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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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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12/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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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廷贤散文:兰花读书会

叫蕙兰的一位退休老师建立了一个兰花读书会,经常在城市南山公园举办朗诵活动,因为以前是同事,邀请我参加了几次,我觉得她对朗诵的爱已经等同于对生命的爱。

第一次上山是立秋后的一个星期天清晨,我乘着晨练的兴致登上南山顶,发现山顶上的花园,花园里开满了兰花。

花园有音乐茶吧,一直在循环播放着几十首田园歌曲和古典民乐,空灵的环境,一扫从闹市升腾起来的喧闹,营造了兰香味的宁静、雅致、祥润的气息。

我以前经常早起在山下的卧佛寺牡丹园习练八段锦,大约一小时后回单位看书喝茶写字,二十年没有上过山顶了。

山顶花园种植的兰花,差不多有二十几个品种,色彩各异,一年四季都有花看。蕙兰的兰花读书会就在一个小木楼上。

南山如屏障,将闹市与乡村隔开来。一边是数千年沿江拓展建造的城市,现有一百万人口;一边是沟壑和山峦簇拥的乡村。

从山顶望下去,城市里的楼群很拥挤。八九十层的楼宇差不多与山顶等高齐眉,远山近峰,将城市环拥在数百里河川,呈现一种山河壮美情势,于是,这座城市有了千年古道重镇、战略要冲、亚欧走廊、丝绸驿站等等历史称谓。

山的一侧是西沟农庄,是林地和庄稼地。南山、西沟,分散的数十个农庄,种植的花卉、蔬菜,养殖牛羊、鸡鸭,供养着这座城市。

山梁之上,城市的触角正在延伸,山脚公园里的缆车上了山顶,山顶上修建了望江楼,观河塔,取代了古时候的烽火台和碉楼。吸引人们上山喝茶休闲的是山顶花园和兰花读书社。每天举办的经典诗词散文朗诵、古琴和琵琶、古筝演奏,吸引许多退休老人,沐风而歌,乐此不疲。

山下的一角,一个小空间,建造了荷塘,修建了历史纪念馆、书画院,展陈了几尊历史人物雕像,在几百株古树的点缀下,显示出城市的苍老。荷塘不足一亩,有点儿“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的意韵,但是,登上南山,在兰花公园,才感觉真正的心旷神怡。

城中很少见到兰草兰花,公园里多是牡丹、蜀葵、郁金香、月季、玫瑰,山顶兰花公园是设计者别出心裁的构思。

兰草因花色区分为紫色兰、白色兰、黄兰、墨兰,形态各异,显得从容,自在。

“以前这里是荒芜的,就一座废弃的瓦房,山坡上野生的兰草早就被人挖光了,在没有公路之前,这里是荒山。”蕙兰端了一杯水给我,看见我想写字,又取来一支圆珠笔,对我讲她的想法:“这里是溢香文旅集团开发的,才开张不到一个月。我是特聘的文创大师,以前的美术和舞蹈专业都能用得上。我一个人经常在月光下,独自在这山顶跳舞,敦煌的那种舞。朗诵,明月几时有,常于十六圆。才觉中秋至,忽然又一年。故友歌还在,人已少见面。披衣出木门,独自赏南山。幽兰雪地香,思君在眼前。”

没想到她能够吟诵这首我十年前写的诗。她将自己喜欢的诗歌书写在旧瓦片上,摆放在树下、石头边、水池边,形成诗歌的矩阵。

“你知道吗,兰花有上万个品种。有吊兰、玉兰、国兰、金边兰、蝴蝶兰,竹兰梅菊,四君子,可是中国画常见的四条屏呢。中国文化艺术题材广泛,称之为四君子的不多。兰花是清雅高洁的象征。女儿多以兰花自喻,那是有一定修为的,至少是一种追求。”

蕙兰对兰花的花语理解很传统,显示出心性的自然与自信。她说:“我是这南山人,我爷爷、我爸爸都是林业干部,两代人在这南山造林,我爷爷任林业局长时,修建了上山提灌,有了水,山上的树木长起来了,干枯的荒山变为万亩生态林,就有了今天的旅游经济。”

本来在城里中学当老师的蕙兰,退休后想着为父辈多敬一点孝心,就立志于退休后在这里办了兰花读书会,守护山顶的兰花公园。以文塑旅,美化南山,用朗诵和歌舞的形式颂扬山川秀美。

在蕙兰的策划下,公司在山顶公园修建了兰花厅、兰花廊道、兰花楼、兰花宝塔、兰花茶屋、兰花餐馆,成为一个全方位体现兰花品格的主题公园。她有意收集一百多首兰花音乐,整天轮番播放。

坐在兰花公园,品兰修心,别有一番意境。

“以后有机会,有时间,我会常来山顶兰花园的。这里太好了。我还可以邀请一些朋友上山诵读、演唱。”

著名钢琴音乐家雅尼的《心兰相随》这时候正好在播放,我们都陶醉了。记不得是多少次欣赏这首曲子了,竟然还觉得如此动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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