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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愿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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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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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才露尖尖角

——读张晓琴散文集《我在古楼》随想


去年初秋,好友张晓琴20万字的散文集《我在古楼》由中国书籍出版社正式出版了,可喜可贺!那天,市新华书店一楼的读书空间举办了该书的签售发布会。会上,平日里活泼俏皮的晓琴展现出端庄优雅的一面,她着黑色长裙,外加白色外套,显得知性且随和。她笑语盈盈地迎接前来参会的文朋诗友,她深情款款地为读者签名写字,后来,她又自信满满地与大家一起联欢、一起畅谈关于此书和关于文学的方方面面——温暖、激励和欢乐是这场新书发布会的主题词。

作为好友,我当然到达了现场。现场,市作协主席团的几位领导给予晓琴充分的肯定和殷切的鼓励,市某读书会的老师激情朗诵晓琴新书里的精彩片段,市某旗袍学会的佳丽们献上了一段雅致美妙的舞台走秀,晓琴的亲友团热烈地讲述着书中关于他们的故事……欢声笑语,其乐融融,我想,这应该是文学与人相亲相爱的具象化演绎了。

前苏联伟大作家高尔基曾提出过“文学即人学”的观点,我理解其意思大致有三:一是文学是以人为核心来进行创作的,二是文学通过人的行动和思想来表现社会本质,三是文学作品连通作者和读者,使文学与人的“人性”达到共融。

这三点,通过晓琴的《我在古楼》这本散文集,都得到了一一印证。现试列如下:

一、文学创作是人类的高级精神活动,其核心一定是人,即使是写到动植物或器物,也会将其拟人化,赋予其人的思想和意义。《我在古楼》这本书最大的特点就是作者直抒胸臆,用真情实感来表达自己对家乡的热爱、对亲友的深爱、对生活的挚爱和对世间万物的喜爱。你看,本书开篇的《我在古楼》,即是通过“我”的视角,从“古楼”的方位写起,再到其具体布局、其周围的景色、其本身的历史人文,以及“我”与“古楼”之间的多个故事,细腻的笔触之间饱含友情、亲情和乡情,在平静内敛的叙述中呈现出温暖人心的文学底色。再看《三顾松风阁》,作者分别写了自己在清晨、在雨中、在夜晚三次游览西山松风阁的情景,在这三次的描写中,贯穿了松风阁的风景、历史以及《松风阁诗帖》及其作者黄庭坚的前世今生,内容丰富,文笔流畅,我想,作者不是在写“阁”,而是在写“人”,她是把“阁”当作一个彼此欣赏的挚友在交谈,所以,“我”与“阁”的故事一定还会继续。另外,《我的忘年交》和《外婆,我用泪水怀念您》这两篇文章是全书最能打动人心的。人世间,最真莫过亲人之间的感情,这两篇文章的篇幅都不长,都通过一些细节和小事来表述祖孙深情,比如:外婆弄的饭菜,总是“吃得我满嘴流油”;我“五音不全”地唱歌,外婆却“总是夸我唱得好听,要我多唱几遍”;外公在“我”小时候,就用自己有限的工资买来《上下五千年》;当“我”把写就的小说给外公看时,他满是夸赞、鼓励和骄傲——这些,读来无不让人感动和开怀!用“情”来打动人,是文学作品最朴素的功能,传情达意做到了,文章就成功了!如此,《我在古楼》里的很多篇章都有很深的感情色彩,都带有浓浓的人情味,读者朋友们不妨去细读。

二、文学作品归根结底是为人类服务的,其描写的、揭示的、赞美的都是人的社会,而要达到这种效果,就需要通过人的表现来直达社会本质。《我在古楼》这本书里,有展现乡村振兴成果的,有表述个人成长经历的,有盛赞社会发展进步的,有描写同学间深情厚谊的,有赞叹大好河山的,笔之所至,情之所依,于是,一幅立体、生动、带着烟火气的社会百相图就铺陈在眼前,让人读来九曲回肠,百感交集。先看《余湾村,请原谅我们放浪形骸》:说实话,乍一看题目,我的脑海里立刻冒出一个词——没心没肺——你说,怎么在题目里用上“放浪形骸”了呢?后来读文章,一群人在油菜花海里尽情地赏景、歌唱、留影、背诵诗词,欢快的笑声和自由的放飞都要从字里行间蹦出来了——果然是:没!心!没!肺!而这种欢乐的背后,是东沟镇和余湾村在乡村振兴的旗帜下,认真结合山水与人文资源的优势,努力打造和发展特色种植养殖、特色旅游等产业,让农民过上幸福美好生活的现实蓝图!接着来读《小镇变形记》,这篇文章主要讲述作者工作的段店镇在二十年间发生蜕变的故事,从当年的陈旧、破烂、简陋,“没有什么好风景”,“有的只是一望无际的荒凉”,到如今的村村通公路、村村有文化广场、台商投资、4A级农业休闲观光旅游景区建设,其间渗透的,是全镇上下干群齐心协力、真抓实干的昂扬斗志和不懈追求的精神!这,是伟大时代的缩影,是中国大地上万千变化中一个小小的亮点!而描写人间温暖情怀、散发社会真爱的,莫过于《愿天堂里没有车来人往》。在这篇文章里,作者用娓娓道来的口吻,慢慢地讲述着“我”与“屈玲”之间平淡而真实的交往故事:出生于屈原故里秭归的屈玲,“眼睛清澈闪亮”,心地善良淳朴,为人积极乐观,家庭生活幸福美满,却不幸遭遇车祸成为植物人,最后离开了人世。在整个讲述中,屈玲待人接物的热情好客和善解人意,屈玲病后得到社会各方的关心和资助,都是对这个“人人都充满爱”的社会的赞美和歌颂。

三、文学作品是能感染人的,它首先是通过创作感染作者,然后通过阅读感染读者,最后使得作者和读者通过这部作品得到共同的艺术享受,得到新的人生思考。这样的例子,《浔阳江头,我送别自己》最为明显:作者在某种特殊心境的驱使下,一个人乘火车去九江(古之浔阳),来了一场跨省“逃离”。在九江,她细致地游览城中的烟水亭和长江边的琵琶亭,在与桥、与亭、与江、与湖、与古人的一次次“邂逅”中,她欣赏了风景,学到了知识,增长了见识,思考了人生,并找到了“自己与这个世界和解的方式”,得出“山水治愈人心”的结论,最后,她离开浔阳,与过去的“自己”告别。真是巧了,这样的经历,我也曾有过,目的地也是九江。只是,我一个人去九江,是去寻找童年的足迹,回忆远去的亲情。尽管如此,只因为同样是九江,我很快就在晓琴的文字里找到了共鸣,哪怕是她写到的一些熟悉的九江地名,我读来也是感到全身心的舒适。人在尘世游走,时间可抚平伤痛,也可留住温情,山水可治愈心情,也可定格美好,而文字,就能把这所有的情感融合起来,让写文的人和读文的人在时空中相逢,在文字里看到彼此。这,就是文学作品的力量!

我与晓琴相知相识已经不知道有几个春秋了。记得,最初,我们俩是因为名字里都有个“琴”字而感到分外亲切,后来,我每每看到《鄂州日报》或《江南风》《鄂州周刊》里有她的作品,就格外留意。几年前的一个初夏,我们一起参加市作协的一个活动,我俩并排坐在一起,窗外养眼的绿色和宜人的风景一幕幕闪过,让人心旷神怡。突然,我看到一个晶莹如玉的荷塘,有初生的碧绿荷杆在那里昂然挺立着,就随口念一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没想到身旁的晓琴立即接上:“早有蜻蜓立上头!”我们俩会心一笑。下午,活动结束,回程的路上,车子又经过那片荷塘,我鬼使神差竟然又脱口而出:“小荷才露尖尖角”,身旁的晓琴又是有如神助一样立即接上:“早有蜻蜓立上头!”然后,我们对视,怦然大笑!

“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多么美好的意境啊!今天,捧读晓琴这本翰墨飘香的散文集,我想说,在文学的荷塘里,我们都是“才露尖尖角”的“小荷”,我们还需要努力磨炼自己的文笔,提高自己的文学素养,还要经历炎炎烈日和瑟瑟风雨的洗礼,这样,终有一天,我们会花开满塘,映日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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