏实质是渗入骨髓的恋爱葬送了。最终看似婚姻的质量有了保证,实际上是无形预支了未来的幸福,这就有了婚姻成了恋爱的坟墓的说法。所以婚姻形式并不重要,有没有爱才重要。而爱由心生,所以啊!那满屋子的红啊,包含中国人对婚姻、家庭幸福多么慎重而炽热的祝愿啊!今天当看着年轻人的婚礼越来越西化,红色渐渐从婚礼上褪去,我的心中就有一种无法言明的遗憾和担忧。因为我知道在我们的民族血液里,红是不能缺少的,这是一种文化的基因,更是一种爱的图腾!我无法想像,缺少红的衬托和祝福,我们的婚礼,我们的新娘,还能走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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