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来，未来

杰k刚坐下，手机就提示：她来了。

杰k穿了件工装似的天蓝夹克，下身穿淡紫的裤子。他的衣服都是手机给他订制的。包括袜子和鞋。黑皮鞋很亮，却是人造革的。杰k并没穿鞋袜子，手机说这天气不穿袜子更舒服。

杰k对也算刚坐下的女孩说：

“入秋很久了吧”。

“应该是”。女孩应了声，发音有点嗲，像东南亚人。

女孩叫丽讷，计算机控制专业。网名外星讷讷。

杰k没时间恋爱，一时性起，想要个自己的家。便要手机帮他物色女友。手机随时物色了东南亚的丽讷。

“对不起，我是工程师，一直在恒温环境工作，对季节……”。

手机点的两杯咖啡上来了。服务生有点老，动作机械。两人同时向服务生看去。服务生有点羞涩，弯腰深了点，礼毕笑着退去，像日本人。

杰k的咖啡加冰的。女孩的咖啡加糖。杰k

很有礼貌地双手示意女孩喝咖啡。

“你请。”

女孩动了下咖啡杯，指尖捏着匙柄，又轻又慢地搅动咖啡，嗲声笑着说：“谢谢”。随后，把勺子又轻又慢地送到嘴唇顶尖，似乎闻了闻，又似乎舔了下咖啡。

杰k迟疑了下，便端起咖啡，把杯壁送到嘴唇间，似乎闻了闻，也似乎舔了下咖啡或杯壁。

杰k被咖啡电到似的抖了下。笑着对女孩说：

“你好像有点冷”。

女孩嗲声笑着说：

“应该是，应该不是。还是谢谢你的关心。其实是你咖啡里的冰有点冷吧”。

杰k羞涩地应声：噢。

手机有点责怪的语气说杰k，你应该说：你说话真幽默。冰会冷……？是，人也是，冷点更好看？

杰k说“幽默？”

手机对杰k说：是，你别紧张。恋爱时说话要幽默。她好像看上你了。你这是第一次约会？

杰k说：是。

“是吗？我可以和你换下咖啡，我刚才没喝到。如果您不介意”。女孩微笑着盯着杰k。

杰k一时语乱。

手机说：先谢谢她的关心。她可能真的爱上你了。

杰k说：好。

女孩闻声交换了咖啡。

杰k更紧张了，对于女孩的主动热情。他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又该怎么做。一时不适应这种男女互动。他觉得眼睛圈好像有点紧，他下意识往上推了下眼镜。他知道自己舔了那冰块。他该不该说出来呢？。

女孩似乎也舔了下咖啡冰，便轻咳几声。

杰k的话语继续迟缓。自己该怎么办呀，他问自己。

女孩看出杰k的情绪变化，忙解围说：

“我喜欢喝有点冰的。只是，新冠疫情后遗症，喝点凉的嗓子就有点闷。”

“是，疫情过后，都有点……”。杰k觉得心里顺畅许多。忙接话说。他觉得丽讷比他聪明。又暗骂手机比他反应还迟钝，没能及时回应问题。

手机说：你再骂我，我就自动关机。谁让你这么快就爱上了女人。真爱情，手机也搞不了呀。你搞感应软件的，你不知道呀。要是我能感应到情波，我直接恋爱了，还帮你！

我正要问你呢，不是说恋爱要很久才上手吗？她……我添了那咖啡，她也舔……

手机说，我的感应程序有点混乱，你先放松，再放松。

“放松？”杰k的语气是肯定，还是疑问。是对手机说还是对丽讷说。杰k不知道。

“真的谢谢你的关心。在你面前，我真的放松。你性格很好”。丽讷的嗲声更重了。她似乎有点娇羞。

你性格也好，这连衣裙真漂亮，正适合你的身材、风度……。手机忙对杰k说，快说。

杰k说：我说不出来。

这是程序要求，女人都喜欢夸。夸几次你的恋爱就成了。

突然听到杰k说这话，丽讷有点惊讶，瞬间羞红了脸，眼只好盯着杰k面前的咖啡说：

“你说不出来……？”丽讷的话语也顿住了，一刹，她心里窃喜窃羞。“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喜欢听你说话。”

丽讷说过，大胆地盯着杰k的眼睛。

杰k的内心更急躁了。脸似乎有点胀似乎有点热。他暗问手机该怎么办？

手机就是没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