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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海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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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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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看看

今天是11月19日,也是山西银行学校的校友回家日,气温骤降,天气突然呈现出入冬以来少有的寒意,我在奔赴回校的路上,心却是暖的,我觉得头顶的阳光一直照着我,暖暖的,驱散了一切寒意。

在晨光中,我驱车沿高速行进,那缕晨光一直透过车窗打在我脸上,我感觉自己的脸庞变得年轻,回到三十年前的样子。

到了车站,秀儿已经在车站门口等我,她脸上洋溢着笑容 ,说本来陪老妈走不开,早上骗老妈参加婚宴,才临时决定去参加毕业三十一年的聚会。我看到她曾经的笑颜如花。

我们像当年一样,挽手嬉笑着进入安检,在拥挤的人群中,一眼就看到穿着红色大衣的登桃,熟悉的人三十年不见,也能在拥挤的人群中认出。她恬静的背影如当年读书认真听讲的样子。时间流逝,不改的是当年的神态。

随着我俩异口同声地喊“登桃”,登桃回过头,一下拉住我们的手,说你们到了,我提前一个小时就到了车站,赶紧去检票吧。

我们挽紧彼此的手臂,喜悦抑制不住地漫出来,一如三十年前,挤上那趟咣当作响的绿皮火车。

眼前早已不是当年的绿皮火车,当年六个小时才能到达省城太原,现在一小时就到了,一路上有说不完的话,犹如当年的叽叽喳喳,连到站都是乘务员提醒的。

下了火车,我说晕车,我不想坐公交,打车吧!登桃说记得你晕车,我和你从市区逛完回学校没少步走,你忘了咱们一群人陪你步走一个小时回学校?

我想起来了,我们学校不在市区,走出市区一边说笑一边感受着尘土飞扬,也是这样嘴里灌着初冬的冷风,大家暖暖的笑语陪我走回去。

上了车,英丽的视频就过来了,“你们走哪了,运城的开车三个半小时的都到了,就等你们了”。

我说我们马上到。

十几分钟的车程,我们说话间就到了。一抬眼,校门口“山西金融职业学院”几个大字,赫然在眼前。

“这就是我们学校呀,怎么变了?”秀儿一边下车一边抬头看,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我说是的,名字改了,校门也气派了。

保安已经热情地迎上来,问我们是回家的校友吗?有车要进学校停吗?

我们说没有带车,他便微弓着腰伸手给我们做了个“请”一般的姿势,门岗的保安早已打开大门,我们鱼贯而入,

眼前是一片欢乐的景致,红色的条幅挂满校园,我来不及细看,就被英丽喊着向左走,去签到。

在一张底色是我们当年毕业照的写着“今朝重聚银校,共话当年义气,——银行学校财会十班返校重聚2025”的牌子上郑重写下自己的名字,那些名字龙飞凤舞,如那些飞舞天空的龙凤重聚一起 。

随后,我们来到二楼的会议室,桌牌上已经写着我们的名字。我们挨个就座,后墙的电子屏上,写着“欢迎财会十班校友回家”几个大字, 下面是一排青春的身影手挽手站在一起,下面还有几个小字“一别三十年,归来仍是少年;金院情藏心底,同窗谊伴余生。

屏幕徐徐打开,轮番播放着当年我们在银校的倩影,在一张当年的毕业照上,晓波站起来一个个指认当年的同学和老师,到场的同学七嘴八舌地说着当年的往事,记忆最好的登桃也迫不及待上去指着每个每个同学和老师的头像 说着他们的名字,我们跟着着她的手指,记起了曾经的一幕幕。记忆鲜活起来,三十年生活琐事开始退让,让出一片空间,跳跃起所有当年往事。

照片又动起来,操场上和琴在跳高,阳平在跑步,我的脑海被当年操场上人声鼎沸的运动会占据,耳畔忽又想起课间操的广播声,拔河比赛的呐喊声,口哨声;屏幕上出现冬日校园,422宿舍全体合照,我的脑海马上跳出冬日下呼着气打饭的场景, 新年聚餐冒着热气的水饺,联欢晚会上的欢声笑语;屏幕继续慢慢开启,随着悠扬的歌声,一组春游的合照徐徐上映,那些春天里的记忆也就跳出来了,卦山,草木,我们爬高,围坐,拍照,呼吸着春天的气味 ,感受着人生春天的美好;又出现在校门口三三两两的合照, 当年的校门简陋, 却承载着我们最贵重的年华,最贵重的记忆

当投影播放完,我们已经泪眼朦胧,看着彼此的样子 ,尽管岁月侵蚀了容颜,却在彼此的眼里 ,还是当年的样子。

褚校长进来了 ,他在百忙之中来参加我们的回家仪式,他和们同龄,一副和蔼的样子,他给我们介绍了银校的发展史 ,昔日的成就,现在的理念 ,现在承载的社会责任。

银行学校位于山西太原 ,延续晋商文化,提出“晋商魂,金融道”的理念,在学校成立以来 为全省培养出大量的金融人才,大小行长就有两千多名。如今更是有六千多名学生,有十几个专业,是一所金融专科院校 ,还有两个专业是本科,财会专业更是在华北有一定的地位。

此刻,我百感交集,不仅有回家的喜悦,更有为“家”取得成就的自豪。

褚校长讲完话,让我们发言,谈谈感受。

最先发言的是启军,他大方沉稳地谈了学校这个平台给予他的知识和地位,让他从一个农村娃走向了广阔的舞台,他希望学校有需要就召唤他来为学校尽一份绵薄的力量。我说这是我人生最好的地方,最美是年华在这里绽放,没有高中时繁重的学业, 也没有毕业后生活的琐事 、工作的压力,感谢母校用最宽容的方式包容了我们。英丽说今天一到校门口就感受到了回家的温暖, 首先保安就给予了回家被招待的最高礼遇 ,一下让回家的温暖溢满心间。之后英丽倡导大家畅所欲言,登桃说昨晚一眼未眠,是激动, 是期待,三十年未回家看看,为了见见同学,她这次踏进校园,感受友情 ,突然就抑制不住的哽咽。我能体会登桃的心情,昨晚我也辗转反侧,不能安睡 ,竟然搞不清是何种情愫。

我们都一夜未眠,这份重逢的喜悦百感交集。

张宏说银校两年的快乐时光让他魂牵梦萦,常想回家看看,一次来到校园外,保安不让进去,他说只是想回家看看, 保安理解了他的心情,两个保安夹着他的胳膊陪他看遍了银校的角角落落。我的心被重重一击。我们何尝不都是“张宏”?那份近乎固执的惦念无关功名利禄,只想回到生命中最纯粹的段落里,做一次短暂的精神溯游。对家的惦念令我们动容 ,这次由学校组织的邀请我们回来,圆了我们的梦。

褚校长即可表示以后每个月的19号的校友回家日, 我们将为每位校友发一张校友卡 ,欢迎大家回家,此刻,想起来热烈的掌声,我们感恩学校的为校友所想,及校有所需。

晓波是一名乡村教师,他有理有据地感谢了学校当年对他的培养与毕业后对母校的思念。

随后在大家的发言中把我们对母校的感念与思念尽情渲染,我们与母校的水乳交融达到了高潮。

校友办张主任精心策划了这场三十一年后的相遇,此刻他却默不作声, 一边思索一边点头微笑,也许 ,他看到他的付出得到了大家都认可, 内心无比欣慰吧。

茶话会在山西金融学院融媒体中心几台相机的镁光灯中结束 ,褚校长和几位校领导带领融媒体的工作人员在镁光灯下陪我们回家好好看看,回忆一下家的温暖, 看看家的发展变化。

我们是在冬日的暖阳下徐徐行进的,那缕阳光比早上更热烈了,照得我们周身发热。

我们徐步出了会议厅,首先走到操场, 操场是变化最小的地方,当年的主席台还是曾经的模样,只是一抬头被几行大字又暖到了。

“欢迎财会十班校友回家”几个红色的大字赫然在主席台上方的电子屏上显示,那种归巢的暖意又忽地涌上心头, 这是为我们归来准备的独一份的荣誉, 是在曾经我们听讲的地方,如今却高悬着我们班的名字。

我们七嘴八舌说着在操场上发生的一切,在学妹们羡慕和憧憬的眼神中 ,我们忘了他们的存在,仿佛我们就是当年的自己,这里依然是我们的主场。而且我们备受尊敬。

褚校长又带我们依次序来到当年我们的澡堂的地方,张宏快走几步,急切地进澡堂看看,他说以前是一个大澡堂子,现在先进化了,干净整洁,更智能化了。

澡堂的左边是一个多功能会议厅,在红色的软椅下,我们像当年上课一样,挨个坐下, 感受了一下当年上课的情形。

张主任急切地寻找后门钥匙, 我们从后门进去,来到了一个现代化的羽毛球场地,红发说这里曾经是锅炉房。“对 是锅炉房, 你的记忆不错,现在不用锅炉烧水洗澡,我们改成了球场。”褚校长说。

“我记得当年我们在院子里有一个乒乓球台,冬天打球很冷。”

现在也有乒乓球台,就在前面,都改成室内了。我们顺着褚校长手指的方向,看到了那张熟悉的乒乓球台。

出来我们看到了我们的宿舍楼,我们迫切地拥挤进去。 正是学弟学妹们打饭吃饭的时候 在一楼的寝室 ,我看到她们在用饭盆吃饭,想起曾经的我们 也是这样打回来一边聊天一边吃饭,只是她们现在是上床下桌,欣慰母校的发展让学弟学妹们拥有这样好的学习环境。

出来我们步行在校园的主路上,当年只有几棵松树的地方现在种满青翠的修剪整齐的如绿墙般的矮松,在这冬日暖阳下,焕发着春的气息,如母校蓬勃发展的力量。

褚校长邀请我们去食堂就餐,一张粉色的如我们当年饭票一样颜色的校友专用餐券,满满是特权的待遇,一个“专用”体现了我们被重视的感觉,褚校长一句一张餐券想吃什么吃什么的话更是暖到了心头,这似回家母亲的话语,说出了母校对我们的宠爱。

进入当年的食堂,我们有些不适应了,当年水泥地的空空的食堂 如今一副花团锦簇的模样,暖色调的黄色桌椅挤满了就餐的学生,打饭窗口上是琳琅满目的菜品展示图。

你们打完饭就餐的地方在那边,顺着褚校长手指的地方我又看到黄色电子屏上几个暖心的大字“欢迎财会十班校友回家吃饭”,一语遍让回家的温暖从心里跳出来溢满眼底,变成喜悦泪花。

我们回家不是都要吃吃母亲做的饭吗?

回家吃饭我们如当年一样互相交头接耳问吃什么呀,饭盆在哪,张主任说不用饭盆了,里面有餐盆。

吃什么,成了此时头等为难的事情,我们抬头看着菜品展示牌上的介绍,面、 饼、炒菜、鱼、 小吃, 不知该如何选,有几个晋南的同学已经直奔晋南专柜了。

吃什么?都吃,英丽说,都来一份,拼在一起,当我们把餐券递过去的时候,穿白色大褂的食堂人员眼神探过柜台关切地问:“拼几样,主食要什么,喝什么汤,鱼要微辣还是不辣的。

一声响亮的‘好嘞’应下,他们便穿梭忙碌起来。

他们穿梭其间,打菜,加热,煮鱼,浇料汁,我看着他们的身影,一边如当年一样嘴馋的等待 ,一边想起当年那些食堂师傅 ,同样是一句“好嘞”就开始手指如飞的忙碌。他们也曾守护过我们,不知他们现在身在何方?是否会偶然想起曾经的我们 ,那时候我们和他们关系很好。

端上热腾腾的饭菜,我们如当年一样,挨着坐下,坐在母校为我们的专属座位上,开始吃“妈妈”的味道。

融媒体的工作人员大都是90后 ,他们手握相机等候在餐厅门口,等我们吃完饭又一路跟拍,如家里的小弟妹一样 ,跟随着我们给我们拍照、 留念,在镁光灯“咔嚓”声中,我们移步,换景,微笑,定格,在校园里各处的标着欢迎财十班校友回家的红色标语下拍照, 到处都是,一抬眼,一转目,就能看到这样的标语,我们不住地拍照,眼里旋转着红色的回家字体,感受着回家的温暖, 感受着母校的精心呵护,回家的游子在这一刻融化了。 世事沧桑如过眼云烟,我们只记得家的温度,在曾经,在此刻。过往的温暖与此刻的温暖在轮番轰炸我们,此刻 我们醉了,醉倒在母亲的怀抱中。

有专业摄影师的跟拍 ,我们拍了好多照,合照、单照、老乡照、闺蜜照。

拍照时,头顶的暖阳更炽热了,晃得我们睁不开眼,在暖烘烘的阳光下,我们走进教学楼

拾级而上。恍惚回到曾经上课的时光,四楼左拐第一间教室,是我们曾经的家,我们在这里相伴四年,种植下深厚的同学情。现在这里是机房,我们回忆着自己的座位,按当时的样子坐下,举手,似当年回答问题的样子,在镁光灯下拍下了三十年重聚的合照。

走出教室,图书馆几个大字把我的思绪带到从前,我无数次地进出这里,这里是我文学梦的启航地。

走在校门口的主道上,抬头又看见红色的标语,一排排,次第随风舞动“一别三十一秋,归来仍是少年”,“岁月染白青丝 不改银校初心”,“三十一载风雨路,银校是你永远的港湾”。

他们如火般跳动,把青春岁月的热情点燃。

依依惜别,在校门口依然拍照,回首,校领导们依然站立在暖阳的柔光里下,和我们挥手告别。

我一抬眼又看到了那行字“三十一载风雨路,银校是你永远的港湾。”

我们就像散落在天南海北的小船,半辈子历经风风雨雨,可心里最踏实、最珍贵的依靠,还是这里——我们年轻时出发的地方,永远的青春家园。

回到家, 拿出母校送的礼物 ——是一个印着母校名字的保温杯。这小小的杯子,恰如一个温暖的容器,将母校的情意妥帖安放,让这份暖意,在岁月里长久留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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