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八”妇女节那一天,我公出办事。后来从微信群和微信朋友圈里得知,上午,局主要领导携工会人员带着鲜花到单位各个办公室慰问女同志,向她们送上节日的祝福。
翌日上班时,局工会同事将一只护手霜递给我,叫我送给我老婆,尔后问我平时有没有送礼物给爱人。我笑着回答道,有,那是三十多年之前,我们刚刚恋爱之时。
上世纪90年代初,我在杭州浙江省团校(后更名为浙江青年政治学院)本科函授,每年去两次,分别是在暑期和寒假。学校门前是文二路,文二路上有一家电影院,毗邻电影院的就有百货商店。学习之余,我有时候会抽空去看一下电影。观影之前或观影之后,顺便探店,也想买一点小小的礼物给心爱的她。
当时的这一家百货商店,不像现在的超市顾客可以进到店里面随便挑选。我站在店前的玻璃柜台前,隔着玻璃认真观望着里面的商品。最终,我买了一只口红。当我带着非常激动和愉悦的心情,将第一次在省城购买的礼物送给她时,她表现得异常平静。打开口红盖,转动一下看了看,然后不轻不重地说,这样的口红,她不喜欢。第二次,我同样也是在这家百货商店买的礼物。当时,杭州的丝绸比较流行。于是,我精心挑选了一款丝绸围巾。不过,那是盒装的,印象中外面还有塑料薄膜封包。因此,购买当是并没有拆开看,只是透过包装镂空看了丝绸围巾的颜色。当她拿到手,拆开包装将整条丝绸围巾打开时,发现上面有彩色丝绸绣成的图案,那是“青菜+萝卜”。“啥意思?青菜萝卜,各有所爱?”她疑惑地望着我,说道。我满脸通红,竟一句话也答不上来。
从此以后,我再也没有买礼物给她了,包括生日。其实,她也不在乎,也叫我不要买了。她说,要的话,她自己会买。
2022年11月的一天晚上,我突然心血来潮,想练书法。
说起写毛笔字,其实我们在读小学的时候都练过。那时,貌似三年级开始,下午第一节课之前都会有十五分钟写毛笔字的课,叫做“大字节”。初中没有描红,我也就没有再写毛笔字了。1986年,我进瑞安师范。当时学校很重视培养学生各方面的特长,建立了许多协会,如:声乐、美术、篆刻、吉他、口琴、笛子、小提琴等等十几个,其中就有书法协会。我报名参加好几个协会,书法是其一。王学畅、李梁、林可松等都担任过书法协会的指导老师。初练书法者,一定得从正楷入手,老师都这样对我们说。练习还算认真,也初见成效,到普三的时候,我当上了学校书法协会的副会长。毕业后,我走上乡校杏坛。刚开始的一、二年,教学之余还有练练书法,不久,便将文房四宝束之高阁。时过三十余载,那天晚上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我竟然对妻子说要练习毛笔字了。我俩在书房里一起东找西找,终于在一个柜子的底下找到当初的那个盒子,里面的笔、墨、砚台、印泥、印章等都原封未动。书柜上,有一套书法练习丛书——《正书》,分上、中、下三册。我拿来上册,翻开来,在扉页看到我自己写的几个字“茶妹(恋爱时对她的昵称)赠。1991.12.9。”原来,这三本《正书》竟然是我的妻子在30多年之前送给我的礼物。
花开花落,时光荏苒。我与妻子同龄,现如今均已逾艾,女儿也已经长大成人。三十余载共同生活的日子里,虽然没有过多的卿卿我我,但是,不管是素年抑或锦时,我们一家都在努力地把每一天过成最美好的一天。这,就是我们最好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