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学之间相互分享的除了吃黑馍馍、辣椒酱饼子外,当然同学之间分享的还会有许多的东西,比如你我的家里发生的欢喜快乐和伤痕离别的事情了,你我的一些收获所得了,你我有什么样的打算和远大理想了,哪个老师谁和谁结婚了,谁的媳妇长得漂亮了,谁又生孩子了,等等。总之,同学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大家面对面的相互交流,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分享。——题记
每每回想起我上中学时的一些事儿来,总让我激动不已。
这并不是说那时有多少特别新鲜的或惊天动地的事情可回顾,或值得纪念,说起来有的人可能还会认为真的是太寒酸了,用现在人的眼光和思考可能会以为,那时的有些事简直是一种人生的伤感。
然而,我自己却不这么认为的,更是没有什么伤感之感。相反的是,我还倒觉得是一段难忘的岁月,是人生一种难得的人生经历,更是一种小时候吃苦能够磨练人的意志的自豪之感。奇怪的是,不时想起来了,竟然还有一种悠然而生的敬畏之感呢。假如没有上中学时与同学分享那么多的快乐,哪有之后的喜悦和收获呢。
我上中学时的时期,正是我们的国家成立时间不长,各方面还没有就绪,需要大家从废墟上重新崛起,需要大家攒足了干劲拼命工作做贡献的时候,又加上遭遇了严重的自然灾害,国家遇到了许许多多的困难。即便是包括了儿童和少年在内,那时也不能天然自得的坐享清福的,也需要跟着家长和成年人一起学会吃些苦及努力奋斗了才有希望。
所以,生逢其时。我赶上了那个年代,上世纪六十年代初期。那时农村设立的中学校非常地少,一个中学到另外一个中学之间相差的距离很远,一般有20多里或更多一些都是很正常的现象。由于我家地处偏僻,我上中学离家就很远的,大约有快30里即15公里的路程。又是走路上学,一走就是大半天的时间。基本上是星期六下午四点左右往家里走,天黑到家,第二天即星期天下午就得往学校里赶了,又是天黑到了学校。
就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那时不是觉得累,而是感觉是一种幸福,我就是因为每星期走上这么远的路,我才有学可上了,有书可读了,有现成的教育可以接受了。我在国家这么艰苦的条件下依然还能够分享到那时国家少有的教育成果,岂不为之感到自豪。当然,这些思想上和理论上的认识,是我长大了之后才体会和认识得到的。
一个星期就在家里住上一个晚上,为啥还要来回跑那么远的路程呢?或许有朋友说,你就住在学校里多好啊,年龄又小,来回走这么远不是自找罪受的吗?
主要的原因是,那时候学校里只能够给吃国家供给制商品粮的老师们一日三餐做饭吃,配备有炊事员,而对于那么多的学生来讲呢,都是来自农村的孩子,没有吃商品粮,都是自带饭菜,所以学校里只负责为学生的凉饭菜加一下热吃。喝开水呢,也是喝溜馍的水,况且半锅水根本不够那么多学生喝的,有不少学生就是渴了喝凉水解渴。好在那时农村的孩子身体特别的硬实,经常喝凉水也没有什么事的。也是因为那时的水特别地洁净,没有什么污染。
朋友想想看,由于农村的学生离学校的距离太远,也只能一次带一个星期馍吃的了。再放的时间长一点,肯定会变质的。就这,每到夏季的时候,自带的馍馍一般第四天就开始要起白毛毛了,学生没有办法,也只得加热了吃掉它,绝不会随便仍掉浪费的。学生大家都是一个样的,谁也不会笑话谁,谁都不觉得谁是可怜的,而且大家在一起就餐时,还会乐此不彼呢。因为,大家都在分享着爸妈给自己上学所带的食物啊。
朋友若问我们那时农村的学生都是带的啥饭和菜呢?回答可不是笑话,非常地简单,主饭的是红薯面馍,形状一般不过三种:窝窝头、饼子、卷子。因为我们河南是属于祖国的北方,经常干旱,大部分地区不种稻子,所以,那时吃不上大米饭。偶尔有的学生能够带上一次红薯面掺玉米面或黄豆面做的馍馍了,那就算是改善生活了,其他人都会羡慕的。一个班上的同学,或几个特别要好的学生,就会跟着他一起分享起来了,几个人把他的饭吃完了之后,那几个人就会主动地将自己的饭菜分给他吃的。同学之间,相互品尝分享着吃别人的东西,你的我的他的,这是当时同学之间的一种特别真诚的友谊和友好的象征。
除了窝窝头、饼子、卷子之外,那时都带些什么菜呀?也真的不怕朋友笑话了,说实话基本上是没有。要说一点东西都没有,也不完全属实,干啃窝窝头吗,那也不是,还有三样最常见的东西,那就是:干辣椒、大蒜瓣、生盐。这些东西都是现在人们日常生活中的调料品。也有些同学带的算得上是叫菜的一种东西,就是我们家乡一带农民经常吃的一种叫咸菜叫辣椒酱饼子。它是将辣椒弄碎后和面掺到一起加上盐做成的饼子,蒸熟晒干后可以放很长的时间。有的人家吃一年多的时间也没有事的,因为干了存放的久。因此,哪个学生如果带来了辣椒酱饼子到学校里,那也算是一道亮丽的主打菜了。大家也自然会跟着分享着吃的。
同学之间相互分享的除了吃黑馍馍、辣椒酱饼子外,当然同学之间分享的还会有许多的东西,比如你我的家里发生的欢喜快乐和伤痕离别的事情了,你我的一些收获所得了,你我有什么样的打算和远大理想了,哪个老师谁和谁结婚了,谁的媳妇长得漂亮了,谁又生孩子了,等等。总之,同学之间,是无话不谈的。大家面对面的相互交流,就是一种实实在在的分享。
那时候,虽然物质生活上不怎么富裕,但是,学生时代分享的事情还是特别地多的。也可能是那时没有手机和微信之类的现代化的科学技术上的东西所致的。所以课余之外,同学们在一起聊天和交流的时间自然就会多了,分享的空间就特别地大,总感到有分享不完的东西。
我这里向朋友介绍我上中学时的一些真实的情况,决不是在这里给大家进行忆苦思甜教育的,更不是仅仅当作故事来谈的。而是说当时我们的国家就是这样的真实的客观的生活现况。
或许会有朋友问:那时为什么农村里的学生上学带饭菜总是带黑馍馍、干辣椒、大蒜瓣、生盐以及辣椒酱饼子之类的东西呢?我相信,只有现在60岁以上而且退了休的人才会理解和清楚的。那时候,农村农民主要依靠老天吃饭的,缺少科学技术耕种,国家还没有经济实力解决粮食自给的问题。在祖国的中原地带,主要种植的品种就是什么产量高就种什么。比如,小麦虽然好吃,但是那时产量不高,小麦亩产只有五六十斤,能够亩产八十斤就是好收成,好的最多也不过一百斤左右,那生产队就要向上级报喜了。因此,那时吃白面是用来过春节和中秋节时改善生活用的,过节才能享受吃白面的,平时是不可以享受的。
而那时产量最高的农作物呢,就是数红薯了。一亩地可以收三四千斤鲜红薯,晒干片子要5斤红薯晒一斤,一亩地就可以收获七八百斤了。河南一个人平均一亩多地,你说种什么粮食最好收成最高呢?只有种红薯了。再说,谁当官,首先考虑的就是让老百姓吃饱肚子的问题呀。其次是,种玉米和谷子等杂粮了。但是,产量都不高。所以,种的少。
写到此,相信你就明白了,那时我上中学住校为什么总是带黑馍馍、干辣椒、大蒜瓣、生盐以及辣椒酱饼子之类的东西了。
回忆当年上中学虽然生活艰苦一些,但是,有很多生活上分享快乐的事儿值得记忆和留恋的。
事实上也是如此的。就以我自己为例吧。少年时期虽然吃了一些苦,但是,它为我长大成人参加工作走向社会之后,奠定了扎实的思想基础和过得硬的耐得住艰苦的品格。比如,正是那时在国家艰苦的年代里我上了中学,才获得了最终走上国家公务员的身份岗位,才担任了一个中层的领导职务,才拥有了高级职称的待遇,才成长为一名中国作家协会的会员,才出版了十多部书籍与众人交流思想和分享收获文学艺术。也正是那时上中学,奠定了一定的文化知识,生活条件艰苦,奠定了耐得住清贫的品格,平时就不怕吃苦,总是吃饭时不挑拣,对自己的生活条件一直都感到非常地知足,没有贪欲之感。所以,当我在某个单位分管国家的资财数亿元,时间长达20年里,没有贪污国家的任何钱财,没有被人拉下水,光明磊落,坦坦荡荡,平平安安一生,退休后安祥的享受着晚年的幸福生活,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人有分享就会有快乐,人与人之间有分享就会有友谊和进步,分享于人于己于社会都是有利的,那我们何乐不为呢?(74岁老翁)
2025.11.22初稿,28日修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