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冬来

近期，受强寒流南下的影响，气温悬崖式下降。十一月三十日气温降到零下二至零下七度，壬寅年的寒冬似乎比往年来的要早些。

十一月末连续几日的凛冽朔风和淅淅沥沥地冬雨，尤其是二十九日夜间呼啸的西北风夹杂着冰冷的寒雨，如无数飞旋的风刀，在天地间摧枯拉朽，大叶子，小叶子，毫无二致地纷纷落地。

风起叶落生寒意，秋去冬来又一季。

第二天醒来，冷，清洌的冷，不止于风。窗外已是遍地落叶，树上的叶子已基本落尽，树干光秃秃的站立着，五彩斑斓的秋天已远去，一片萧瑟寂静。草坪虽然绿色不减，但暂时停止了生机，戴上了小黄帽。红红的忍冬小果子晶莹剔透，排列有序，在阳光下闪着光。海棠树上橘色的，红色的小果实缀满枝头，寒风中熠熠生辉。松柏依然苍翠，在严寒中挺立着。

几天前我还在为缤纷的秋叶所感叹，没想到仅隔一夜，小区及其周围马路两旁那些曾葱茏的落叶植物浓密的叶子，被凛凛的北风几乎虏光。法桐树变得光秃秃的，只剩下圆溜溜的球，铃铛似的悬挂在枝头上。

一片叶子，从春的幼芽，闪闪烁烁的生出翅膀，在枝头飞翔着它的梦，绿意的梦，蓝天的梦，壮大的梦，慢慢长大，慢慢变厚，慢慢变重，慢慢变得深沉，又慢慢变得半黄半绿，慢慢变得枯萎，在秋风里摇落，这便是叶的一生。一生为大树供应能量，最终欣然地离开枝头，为下一片新生叶子让出机会，让出未来……

尽管室外寒冷不想外出，但进入十一月份全区新冠疫情形势严峻，不时查出新冠患者，并由起初的偶尔一俩个到中下旬的几乎天天有，数量也不断增加，每天五六个、八九个，有时甚至十几个，而且阳性患者由远到近，我居住小区的周围也不时查出，一旦患者确认阳性，便对其所在楼居住的单元实行精准封控，新冠病毒到了家门口，是抗疫三年来最严峻的时期。

这三年，喊过:武汉加油！北京加油！广州加油！西安加油！成都加油！上海加油！吉林加油！越喊越近，喊到家门口了。喊了三年，最后才发现自己是参加决赛的……

黄岛区加油！现在是为自己加油、为自己祈福。为此，有关部门加大了核酸检测力度，十一月下旬几乎天天做，很多居民焦虑地疑问“何时是个头？”否极泰来，也许已为时不远了，全国已有部分城市取消了全民核酸检测（当地也从十二月五日开始，除应检尽检重点人群外，对居民不再开展区域核酸检测工作）。

不得已，上午十时左右便戴上帽子和口罩、蒙头盖屋的出门去监测点做核酸。一出楼，地面的积水也已结冰，凛冽的寒风吹在脸上，干冷干冷的，让人忍不住缩紧了手脚前行。路上铺了一层落叶，冻的硬邦邦的，上面覆盖了薄薄的一层白霜，走在上面嚓嚓响。街上的行人都换上了上厚厚的棉衣，从头到脚包裹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只有两只眼睛露在外面，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监测点在早晨六点已开始，上班的都早已测完，不见排队的长龙，基本是现到现做。我先把身份证号从手机里提出，扫码后检测，很快测完。

回家的路上行人很少，下雪了，尽管不大，这是壬寅年冬季的第一场雪。雪花在枯枝败叶间，翩跹而飞，是绒绒的，洁白的，也是冰凉的，赶得人们加快行走的脚步。雪花落在身上或地上，很快就花了。

因为小雪（季节）已过，大雪即将来临，是到了该下雪的日子。大自然在召唤雪，这雪便在这当口应约而至。该下雪的日子，便真的下雪了，一场落雪，便是一个冬天。

初雪，星星点点，在天空中飞舞、飘落。路边低矮的丁香树上，时有鸟儿飞落枝头，蹙缩在寒风里，鸣叫几声，随即疾飞而去。一群麻雀在地上叽叽喳喳地寻觅食物，喜鹊喳喳喳地跳跃在地上的草丛中，一只聪明的喜鹊藏在灌木林里，用尖尖的嘴扒拉开落叶寻找食物，可能路过的人脚步声惊动了它，它敏捷地飞跑了。一只灰狸猫站在路上，眯着眼睛，不时抖抖身子，用一只前爪洗洗脸，左顾右盼，“喵喵”地叫两声。

天，冷起来了，冬天仿佛是一夜之间赶到了这里，它迈着狂妄的脚步，来得气势汹汹，来得那么匆匆，它走过的地方，全部是冷冷的气息。

冬还是那个冬，雪也还是那个雪，跟过去没有什么变化，只是比往年下的早些。人们对这早来的雪寄予新的期盼，但愿这场早来的雪，不仅能清扫过去尘埃，净化清新的空气，把病毒掩埋，让人们活动自由，在不戴口罩的生活空间自由呼吸；还期待着“瑞雪兆丰年”，等待百花盛开的春天。

    2022年12月5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