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牵挂远方那株格桑花,那年我在空旷的戈壁滩上,如落单的大雁,身处广阔形单影只,天地间仿佛只有我一个。一个人置身戈壁滩,那是多么的无助与无奈。在我最无助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一株格桑花,闪亮在眼前,是那么耀眼,尽管只有一株,也够照亮我一生的路。
后来我已离开那里,我在南方重铸人生,但我仍旧眷恋着她,眷恋着那株格桑花,是她给我靓丽,给我希望,给我真挚的感情,让我在人世间颇感欣慰与满足。我深深牵挂你的芳容,格桑花呀!你娇好的面容还依旧吗?还是那么青春活力四射吗?而我在慢慢变老,那年如果不是与你相伴相随,在戈壁滩我会不能坚守,正如有你,我才青春奔放。在戈壁滩,我像翅膀,飞到草原,那绿色的使命召唤我将继续渲染自己, 因为有你,我飞到草原就回。因为我的生命中有你,你用艳丽照亮我的路途,你用芬芳指引我的来时路,我感召你的存在,如诗如画的存在。
心中没有诗的人,生活将是多么的枯燥无味,你始终伴随着诗,你始终是那一株。你始终坚守,始终坚守在戈壁滩,尽管你的花瓣不是那么耀眼夺目,但在戈壁滩你已经脱颖而出,我能一眼认出,轻松找到。其实那年我真想跟着你,走完所有的路,爬完所有的山,相聚在红山之上。接下来或伴月飞行,或耕耘在月里,只因凡心不改,而错过时机,误入凡尘。接下来,我去了南国,在南国,溶入快节奏的生活。南国月,我在月里不停地耕作,种粟米、种糜子,日子简单,快乐。如果不是风来传信,我会一直在月亮里耕耘下去,也就不知感情为何物。还是由于风捎来花瓣信,寥寥几笔,告诉我,天上十几天,地上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我恍然大悟,原来西去路上,那株格桑花一直在等着我,等了我十几年。
其实那年,我一直在草原,其实一直在傻傻地等,不知道那最后一株格桑花竟然是你。感情呀真的摸不着看不透,谁知道人和花在不断变换中。感恩,一路有你,我一直在注视着你,人嘛,除过感情,还能有什么呢,还能有什么比感情更重要的呢。
还是那年那月,顺着格桑花的指引,我一路向西,踩着残雪,身披霞光,走在山路。一直走,一直走,我看到了可可西里,看到了最美的归宿。在可可西里,那是无尽的草原,绿得心动,我看到一顶帐篷点缀其中,帐篷的主人或许是我,更有格桑花,一丛丛在那里表白,我只有独钟一株,是她,好熟悉呀!
在可可西里,自然风光无限美好,高原上的山平缓起伏,高原上的草原一览无余,平得心动,有野鹿欢快奔走。欢乐祥和的一面,也有危机四伏的一面,这里的狼成群结队,还有藏马熊,一个人置身可可西里,会被这些动物吃掉。假如在可可西里放牧,最少也要带几只藏獒,一只藏獒能战胜一只狼。如果是一只藏獒,就会被藏马熊吃掉,三只藏獒能和藏马熊打个平手。一个人碰见藏马熊必死无疑,独步去西藏的人有被狼群吃掉的,也有被藏马熊吃掉的。西去路上尽管危机四伏,但为了那份执着,为了信念,也就没有什么惧怕的。那年在可可西里,看到了孤独的帐篷,那是多么的寂寞与无奈,那里是无际的草原,去那里要有勇气,那是对意志的磨练,好在我看到了格桑花,那是一份惊喜,那顶帐篷,是放牧人住的,或许是我,或许……。
爱上草原,其实是从一首诗开始的。那是一位北京知青,我刚参加工作就听人说过,这位北京知青在广阔的内蒙大草原上写了一首诗,迷倒了众多女知青。啊!我深受感动,什么诗呢,快给我朗诵一下,有记忆好的人,给我朗诵了起来。啊!好美的诗句,难怪能打动众多女知青。
这位才俊后来怎样了呢,他能大我二十岁的样子,后来嘛,听说生活困顿,经常在大衣里夹个油壶,在青海油沙山下面的油湖里面打石油,回去烧火做饭,他是在食堂买不起饭呗。有些人不明白,油湖是什么呢?那是钻石油时,石油丰富,油井压力大,不能控制,石油昼夜往外喷,喷了多年,形成了石油湖。现在当然看不到了,早就被人拉去炼了油。那里的石油也采完了,这位知青再后来究竟怎样了呢?后来单位效益不好,听说一直没上班,在贫病交加中,魂归草原了。唉!一位才俊陨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