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孩,本身就是光的种子。在属于自己的时区里,慢慢生长成最耀眼的模样。
——题记
一次去聚餐,遇到了朋友家名叫梓萱的女孩,只有八岁,在读小学二年级,小女孩身上的故事,禁不住让我拿起笔来,共同分享。
那天,我赶到饭店已经比较晚了,一阵寒暄后,接着就起菜了。大家按照主客尊幼依次落座后,我才发现房间角落的一张棋牌桌上,有个小姑娘,圆圆的脸蛋,黑黝黝的头发遮住了半张脸,正在一丝不苟地埋头写作业,朋友开始喊她起来入座,小女孩的爸爸说,让她先写完数学作业再说,不完成作业她不会上桌吃饭,这是孩子养成的习惯。然后,我们觥筹交错、推杯换盏,开始我们的“科目”……
一会功夫,小女孩站起来,走到她爸爸身边,踮着脚与她爸爸耳语,之后就跑出了房间。我们有好奇的,就问道:“孩子干什么去了?”,孩子爸爸说,我家在附近,她回家去拿语文作业了,把作业写完再吃饭。刚才来饭店时,我给她说,这里有数学老师,她就只拿了数学作业。这时候,席间教数学的客人离开桌子,拿起孩子完成的作业检查起来,并啧啧的称赞说:“这孩子书写认真、规范,步骤清晰,两页24道题无一出错,真不赖!”
小女孩蹦蹦跳跳的背着双肩包回来了,她又回到刚才的座位上,拿出语文作业,聚精会神的写了起来……
我们的目光都投向了女孩爸爸,纷纷问她这么小的孩子,这么懂事和自律。
从女孩爸爸的交谈中,我们重新认识了女孩。
女孩四岁时,她的妈妈就病逝了,在乡镇政府工作的爸爸和已经退休的爷爷两人拉扯着女孩,还有女孩的哥哥长大,如今女孩的哥哥已经读大二了。家庭的变故,小女孩特别乖巧,特别讨人喜欢。女孩的学校与居住的楼房只有四五百米的距离,隔着一个十字路口,由于女孩爸爸上班,每天接送的任务就落在女孩的爷爷身上,好多次忙碌的爷爷没有按时去接女孩,女孩就蹦蹦跳跳的自己回到家里,歪着头、笑嘻嘻地“问罪”爷爷:“爷爷,你今天没有完成任务呀?”爷爷自是赶紧给孙女“道歉”:“爷爷记住了,乖孙女,下次不会发生了”。
讲到这个故事的时候,女孩的语文作业写完了,让爸爸给她检查一下,才要吃饭。看到有默写古诗的作业时,女孩爸爸告诉我们:“孩子能背诵360多首古诗词,从幼儿园开始背诵,每周两首诗歌,长的就每周一首。”我们暗暗夸赞,也有怀疑者,女孩大大方方的说:“我给伯伯们背几首吧”。《望庐山瀑布》《静夜思》《咏柳》……一气呵成,抑扬顿挫的熟背而过,这时候女孩突然说:“我给大家背诵一首长的吧。”说着,女孩就背诵起了《春江花月夜》,没有重复,也没有了断句,熟练地完全背了下来。我们纷纷鼓起掌来。这是,女孩又说到“伯伯们可以随便提问”。我身边的一个阴姓的朋友说,你被一首《蝶恋花》,他的本意是背诵伟人毛泽东写的那首《答李淑一》,但女孩一口气背了欧阳修的《蝶恋花·庭院深深深几许》、柳永的《蝶恋花·伫倚危楼风细细》、苏轼的《蝶恋花·春景》、李清照《蝶恋花·暖雨晴风初破冻》、晏几道《蝶恋花·梦入江南烟水路》,还有《蝶恋花·答李淑一》,这时候我们才感到震惊,为女孩惊人的记忆,当然更夸赞女孩的勤奋。
我们都期许女孩,若遇风雨,会像竹节一样拔节向上;若逢晴空,会如蒲公英般轻盈自在。不必害怕跌倒,泥土里藏着破土的勇气;不必急于绽放,岁月会酝酿最甜的果实。
饭间,女孩的爸爸又讲起了发生在一年级上学期的趣事,让我们对女孩有了更加全面的认识。一个下午课间活动时,小女孩与同桌因为对一个谜语的理解不同,争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最后两人在老师的帮助下化解干戈,下课后女孩若无其事地回到家里,也没有与爷爷和爸爸说说这件事情的由来。第二天,女孩爸爸在班上接到了班主任的电话,班主任很客气的对女孩的爸爸说,孩子学习中有争执,可以理解,做家长的不能掺和其中,也影响孩子们的交往。女孩爸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道班主任云云。就赶紧问班主任,怎么回事,我什么都不知道呀。班主任说,昨天下午,女孩和她的同位因为对问题理解不一吵架了,做大人的应该对孩子都予以理解,不能在家长间激化矛盾,你不该给孩子同位的家长深夜发信息,数说对方孩子的种种不是。女孩的爸爸全懵了,告诉班主任说,我们给人家发信息,更没有指责孩子的家长呀?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呢!班主任说,那就奇怪了,然后就把对方家长微信截图发与了女孩爸爸:“做家长的要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不要让孩子任性而为。子不教父之过,你们应该都知道吧!”而且,是自己的微信发出去的。孩子爸爸赶紧翻看自己的微信,不但没有找到发出的内容,连对方都不是好友呢。女孩看了看微信发出的时间,是昨天晚上十点五十了,那时候自己都睡了,怎么会发的信息呢。难道会是自己孩子发的,多么不可思议呀!中午的时候,女孩爸爸带着满肚子的疑惑回到家里,问起女孩是怎么回事,女孩支支吾吾,小脸通红,吞吞吐吐地说:“爸爸我错了!”原来真是女孩自己的“杰作”。女孩晚上睡觉前,想起下午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偷偷地拿起爸爸的手机,在家长群里找到同桌的爸爸,然后添加了好友,就以家长的口吻发了一通信息,接着把对方拉黑了。对方家长接到信息,面对无缘无故的指责,自然不能平静下来,发回信息,结果竟无法通过。第二天就找到了班主任这里。这个故事成为了笑谈,更藏着女孩的诸多机灵。
母亲节前几天,女孩放学回家后,对爸爸说:“爸爸,明天是母亲节,我要送给姨妈一件礼物”。女孩爸爸问:“需要多少钱买礼物呀?”女孩神秘地说:“不需爸爸‘分毫’,我自己准备”。为了给姨妈一个“天大”的惊喜,女孩瞒着家人秘密进行,精心准备一个手工:千纸鹤,瞒着家人连彩纸都没有买,只撕了自己的作业本来用的。
母亲节那天,正好是周末,姨妈又来给女孩家收拾家务、洗衣做饭……女孩倒背着手,踱着脚步,走到大姨妈面前说:“姨妈,你坐在凳子上,闭上眼睛……”姨妈不明就里,按照女孩安排坐下来。姨妈耳畔传来《千纸鹤》的手机音乐,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女孩一只手里举着手机播放音乐,另一只手里拿着一个手工“千纸鹤”,姨妈也着实感动了一把。一个个小小的千纸鹤,都是女孩的小手精心折叠出来了,要费多少劲啊。后来,女孩告诉她的姨妈,千纸鹤肚子里藏着小秘密。姨妈这才发现,每个千纸鹤的腹部都有一个小洞,里边塞着一个女孩小指甲大小的纸团。
姨妈好不容易一个个把纸团掏出来,好奇地打开一看,瞬间暖化了。只见每张小纸条上都写了祝福词,“平安”“美丽”“快乐”“幸福”……女孩小脑瓜里能想到的好词,大概都用上了。千纸鹤本就没有小手指大,腹部的小洞就更小了。难为孩是怎么一个个叠好纸鹤,再写好纸条,折叠好,塞进去。
女孩的礼物不但感动了姨妈,也在姨妈的朋友圈火了。评论区一片点赞,纷纷夸孩子“有爱”“暖心”,希望自己也有这样的女儿,“心都暖化了”……
同时,这个母亲节,姨妈还收到了女孩的另一份礼物,一个封面写着“祝姨妈母亲节快乐”的红包,姨妈打开后瞬间泪流满面,红包里是这些年她积攒的爷爷爸爸给他的压岁钱,有六百元之多……
一个懂得感恩的孩子,才是一个自动发热体,能把周围的人都感化得心里暖暖的。“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施恩不图报,知恩却必报。绝对不是简单的一句书面语,而是要通过父母的言传身教,转化成孩子人生征途的“法器”“护身符”。
女孩的懂事,更让人疼惜、泪目。女孩妈妈去世时,她已经有了记忆,她从来没有问过爷爷和爸爸,问过哥哥以及其他人,关于她妈妈的事情。或许,她担心爸爸伤心,担心她的亲人有不堪回首的记忆。一天,爸爸故意问起女孩,你记得你妈妈吗?女孩眼里喊着泪水,不答。再问起时,只有简单的一句话:“走远了!”
女孩的爸爸还告诉我们,学校里发生的趣事,孩子回到家里都兴高采烈的给家长讲一遍,有时候晚上睡觉了,突然想起发生的趣事,也要把爸爸叫起来,当她的听众,之后才入梦乡。
风会记得每一朵花的绽放,云会记得每一只鸟的飞翔。愿女孩的四季有花可赏,有梦可追:春揽杨柳风,夏枕星河睡,秋拾银杏句,冬藏雪梅香,在未知的天地里,长成自己的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