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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青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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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子一夜熟透
笔杆子路向南
一块块方格像哈尔的城堡
袒露的金黄双手和蝴蝶
打开金色的手绢和风
一并叫醒六月割麦的午后
人群黑压压,和蜻蜓、燕子低飞
肩头的口袋毛巾,手里的镰刀箪食
拖着大地的躯壳。那是麦子的重
都在云下托举,把静止的黄和动态的黄熨平
是月光,让村南的麦子一夜熟透
昨夜的余热还未燃尽,都在等一个消息
它的份量足以填满今天的黄昏的风
灶台的火,井底的水和村庄的背
收麦人打捞着土地的恩施
但金黄的肤色必须蒙上另外一种颜色
仿佛都在一瞬间完成蜕化,进阶
包括嘴角的烟,芒刺的裤腿,压弯的脑袋
同样也要付出诚实的代价
土地沉重呵!麦子也是,日子也是
但庄稼人只要一个消息和手里的麦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