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稀记得,距今大约43年前的一九八二年秋天,两年制普通师范学校刚刚毕业,年满17岁的我,被分配至原天水地区(天水地区是1985年7月才地改市的)秦城区齐寿乡稍子坡村的阳山附中任教。稍子坡村背靠齐寿山,位于天水市秦州区东南约30公里处的齐寿乡,现在早已是闻名遐迩的齐寿镇了。
据资料记载,齐寿山海拔1951米,是西汉水之源头,长江、黄河之分水岭。有“齐寿山不大不小,压着三江河垴”之美誉。齐寿山起点于秦岭主脉,东西走向。是中华民族的母亲河黄河和长江的分水岭。齐寿山不仅是自然景观的宝地,也是历史文化的聚集地。拥有凤凰咀、分水岭、射鹿处、石龙穴和黑龙潭等自然与人文景点。历史上曾是佛教、道教的兴盛之地,现存文物珍贵。植物以松柏为主,还有野猪、梅花鹿、红腹锦鸡等珍贵动植物。齐寿山的文化特色非常丰富,与中华民族始祖轩辕黄帝诞生在这里有关,因其山岭如冢,故有寿丘之异称。又有多个异称如番冢山、兑山、崦嵫山等。《尚书 禹贡》、屈原的诗歌等古籍中均有记载。
民间又一传说唐高祖李渊曾诞生于此,故改名为齐寿山。据民间传说,李渊的父母是生活在齐寿山一带的猎户,他(她)们在生李渊的当天晚上,曾得到仙人的点化。用我们现代人的话说就是,那一夜,仙人给他(她)们分析了当时的社会现实:在你们甘肃天水,由于最早出过伏羲女娲这俩位人文始祖,拔光了当地的龙脉,致使当地贫穷得都没有了养龙的坛,你们如果生下龙子、龙孙是无法养活的,除非是你们逃荒到山西太原,遇唐而兴!李渊父母果真在箩筐里挑着儿子,逃荒至山西太原,遇到了当地有名的慈善家大地主唐员外,好心地收留且资助了他(她)们一家,这就才有了后来的唐李渊,即兴唐之289年的唐高祖李渊的传奇人生。且就是因了慈善家大地主唐员外的好心资助,也就才有了后来的李唐王朝的兴衰荣辱,也就是因了这,高祖李渊,太宗李世民,以及后来的女皇武则天……等等,他(她)们再怎么的厉害,都必得要在自己的王朝前搭上人家慈善家唐员外的唐姓不可。这就是传说中的李唐王朝的来历。民间传说的有关唐高祖李渊兴唐、唐太宗李世民盛唐、女皇武则天的后唐的传奇故事版本就多得不可胜数,在这里我就没有必要给大家一一列举了。
还有就是,传说唐李渊生于齐寿山下的稍子坡村。据说此后,每年的清明节前几天晚上的子夜以后,或是当天晚上的子夜时分,就有明灯火亮地马队来稍子坡前烧纸的场景出现,唐李渊的子孙来齐寿山下的稍子坡上坟烧纸的痕迹留下的传说在当地百姓中广为流传,后来烧纸坡被人们叫转音了就叫成了如今的稍子坡村了。
每年农历的3月20日为齐寿山的民间庙会活动,这一天来自各地的人们都会齐聚齐寿山进行朝拜,民间会自发的进行一些娱乐活动,包括唱大戏,颂佛经等等。只记得1983年和1984年我在阳山附中上班的这两年间,齐寿山的文化庙会活动我都曾登山参加过,但其内容盛况究竟如何?到现在我差不多都忘记得一干二净了。心中只有一种感慨:四十多年弹指一挥间!
齐寿山的别称崦嵫山,就是上古传说中太阳落下去的地方,故屈原《离骚》里的诗句“望崦嵫而忽迫”就是由此而来的。人们一看到太阳快要落山了,不是就有了一种紧迫感吗?记得当时在阳山附中给我们当校长的曹XX老师就曾经用自己苍劲而不失娟秀的毛笔字,在半张宣纸上书写了一吊“望崦嵫而忽迫”的条幅挂在自己当时和上小学三年级的女儿共同使用的宿舍兼办公室的正面的墙壁上,以作为激励自己和女儿奋发向上的“座右铭”。当时我还是不太能理解其真意的,后来我在漫漫的求索中,才明白了“望崦嵫而忽迫”的出处及其深刻含义。也就是从那时起,便开启了我的“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的人生之路。
后来,我和齐寿山、稍子坡村、阳山附中以及从那里走出来的人,你比方说如曹校长等人的联系就逐渐地少了起来……蓦地,不知道是哪一年?有一次,在市内参加的有在齐寿乡曾经工作过的同学老乡亲朋好友的座谈会上,偶然间又听到,当年那个曾经跟上她的校长父亲曹XX老师,在阳山附中上小学三年级的曹XX同学,大学毕业已经成为市内哪个官方媒体的新闻记者了。我们在感慨的同时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在心里为其默默祝福的同时,只轻轻说了一句:可喜可贺!
从1982年—1984年,我在齐寿乡稍子坡村的学校阳山附中只工作了2年。至今还清楚地记得阳山附中,是整个齐寿学区管辖的学校中,唯一一个有围墙的学校;但至今又记得不是很准确了,到底是1983年还是1984年的初夏,我们阳山附中的老师领着全校学生在稍子坡村之下的一个叫铁佛沟的村庄拉来了石灰,利用劳动课和课外活动时间,楞是把学校的教室及围墙粉刷了一遍,此后阳山附中又是齐寿学区唯一一个既有围墙,教室内外,围墙里外又都被石灰粉刷得雪白雪白耀眼的学校。稍子坡村又是那时一个全齐寿乡仍还未通电的乡村,我在阳山附中的两年的时光里,竟然照了两年的煤油灯盏!
依稀记得就是刚刚粉刷完学校的那天晚上,我和一同分配至阳山附中的同事小夏老师去马路边上的康老师等人家去游玩,那时好像是端午节刚过的一个夜晚,在马路上我不小心一脚踩踏住了一条毒蛇,我的左脚腕处被毒蛇咬了,康老师首先叫人给我包扎处理蛇伤时,特意叫人在他家的房檐底下找来了两只肥硕的蜘蛛,放在我被蛇咬伤的脚踝处,让人感。无限诧异的是,两只蜘蛛竟然轮换着吮吸起被蛇咬过的有毒血液来,一只吮吸饱之后,就将其拉下来放入装满凉水的碗里,让其往凉水里呕吐蛇毒汁液。就让另一只爬在蛇咬的伤口上继续吮吸,直到吮吸得肚子肿胀了换下,再让先前在凉水碗里呕吐得肚子瘪下去了的那只再来吮吸,轮换吮吸着直到两只蜘蛛肿胀得再不能动弹了才肯罢休。也是自那次特殊的经历之后,我们才知道了一些山里人积累的有益的人生经验:那就是小小的蜘蛛嗜好吮吸蛇毒,并能吮吸出毒蛇咬过的伤口里的剧毒。康老师又让小夏老师领着人硬是把那条已经跑到马路边的水渠里的毒蛇给打死了。当地人的习俗是,要是让咬人的毒蛇给跑了,那会是对被毒蛇所咬之人极为不利的事情。要处理好毒蛇咬人之事,那就非得把咬人的毒蛇给弄死不可!
也许是端午节刚过,咬人的毒蛇还没有完全发育成熟,也或许还是当晚人们把那条咬人的毒蛇打死了的缘故,又或许是当晚在康老师家里,有人很内行地给我包扎处理了蛇伤的缘故,又或许是那两只肥硕的蜘蛛早就把蛇毒汁液吮吸得干干净净彻彻底底了的缘故吧?!我那次被毒蛇所咬的伤势很轻很轻,只是第二天我独自乘坐从稍子坡村发往天水市的市郊车(当年稍子坡村就已经有了发往市内的市郊车)去当年的天水地区医院做了极为简单的包扎处理后,伤情就没有再发展过。
记得当时乘市郊车去地区医院时,我只拄着一根从齐寿山上弄来的,早上、晚上在学校没有通电的黑暗操场上曾呼呼舞动着耍拳锻炼身体的红栒子棍,就再没有拿什么东西;从医院出来赶往天水地区老汽车站,准备买一张通往北道区凤凰乡廖家岘村的汽车票,到时再从凤凰乡廖家岘村步行十五、六里山路就才能够到达的,我的老家——新阳乡下蒲池沟村去养伤。好巧不巧的是,刚走到地区老汽车站门口,就碰上了从我们老家新阳镇的一个小山村赶过来,要准备买汽车票去齐寿乡稍子坡村看望我的老父亲,我们父子俩都为这次的碰巧而感到震惊。之后,我和老父亲到底是如何一同回到我们的老家沿河城新阳镇下蒲池沟村的,现在我好像都没有多大的印象了……
但至今仍记得,我呆在老家里只养了几天蛇伤,就到了放农忙假的时间,我的蛇伤就已经基本上好了,还帮着父母亲割了几天麦子,农忙假一放完,我就很快地赶回学校去了。
如今整整四十二年(或是四十一年)过去,我一直都庆幸地感觉到,那次蛇伤没有出多大的问题,那是齐寿山的神灵既对初出茅庐,不谙世事的我的一个小小的惩戒,又或许是对我这个刚刚开始学着幸运地走向未来世界的懵懂少年的一个大大的疪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