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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吹麦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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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歌
202505/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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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我依然相信(短章)

枯草不轻易否定别人的小褶皱

离我那么近而让我感动

锯齿状绿叶的边缘

它们的各类情形

是我的执念

也是我无数次预想过的

未来的结局

我想走进草木庸常的纤维褶皱

我想走进泥土的低处

我不值得拥有自己

也不值得为自己而放弃什么

向后移动的情景不停地成为前面的倒影

在哪里都得离开过去

我通过行走与茎杆、叶脉和风中颤动的现实

重新建立起关系

原来,它们跟了我这么久

没有人把我在他们身上的投影反射回来

没有人用我的内心之我去映照他们的内心之我

另一种感知的画面

太多的东西不发出声音,也没有祝福

我比任何时候都渴望减轻自己

就算是多云,没经历过那种过程

一下子很难说清楚

我想说的东西就像门外一半是房屋的草地

有些绿是完美的,有些不是

差的很远,也无需美化

小径在闪着泥土被反复踩踏的

各种情况都有的光泽中

各自分开

此时此刻我依然相信

恐惧、性格、未来的灾难和布洛卡区的低吟浅唱

是我无法割舍的情感

只爱一个房间就够了

不要去美化和我无关的意象

我守护的不是远方

是非如此不可

不怕干枯的玫瑰

让呼吸式的天空在头顶上

有节奏地沸腾吧

从距离光线较远的清晨到即将靠近光线的清晨

某个转角处,另一种感知在没有喧嚣的

干净空气的画面里延伸

清晰的阴影从灰到白

就像我们对寂静的各种感觉

或者,什么情况都有

杯子是一枚发光的瓷器

就像浅色的油漆覆盖在桌面上

木头的道路

它两侧跟什么事都较真的建筑

是我站立的孤独

看起来像是在某处停留

又看起来像是在跟别人一样往前走……

我总觉得

我哪都不用去

如果有什么非来不可

那就让它们自己来

*

彻底失去倒不至于

只要现实还能触及得到

我曾拥有的

它们还会回来

*

建筑是我更加孤寂,就像树叶不是绿

而是彻底枯萎的时候

发出的声音

*

某些东西在幽暗处,就如同我在那里

被现实无意中触动

尚未启动的边缘,像最远的烟

并不知道自己是最远的烟

那种非此即彼的震撼

我无法说出口

*

在我看见它之前,它是我看见它之前

所有尚未被我看见的事物之一

我只有无尽的孤独

它们才变得高大

我要的一切它们都给

但我不知道我要什么

我是我自己的对抗

也是我对抗自己的枷锁

*

空白在稿纸上搁浅

我出门大约十五分钟走到公交站刷卡上车的各种情形

以及我曾经拥有的一切

大部分不存在。近黄昏的雨

如同新芽撞破泥土声

互不相干的三十秒或者不确定多少

正在吞噬习以为常的咔哒声

我处在一个让自己感到困惑的边缘

或者无意识状态

*

我想看看那样的天

我想听听很纯粹的事物跌落的声音

我依然相信我的所去之处

不是歧途

很多东西都没有

我在他们当中混的确实不怎么样

我因为害怕现实而恐惧

但我就是让他们觉得我什么都不是——

只是凑合,或者一无所有

我就要努力朝下

我就要从遗忘的深处打捞自己

尘封的碎片

元宇宙的下午,一些头朝下的事物

花朵是没有名字的

斑驳的视网膜还残留着童年挣扎的体温

琥珀色的松树皮散发着木地板的气味

像松软的腐质叶长出来的榛蘑

我想好好躺在谁也不能阻挡我看向自己所在的草叶上

低处也有很多美的让人说不出口的事物

哪怕它是非理性的消耗

或者歧途

*

梵高的颜料在五月的原野流淌

一扇窗让每个季节都有辽阔的天空

房间涌向各个角落

我找不到的每样东西都是

无止境的追寻

*

九点四十一分

阳台朝东北的狭小房间里

突兀的桌椅,不是孕育词语的幽香

就是密谋从同质化的房间逃走

在非惯用情形的视角下

看窗外的云向左上角轻轻移动

有人从我触摸木桌纹理的指尖上

偷走了半句词语

我只好把我在低处瞥见一枚树叶朝下的情形写成

我在低处瞥见一枚树叶……

*

树叶朝下

比光线更柔和的夜晚填满所有的遗憾

下面是各种情况复杂多样的

无可置疑的深渊

寂静伸出单色的齿轮咀嚼小满

没播下的种子

低处的幽暗像一颗颗等腰的针叶树

它们守护着谁的一切

我们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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