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水的馈赠

这条河，因蓄水，一座座山，因水形成大大小小的“岛”。山环水绕，别有一番风味。

一个和风丽日的下午，沿着水势，我和朋友乘摩托艇浏览各处小岛。艇外面是河、是山，河是碧湛湛的一湾，山是青郁郁的连环。蓝的水是天的倒影吗。水绕山转，船随水行，我们沿着水路，从这山“翻”到那山。偶见，水边石屋包满了青藤，静静地伫立水中。还有一些房屋，猫在岸边，似乎就等着主人随时从水路出门或返归。这里的人家，可不用栽树种花，整个山里，绿树绕屋、清水长流。山里一丛丛的野竹、一片片的果林，伴有四季不间断的野花，赏心悦目。走在山里，饿不了——伸手可摘个野果，不用擦，向嘴里一扔，清甜可口；渴不着——将头伏到溪水中，或用阔大的树叶卷个尖角“杯”，随时喝上山里矿泉水。这是山民随心所欲的生活，也是长期生活于斯习惯于斯的对自然的依赖与信任。船长说，大山虽有它独特的吸引力，但大部分年轻人还是走出大山闯世界，追求新生活。留下的村民，种树种茶种果，耕山，热爱大山的馈赠。日起日落，月望月朔，他们就过着自由自然的生活。

一间青砖屋门前，忽见一老妪，一身布衣，盘着发髻，坐在一把竹椅上，竹椅棕黑锃亮，年月久远。老妪偻着腰，缓慢地编织着草绳。每编一下，似乎就把她今生今世在青山绿水中渡过的光景织就起来，慢慢回味，慢慢琢磨。其实，她的家，就是现在的房子，多年前，是在半山上，离水远着呢。天还是那个天，地还是那片地，她的房子一下子“移”到岸边，她出行方便了，再不用跑高高低低的山路，竹篙一点，橹子一摇，沿着蓄起的水将一船的山货运送出去。

艇在河中穿行，迎面见一叶舟漂在河中撒网捕鱼，眨眼就被我们抛在后面；也碰着一些水面拉着细网，静静等待鱼儿。这些慢节奏，似乎在山里、在水中，才会慢慢地体味出凡间的清幽。

长长的水草，在水里摇曳，装点着微澜的水面。水杉，挺立在水中，成为岸边固守沙土的卫士。山民，忠实地爱护着这林木。

忽就茫茫地下起了雨，在河中、草木串成白花花一片。这种变幻的天气，与山水林地是如此相配。不变的是，那颗热爱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