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达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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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瑶族，作为中华民族的一员，拥有深厚的历史底蕴。瑶族文化具有鲜明独特的民族特色，她展现出的美丽人文魅力，与中国五十六个民族交相辉映，共同为多元一体的中华文化贡献自己的力量。湖南汝城小垣的古老瑶寨以非遗文化为题，在乡村振兴的画卷上描绘浓墨重彩的一笔：瑶族孩童身着绚丽多彩的服饰，脸上洋溢幸福的笑脸，呼喊着奔跑在山林里，嬉戏于天地间；瑶族小伙行路时，常采片树叶含在嘴里吹，木叶便震荡出悠扬美妙的旋律；瑶族青年进入恋爱期，就常在山中对歌，他们打山歌时引起山壁的回音，惊动了藏在茅草丛中的野兔，突然从你的眼前“嗖”地掠过，长满鲜花的雄伟千秋大山就变得韵味无穷……
汝城小垣钨矿坐落于湘粤两省交界的那片风光秀美的绵延大山之中，许多瑶族同胞就散居在那片经年飘荡着祥云瑞气的崇山峻岭里。我也曾在这里生活过二十多年，邂逅过瑶族同胞许多古老奇特且浪漫的民俗风情，许多的瑶族乡风礼俗都被我们摄入眼底，尤其是当年我在白石坳瑶寨老庚家喝娶亲酒那次，对瑶族老乡生活习俗的了解就更深更为集中。
小垣瑶族人勤劳坚忍，吃苦耐劳，信奉人的力气就像山泉水一样取之不尽；他们做事为人善良淳朴实在，重义轻利，做磨芋豆腐卖，煮得很硬，水分较少，用棕带串着卖；小孩嘴馋偷摘了邻居家树上的几颗李子，家长就会送去一袋红薯偿还。这里的瑶族人对其文化信仰也很虔诚，他们有很多汉人没有的节日，“尝新节”“牛诞日”“敬鸟节”“盘王节”“瑶年”“祖娘节”等等；瑶族老乡自家生产的东西，吃的用的，大部分自给有余;他们所采买的物品，很多都是用来祭奠神皇老爷的，农历四月初八他们要“敬山敬田公”，要做糍粑供奉田土和麻雀，祈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六月初六牛王菩萨生日，家家要烧香点烛，感谢牛王勤勤恳恳耕耘田地；七月十五，他们就用各种颜色的纸做衣、裤、鞋、帽和冥币等烧化，祭祀祖宗先人，让其在另一个世界享用。他们崇拜敬奉盘古大王，那是要学人家开天辟地，修炼锐意进取精神……
那时的我常常凝望着小垣美丽的景色，当年这里是国家的产钨重要基地，为国家发展作出了巨大贡献。这里海拔一千多米，四季分明：春风一吹，映山红花开得热烈，开了漫山遍野，空气中都有一种甜香；夏天这里是神州避暑胜地，凉风习习，夜晚满天繁星，牛郎织女隔银河相望；冬天有雪，雾凇晶莹剔透，宛若童话世界一般。这块地盘上也亦工亦农，小垣的工矿风景具有先进的现代文明，各种采矿机械轰鸣运转，运矿石的小火车从深深的井巷里钻出来向山那边的选矿厂奔去，蔚为壮观。小垣的田园风光、农耕文化也相当养眼，层层梯田沿着山梁，直至白云深处，春雨连绵时，绿茵茵的秧苗像绸缎在风中摇摆；当秋风袭来，青翠的禾苗就长出了金灿灿沉甸甸的稻谷，等待人们收割。我还时常眺望瑶族老乡的村寨，瑶寨村落多是依山而建，农舍房屋掩映在高大的绿树翠竹之中；每到饭点，瑶寨的瓦房顶上，就升腾起袅袅炊烟，夹杂着烹煮鲜鸡和腊肉的香味，让人流涎……
昔日年幼的我身体孱弱， 家长就想到瑶族乡村世界里有种结交“老庚”的特殊习俗，有了“同年”兄弟帮衬，可以赶走凶煞恶瘴，迎来吉祥，有益健康成长。在小垣钨矿，瑶族同胞与来此务工的外来职员高度融合，矿山职工有许多就是当地的瑶族老乡，通过两位瑶族职工的牵线，我与白石坳村一个同年同月出生的小孩，结成了老庚，互换庚帖互赠礼物，歃血为盟拜“同年”，彼此以兄弟相称，结为“亲属”关系，共同经历生活的跌宕起伏，共同分享成长的喜怒哀乐，并承担互助义务，此后双方便有了深厚的情谊。
汝城小垣这方水土养育着我们，渐渐结成“老庚”的我们都长大了， 我家搬迁新居，老庚扎扎实实累了一整天，累得腰酸背痛；老庚的爷爷七十大寿，我们家买了高档布料给他做了一套新衣；那时还没有塑料油壶，老庚家就用大楠竹竹筒做油壶，装了足有七八斤的茶油给我们家炒菜食用。
为了传宗接代，延续香火，老庚要结婚了，老庚带着他的女朋友到我们家送请柬，请我和我们家人去吃喜宴，他们要以“喜酒满斟迎贵宾，欢声笑语庆良辰”。老庚的女朋友也是个瑶族阿妹，绣着花儿的漂亮瑶族服饰穿在身上，格外亮眼；也是那次，在请喝茶时，我知道了瑶家姐妹素有爱好刺绣的习惯，她们心灵手巧，所绣的花纹图案精工雅致，她们绣的背兜、胸兜、童帽、童鞋等刺绣作品还曾在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广受好评。
老庚的婚礼会是什么样子？老庚的婚礼该是怎样的神圣喜庆？我心里充满着好奇， 婚礼会那天，我一大早就洗漱完毕，穿戴一新兴致勃勃上路，瑶族同胞如何办婚宴的经验，我得好好学习，以后我结婚也可能用得着。
我去过老庚的白石坳村多次，那时公路还没修到寨子里，曲曲弯弯的小路长藤串瓜，串起小垣镇闹市、串起好多古朴的瑶族山寨。这样的路，下雨便格外泥泞，鞋子上便会沾满黄泥，快到家了，就得用树枝小棍儿拨掉鞋上的泥巴；进入白石坳村里才有了石板路（当然，现在混凝硬化路早已修进各个瑶族村寨了）。在那时的山路上，我经常遇见打着山歌的瑶族小伙，他们“嗨”得嗓子干渴了，就趴在山涧里喝几口清凉的山泉水；他们也有吹口哨哼歌的，踏歌走向要去的地方；还有人学鸟叫，鸟儿也在树林中回应，他们就这样融入大自然，与鸟同乐。 瑶族阿妹喜欢成群结队，她们穿着五彩服饰，撑开花伞，爬山越岭，她们头上腰间佩戴铜质、银质的吊坠便晃晃荡荡发出轻微的响声，形成一道流动的绚丽风景。
2.到老庚的瑶寨吃喜宴的那天，瑶族山寨气氛喜庆祥和，到处张贴着大红喜字，悬挂着的红灯笼在微风中摇曳，仿佛在吟咏一首首的祝福诗篇。喜气洋洋的唢呐声、热情澎湃的爆竹声不绝于耳；所有一切都像爱情美好的和弦乐章协奏曲：两姓联姻结佳缘，一堂缔约谱新篇。
平时的白石坳，家养的鸡儿在石板路上徜徉觅食，根本不怕人；肥猪在栏里听到人的脚步声便发出要吃的叫唤；村头镇寨的大树像撑开在天地间的绿色巨伞，枝繁叶茂；一条欢快流淌的溪涧把山寨一分为二，溪涧很深，几座石桥又把山寨连在一起，石板桥下有洗衣的瑶家阿妹，她们蹲在大石头上用木杵浣裳；过路的瑶家后生越走越慢，摘了几片木叶，然后把木叶往桥下扔，木叶飘飘摇摇碰到了阿妹的头发，又飘飘摇摇落到了石头上，再跌落到了水里，随水飘远……
喝喜酒这天，瑶寨里的景象就大不一样，寨子里的石板路，扫得干干净净；靠老庚家的大坪一侧烟火气十足，这里搭了个简易棚子，砌了几口大灶，厨师们杀猪宰羊忙碌着，锅子里冒着腾腾热气；在“灶王爷”大恩大德的关照下，烹饪肉鱼鸡的香味交织，形成了色香味俱全的美食大集会。寨子里席开30余桌，桌凳都是从各家借来的，桌凳高矮不一，大坪里摆不下，就见缝插针，酒桌还摆到了村中走道上，浩大场面令人震撼。
瑶寨里，人声鼎沸，宾客如云，张灯结彩，热闹非凡，大家都穿着新衣，新郎新娘的打扮更是光彩照人。新娘的伴娘，全都穿着漂亮的瑶族盛装。
瑶族老乡平时穿着与汉人无异，只是在节假日和重大活动时，才穿瑶族的传统艳丽服饰。小垣的瑶家姐妹在吃的方面要求不高，但在穿戴上舍得花钱。一年四季都爱用镶着花边的黑布头巾罩着或乌黑或斑白的头发，包着或青春或沧桑的脸庞；她们的小腿用红布蓝布包缠，那是防备被虫蛇咬伤或被荆棘侵扰。若想将瑶家阿妹的盛装服饰和美丽姿色尽收眼底，最好趁小垣赶圩集日来；小垣赶圩之日，人山人海，热闹无比，小垣瑶族同胞就把赶圩，生动形象地称为“赴闹子”。闹子上是小垣瑶家人开展社交活动的“俱乐部”，大家平时都忙，忙农活，忙赚钱，难得有时间走亲访友，赴闹子就弥补了这些遗憾，这一天亲朋好友都能在闹子上聚头碰面；这天，瑶家姐妹更会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以便“招摇过市”；她们的服饰考究独特，服饰形制以右衽交领、斜襟盘扣为典型特征；有点像蒙古袍式的大襟布衣，衣长过膝，多半以蓝青色或黑色为主，她们腰间都系着一条四指宽的彩色布腰带，使婀娜多姿的体态该凸的地方凸，该凹的地方凹；她们还爱配戴宛若秤钩般的银制大耳环，脖颈上、手腕上佩戴银项链、银手镯，这些饰物上还吊着响铃；走起路来，银饰晃晃荡荡，叮叮当当，腰带随风飘扬，有声有色；她们身上还藏有香囊，柳腰春风过，百鸟随香走，瑶家阿妹面部含笑，身姿摇摆，像仙女下凡人间，款款而来。
瑶家姐妹两边开衩的大襟衣的好处很多人不知道：若遇上拿不了的物品，她们就将大襟衣下摆两边的衣角撩上来塞进腰带里，这大襟衣的前摆就成了袋子、筐子；下地，装苞米、装茶叶；上山，装采集的药材、装香菇木耳。一个寒风料峭的日子，在小垣闹子上购物的我看到：一瑶家少年高兴地奔向一个在卖绣花布鞋和鞋垫的瑶族阿婆：“婆（当地称奶奶为婆），这么冷的天，你怎么来了？”阿婆闻声脸上露出喜悦的笑容：“我想我孙仔了，今天是星期天，我掐算我孙仔做完作业也会来赴闹子，所以我也就来了。”说着她撩开长袍的前襟，从胯下拿出一个火笼：“烤烤火，暖暖手。”然后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小树棍，从火灰里扒出几个鹅蛋般大小、香喷喷滚烫的煨红薯……
扯远了，还是回到老庚的婚礼现场吧：老庚家中的堂屋大厅神龛下，长桌上陈列着列祖列宗的牌位，主桌正中摆了个大猪头作供品，猪头上还贴着红纸条，左右各置的托盘有各种点心，有酒菜 。还有描着“福寿禄”字样的大红烛被点燃，瑞气升腾，福气满屋。
老庚的爹妈一边摆碗摆筷，一边不断看着天空，不断祷告作揖：老天保佑，有雨您就攒着！有雨您就攒着！我们给您烧高香。
接亲的队伍在唢呐声中把新娘子接来后，由伴娘拥簇着登堂入室。爆竹声中，新郎领着新娘子，依次向神龛作揖，向父母高堂作揖，向来贺喜的人群作揖，都是庄重的三揖。通过叩拜祖宗、父母、伯叔等亲属群体，强化结婚新人“忠孝、仁爱、敬老”的伦理观念，叩拜程序也践行着忠孝仁义的价值观。
瑶族人的婚礼习俗丰富多彩，古老仪式与现代元素相互映衬，使得婚礼既保留传统韵味又富有时代活力，给人一种如诗如梦的感受。
3.喝酒是中国老百姓一种传统而隆重的社交活动。在瑶族同胞的传统社会里，处处讲究礼节，尤其酒桌上的一举一动，都体现着对他人的尊重，也是个人修养的外在表达。老庚的许多前来吃喜宴的亲朋好友，也都备着礼物进门，有送绸缎被面床单的，也有送脸盆暖壶的；有送黄澄澄的碱水糯米粑杷和涂着红绿颜色的油炸点心；还有送鸡蛋、腐竹等物品的；所有礼品上面都贴着红纸条。吃喜宴的那天，亲友们兴致勃勃参观完婚房，就围着八仙桌坐好，吃着糖果饼干和红枣花生瓜子，红枣瓜子寓意“早生贵子，多子多福。”
大家坐着说话聊天，说田地里的庄稼长势，说当年和历年农作物的收成；靠山吃山，小垣的瑶族老乡靠着小垣钨矿，也说着捡钨砂卖的副业收入；他们很多人嘴上说着话，眼睛却老是瞟着案头上的珍馐佳肴，还没开席，喉咙里就口水直涌了。
喜宴仪式开始了，老庚新夫妻的爹妈满脸通红憋出几句话后，新郎新娘在司仪指引下，隆重地拜天地拜高堂夫妻对拜，新娘穿着绣金线的红色嫁衣，戴着绣金线的红布盖头，拜堂仪式结束，新郎眼睛发光，挑开含羞新娘的红盖头，红烛映照喜堂前，簇新衣裳衬娇颜，佳偶天成，男欢女爱，新人共饮合卺酒，情深意长永缠绵。也让我们来宾见证新郎新娘的幸福甜蜜美好时刻，我们来宾不断喝彩鼓掌，手掌都拍麻了。这正好对应：金樽对酌映红霞，喜结连理共白头。
一个瑶族小伙端着一杯酒走到我隔壁女子们坐的那一席，对一个瑶族阿妹说：“阿春，你怎么一个多月都不理我，还躲着我，我好想早日与你挽臂喝交杯酒呢。”“谁与你喝交杯酒？你那么懒一个人，我才不和你喝！”大家看看瑶族小伙，又看看瑶家阿妹，都笑了，还笑得前俯后仰。这瑶族小伙急赤白脸问：“阿春，我怎么成懒汉了？”“一个多月前，我赴闹子时，途经你家大门口，那天九点多钟了，太阳老高了，听到你妈在你窗外叫你起床吃饭，你这不是懒是什么呀？”“阿春，你误会了我，我那几天起床迟，是晚上上工做砖睡的迟，我要早点做好新屋迎娶你。等下你就到我家去看看，我家新房都基本砌好了。”
哇，这喝人家的娶亲酒，变成了喝励志酒。大家都借我老庚家婚恋的这天“舞台”，化作比拼美丽和才艺的竞技场，瑶族姐妹在此时都大出风头，比美比艺比品行；穿着钉布纽扣的对襟衣衫、穿白头大脚布裤的瑶族汉子则比富比能比作为。
婚礼盛宴，爱意满满，举杯共庆，幸福时光！瑶族老乡犒劳自己的嘴巴也别有一番情趣，每上一道菜，吹鼓手都要作乐一番，感激主人的盛情款待，然后大家就一起举起筷子夹菜吃。侍者上完菜，倒退着出去，很具仪式感，让被请吃者感到自己像当皇帝一样被敬重；城里人平常吃酒席，服务员送菜上桌，然后毫不讲究，转过屁股就走。
菜上六巡，老庚爹妈和新郎新娘来敬酒了，大家便一齐举杯祝福。良辰美景，襟袖有余香，鸾凤和鸣，如鼓琴瑟奏华章。老庚的新娘子见到我十分客气：“谢谢老庚哥哥出席我们的婚礼，招待不周，请多吃肉多喝酒。” 温馨的祝福, 流淌在每个宾客心间, 我也说了些祝“花好月圆，喜结良缘；白头偕老，幸福永远，携手走过每一个美好明天”之类的话。
老庚家喜宴陆续上了12道菜，道道都是分量很足的大菜，象征婚宴的讲究和豪气。席上没有小菜，小菜意味着“小气”。满桌珍馐佳肴，大家和我一样尽享饕餮每一道美食，大快朵颐，满脸笑容，仿佛掉进了幸福的漩涡里，吃得满嘴流油，吃热了脱掉外衣再吃；菜还没上完，我的肚子就撑圆了，“大家请慢吃，我结束战斗。”说完就随意将筷子搁在碗上。老庚的妹妹见状，立即帮我又盛了一满碗米饭，我反复强调我吃饱了，同桌喝酒的瑶族老乡和老庚的妹妹却不依不让，异口同声：“你的筷子是搁在碗上的啊，不吃浪费了可不行。”那喜宴撑得我不住地打着饱嗝，肚子撑得难受，那吃酒的窘态，也不时引来阵阵笑声。
杯盏交错, 笑语盈盈。大家一边喝喜酒，一边发布着各种消息：“明天，我家新房上梁圆垛，雄古老哥，请你带着唢呐芦笙来助兴。”“五天后也是黄道吉日，我家阿妹春杏也要出嫁，大家都到我家去喝移花酒。不醉不归。”
瑶家姐妹吃席的吃法则是另一种风格： 瑶家姐妹自生下来就有“吃苦在前享受在后”的好德行，她们女子坐的那几桌，她们实施的是分菜制，因为当年没有塑料薄膜袋，她们把分在自己名下的菜，包进预先准备好的芋头叶荷叶里，然后用草绳绑紧，带回家与家人分享；她们吃酒席要填饱肚子，就用酒席上剩下的一点佐料和菜汤就饭。
很多人在吃我老庚的喜宴时，就开始筹划下一场酒宴了。大家的议论纷来沓至：今天酒席丰盛，酒醇菜美，下次大家做长寿酒，娶新妇，办小儿百日宴了，喜事要办得风光，要创造幸福美好生活，就得达到今天这个标准。
婚礼不仅仅是两个人春华秋实的结合，更是爱与希望的延续；是一次难得的亲情聚会，更是两个家庭的融汇；是一次美好祝愿的传递，也是维系亲情友情的纽带，更是温馨喜庆的节日；瑶族老乡在这百年好合的喜宴之中，年老者回忆往昔，年轻人畅想未来，今天的欢乐滋味与来日的无限憧憬，相互交织对接，带着浓郁纯朴乡土味的人文情怀，从亘古走向现代，从历史深处走向明天，不断书写瑶族百姓幸福生活的崭新篇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