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吹麦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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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走吧
我有我自己的事要做
我知道我说出浪费时间这样的话
只是言不由衷
我知道从那以后
我会一无所有
他人的目光让我感觉到不自由
以后我就离他们远点
这不算无处可去
如果接近不完美的自己
给我带来快乐
那就不算一无所有
尘土明亮的春天
你走吧
穿过那片灰色的松树林
二
我是我在词语中描述我自己的那个人的投影
又是我与自己无法和平相处的那个人
投射在词语中的图象
我有个极端凹凸的想法
在句子里，我把你称做红色屋顶
与灰色树枝的春天——
全都是广袤的夜长梦多的
尿频的——抽象与具体
错乱分布在红色砖墙外面的
灰色树枝的春天
无目的的往前走，在分叉的路上继续往前走，又重新继续……
外界的可能性与所有的不可能
混乱地往前走
第一次原路返回错过，又开始
准备第二次原路返回
红色房屋的顶端
那天，这是不是自我的不重要性
从红砖墙外面回来后
应该怎么说？
三
我坐在阳台上
我坐在红色房屋顶端的阳台上
因为我的脑回沟裂不是躺在屋里的沙发上
就是坐在阳台上
我既讨厌无处可去也喜欢无处可去
这种极易遭受外界影响的生物变体
时好时坏，或者暂时不变
应该怎么说
四
语言有锯齿状的考察事物的边界
红色屋顶和树的顶端
不是直的
它是童年长大的轨迹
另一面是极大起伏的极大，整个排列的整个——
不存在的存在
理解的多么好的可能
在我们能力之外的能力之外
直觉真实又不能去说它
但我还是想说——
那个不存在的存在
那个理解的多么好的可能
究竟是什么？
五
把无法言说却又想说出来的话
说出来
应该怎么说
*
自恋的夜晚
各种因素受影响的，不排除与别人不来往的
以及我所说的夜晚
*
我坐在阳台上
我的意识是说无处可去这种事是不能向外说的
所以，那天我坐在阳台上
*
我想不起来我忘了什么东西是不是还在哪里
我忘记了那些想不起来的东西是不是被遗弃在灰树枝的春天里
*
没有我，我不会说我坐在阳台上
当我坐在阳台上的时候
我即是语言，也是我自己
*
我想伪装成精神病患者的样子
动手的时候
我希望自己能正确地不那么残酷地
去毁灭自己
*
哪怕针叶树上的枝条依然是灰色的
我也相信这是春天
哪怕我找不到一个恰当的词语表达自己
（或者让它们自己说）
我依然会坚信终究会有一个超现实主义的词语
出来安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