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降过后,便是初冬。小乡的初冬,是一种宁静且又和谐的美。这是我在石堡乡工作生活了5年多,对石堡初冬的印象。
小乡的初冬与城里不同,气温要低两三度,空气中早早带着几分凉意,远近可见的青杠树稀稀疏疏地傲立着,山间伴着丝丝的凉风徐徐吹过,树叶似乎开始枯黄败落,仍有一些黄叶在风中顽强地晃着,似乎告诉人们,冬天已经来临。
放慢脚步的人们,似乎不受天气的影响,还是这样习惯的劳作,身上添加了五颜六色的衣裳,赶集、忙田间的菜园子,在乡场上打理着各自的小生意,过着“世外桃源”般的生活。
清早,乡场上,小河还是这般欢快地流动着,冒着淡淡的雾气,白茫茫的浓雾从河面上缓缓升起。远远望去,像挂在空中飘逸的细白绢纱,缓缓地上升着,在晨曦下变幻出奇异梦幻般的色彩。
小河的水,这个季节是最清亮的,哗啦啦地流动着,没有停歇,岸边的芦苇,结了些晶莹剔透的露珠,白素而神奇,好看极了。
那些缠绕在半山的云雾,像似系在山腰间的一条条玉带,飘忽不定,美妙异常。
乡间成林的树木,经过秋风修剪后清清冷冷的疏柳枯杨,仿佛精心雕琢,风骨傲然。
天气有些变化,接近中午,天空呈现了久违的明净,没有一丝丝云的蓝,像蓝色玻璃般,好像一敲就碎似的,时而看见一两只雏鹰在晴朗的天际中展翅翱翔,这是乡间独有的一道风景。
山上不少高大挺拔的树木,河边低矮的灌木丛也是木叶尽脱,清朗、萧瑟,犹如一幅水彩画般美丽。微风飘扬,黄的、红的叶片旋舞着,又落下来,厚厚的堆积在根部。
山下的小河显得清瘦了许多,没有了夏日的雄浑与激荡,清清浅浅地流淌着,偶有三五只雪白的鸭子嘎嘎叫着浮过,点缀着小乡的活力。
地里的胡萝卜冒出半个头来,像乡间清纯的少女,一袭红裙绿纱,曼妙妩媚,婷婷地立在冬日乡间的田野上,分外显露。
庄稼人可忙了,秋收冬藏,忙着翻春季种下的洋芋、红薯与蔬菜,收割红薯藤作猪的食物,顾不得擦去头上的草屑和汗珠,笑吟吟地忙到中午。
伴随着正午冬日的阳光,午后乡村生机勃勃,这是冬日少有的暖阳,让劳作的人们精神焕发,喜笑颜开。
经过了一大早的忙碌,人们从地里采些新鲜蔬菜,开始准备午饭了,各家的炊烟袅袅从屋顶慢慢升起,伴着柴火的炊烟,放学的儿童欢蹦乱跳地归来,享受着农家饭独有的清香。
田间随处可见的橘子像小孩红扑扑的脸蛋,挂满了树梢,这是石堡乡一道亮丽风景线,每年的这个时节,树枝都挂满了果实,红的分外鲜明。
晚饭后,与几个同伴漫步在乡间的小道上,太阳早早地落下,远远望去,云彩仿佛被夕阳的余晖镶上了一层黄灿灿的金边,格外耀眼夺目,落日的余晖把远处的丹霞山衬托得愈发红彤彤,犹如一幅浓墨重彩的油画。
不远处有棵红军树,它是石堡的象征与骄傲,它高昂屹立在小河边上,一点也不畏惧冬日的寒冷。
红军树又名榕树,它是当年红军路过这里而得名。遥想当年红军杀敌路过此地,在树下歇息疗伤,帮助穷人打天下、分田地,石堡人民不会忘记当年的红军,红军树是红军精神的象征。
几十年过去,红军树仍然存在,且枝繁叶茂、高大挺拔,是石堡人的骄傲。经过岁月的洗礼,显得沧桑而悲壮,它像一名忠于职责的战士,日夜守卫着这片红色的土地,给人们带来了安宁与祥和。
傍晚时分,没有一丝风,初冬的天空如梦如幻,乡间醉了,宁静和谐,定格成一幅亘古的图画。
小乡的初冬,美丽的石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