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特别是阳光,给人信心,给人力量,给人希望。
母亲的光,是在生活的日常里,从危急中转危为安,慢慢的饮食正常起来,耳聪目明,谈吐顺畅,精神振作,让陪伴她的我们,作为儿女,从担忧向着希望的信心再岀发。她的健康,她的慈祥,她思维的顺畅,就是我们在陪伴的交流中感受到的春光,感受到的温暖,感受到的力量。
能陪伴她,我们欣慰而高兴,高兴而幸福,幸福而知足。
母亲八有一了,我作为家中老大,即使鬓白如霜,在她面前,始终是儿女。她身体恢复正常后,我们弟兄姊妹,围 绕着她聚集,如众星捧月。让我们面向未来,信心不断增添,并互助互励中,活出应该具有的精神面貌。他安然无漾,我们神态自若。我们的儿女对于作为长辈的我们,也因此充满温馨。这才是一代传一代的绵延不绝的血脉与文化交织的最好传承。
毕竟文明在一定程度上讲,就是一辈做给一辈看,就是美德的传承。因为自古以来,人人都有父母。正常情况下,到了一定年龄,我们每一个人,都该结婚,都会结婚,都有有儿女,都会在绵延不绝的岁月里顺应规律。如今作为父母的他们年老了,我们未退休或能正常劳动,一方面要为生活奔波,另一方面父母需要照顾。在这样的矛盾中,弟兄姊妹能够在相到理解与支持中调和,是最好不过的了。毕竟从目前社会发展的情势来看,这样的情况只会越来越少,而我们是幸运的,应多加珍惜。
作为年过八旬的老母亲,对于我们来说,姊妹多,各有各的家庭,各有的负担,各有各的困难。但对于年老的父母,努力做到相互理解,商量一致,互相支撑,共同照顾,和谐共责,这是我们的应该做到的。对于年过八旬的母亲,也是一种不枉今生的安慰。对于老人来说,她感受人伦的温暖,感受亲情的美好,感受生活的幸福,这便是人间至情至性的美。
作为母亲的她,2014年3月父亲因病离世后,她由于心情与身体问题 ,危险了好几次。如今健在的她,看到线个儿女家庭一年比一年好,她深感欣慰。所能活着,并且活得自信,带给我们是一种和暖的光。这光即使在冬季,同样显得珍贵无比。这光可以温暖世俗,温暖人心,并穿越时空,照见未来。所以我以真实的记录,让有幸读到这些文字的“上帝”,感受小我的内心世界的真与诚之美所在。
二0二五年农历八月十六日,母亲在安顺市中医院因肺炎住院半个月后,检查下来,各项指标正常,医生建建议出院。回到普定县城东北部猫洞乡和谐村窝子组老家后,她饮食比较差,身体虛弱。饮食起居如厕等等都离不开儿女。到老家两天后,她危险一次。家族与寨邻,好多人都来看望她。在大多数人看来,估计她要走了。最终她从微弱的气息中,艰难的挺了过来。这个时候已是周末了。我趁兄弟黄亮他们从谋生的安顺城回到老家服侍母亲之机,妻开车来接我,我和他们说好后,回普定理发洗澡。说起来他家有洗澡间的,但天气凉,他家洗澡间温度不够,我不习惯。
妻打电话给守在母亲身边的幺妹小晶讲,最好请乡村医生来输几天液稳住。乡村医生说,如果按农村医保规定,用药限制多,一般治不了像母亲这样的身体虛弱有老人的病,哪怕一点炎症。所以,乡村医生李老三来,与我们交流,讲清情况,我们自费,他就开了开胃、消炎以及提神醒脑等方面的药,输了三天,每天四组。三天后,她能少量进食。身体状况明显好转。三天输完逢周日,她起来和我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吃了点饭。几个孃孃及其家人和我们,陪她说说话。从她表情上看,比起前几天来精神多了。大妹一早从她家做好菜稀饭,热气腾腾的抬起送来,她说她不想吃稀饭。但她说她想吃月饼。大妹小琴拿了一个剥开递给她,吃了半边以当早餐。中午,她说她想吃饭。侄女可馨舀了小半碗饭,一样菜拈一点,端着喂她,吃了几调羹。下午点,一伙五六个带年纪的天主教徒来,他们当中一男边老人讲,他们是家庭天主教,主要是为信教的人祷告。我陪他们聊到信神的事,我说很多科学家最终都信神,因唯物主义解释不了现实中人们心目中存在的一些问题。比如说世界是从何处来?于是就有人说,这世界是造物主造的。那么造物主又是什么?那就是神。这神的命名,文化不同,信仰就不同。不管是什么教,只要是劝人为善的,我都不反对。其中一男子五十多岁,他劝我信天主教。我以信仰自由是法律规定加以回应。母亲事后说,不管他们咋讲,他们信他们的,都是为好,听一听无妨。
晚上,一位享受“五保”待遇的老人来,诉说他生活,当然都往好处说。他说他到过养老院,尽管里面哪样都好,但他住了一段时间,觉得那种场所,限制了他的自由,特别是不能随所所欲的抽烟喝酒,他不习惯。所以他回到老家,住 在村里为他用财政下拨的资金建的住房。他每天不离烟酒,觉得这样的日子,时间一恍就是一天,日子好过得多。加上在寨子头熟人多,他出门有人和摆。他在的时候,母亲啥也不说。只是静静的听。他逢人爱说他到河那边上门,那家男的不在了,她儿子亲自来接他过去。他说她的子女和亲戚如何对他好,又如何有权有势。母亲说他无儿无女,可怜......
十月二十一日,星期二。早上母亲说想吃糯米饭。我用电饭锅煮了半碗糯米,大妹一早前来,并舀了半碗,放白糖拌给她说,她吃完后说。真香,好久不有吃到这样香的烦米饭了。九点半,她说她想睡了,于是我给他洗脸洗脚,烧开水装盐水瓶给她焐脚,服侍她睡下,我外出走路。现在的农村,村公路,机耕道、连户路四通八达。走到大塘边公路转石板寨的机耕道上,看到恒江嫂在左边高埂地头挖好地,并打窝窝种胜利油菜。她属狗,一九四七年生人,七十九岁。我喊她,说她这么大年纪还做活路,真狠。她说狠到是不狠,就是做习惯了。还做得动,做着活路,身体要软和点,时间要好混点,活得要舒服点。我说肯定,既做了活路,又锻练了身体,一举两得。我看到她牙都掉光了,但见到我,一副笑脸,面容慈祥,精神面貌不错。她边说话边做活路,真的是嘴讲话,手打卦。我倒转回来的时候,她问我咋要原路返回?我说黄小龙家两弟兄那房前有水塘塘,过不去。她说不是,三间三层那栋,是他们大石板福妹哥家大孙子的。他家三个儿子都不在了。小的那家的儿子还小,才十五岁。大的两家的孙子带起娃娃在外打工去了。我说我看到福姝嫂在用微耕机犁田。这嫂子七十多岁了,还在忙。恒江嫂说,她比我年轻,还凶(狠)得很。说起来,劳动成了习惯,既是一举两得的事,同时也是农村环境下,只要无灾无病,劳动是最好的活法。
中午,我将九十年代初我买的,后来我们换了多功能的陆霸,将息峰回风炉送给兄弟黄亮。我是先到他家柴房找来柴,亮稿,才将回风炉发燃的,并在房后拿煤添上。之后把昨晚上的菜热好,饭蒸熟。舀半碗米饭和蒜苔肉沫放上,母亲坐到炉边来,给她张小调羹,她自己端起舀吃,全部吃完。歇了个把小时,我问她吃不吃香蕉?她说吃。我拿了一个大香蕉在炉盘上烤透,热气腾腾,并剥好用纸包好,递到她手上,她一口一吃的吃完。
之后我出去走了走,回家将我的见闻给母亲说了,她说现在农村就是这个样子,年轻人都外出打工,做生意,只有带年纪的在家了。以前的人戏说农村只剩386199部队了。就是妇女、儿童、老人。现在呢?农村的学校生源大幅度缩减,以至没有生源。所以大多数人家,在家的教是老人。为了母亲,兄弟在老家安了监控,以了解母亲的活动。本来嘛,大妹小琴将母亲接到她家,以方便照顾。但母亲硬说她老了,怕死在小琴家,一定要回兄弟住处。直到她生病送进市中医院治好,再回到老家为止,我没上班,就主动回老家照顾母亲。
兄弟打电话来问她吃东西的情况,我如实告之,兄弟说好。
晚,兄弟回来,他做了几个菜。叫大妹黄兴领、毛家龙、背后侄儿小祥一起陪母亲吃饭。炉暖人围,其乐融融。兄弟舀了半碗饭拈了些菜给母亲,她慢慢吃,吃得一粒都不剩。
今天是农历八月二十二日,早上大妹来问母亲想吃点哪样?她摇摇头说不想吃。大妹走后我问她想不想吃香蕉?她点头后,我拿一个在炉上烤来剥给她,她说可当早餐了。中午大妹来讲,她做糯米饭来吃看行不行?我们都说可以。中午她吃了大半碗放白糖和新苞谷米蒸的糯米饭,我搞了两碗。大妹陪我们吃了后,并收拾碗筷。我给她讲,晚上煮红豆烩吃,加蒜叶与蒲公英切碎一起烩,再热两个陈菜。她说可以,好吃。中午黄存良五奶奶来陪他聊天,我参与。一直接到她坐存沙发上睡着。下午她醒来,我放电视剧《海之谣》给她看,并随剧情变化给她讲解,她看得津津有味。兄弟打电话讲,老妈就爱看老电影,叫我放点老电影给她看。我说我晓得。
她起坐有点困难,需需我相扶,并省着力轻轻扶她。稍微多用点力,她喊骨头痛。
农历八月二十三日,星期四。母亲一早自己起床,不用拐杖上厕。大妹正好来,倒水给她洗脸,帮她梳头。昨晚她没洗脚,今天早晨,大妹帮她帮她洗好,揩干,穿好鞋。之后她叫我拿昨晚剩下的糯米饭蒸来给她吃。我和她将两碗糯米饭吃完,她半碗。我将干菌子发起,与昨晚上煮的爆生豆做菜,中午吃。晚饭蒸现存的,大妹扯来把白菜秧,捡洗好后,等着做火锅吃。我翻出肉沫解冻,切磨菇、西红芾、洋芋,放老干妈辣椒,搞一锅香。舀半碗饭和肉沫洋芋白菜给她,她慢慢吃完。
晚上四爷爷家二孃来陪她,我拿香蕉给二孃吃她不吃。之后我烤了一个给她,她三下五除二吃完后睡觉。我说烧开水焐脚,她说不用。
八月二十四日,早上七点半,我起床洗漱后走到堂屋回风炉边,她已坐在炉边。往天要我搊起床,给她穿鞋,给她洗脸,给她擦上半部分的身体。大妹黄兴领做好韭菜麦面粑送来。我先起来问她想吃哪样?她讲红薯糯米饭。我舀了半碗糯米,正准备淘洗,大妹就来。于是我改变主意,早上就吃韭菜麦面粑,中午吃红薯糯米饭。
上午早餐后,我放电视剧给她看,并和她招个招呼外出。几分钟后忽然想到还未打水给她洗脸。回来给他洗后,出门往后板寨。寨边公路上,遇在窝子读带帽初中时的同学神妹与其丈夫打整路边杂草。我喊她,她说我们有几十年未见面了。我们都说时间过得真快。我想起她在学校下课后爱唱《南泥湾》,喝得那样的深情,那样的响亮,那样的无忧无虑。说起过去,再看看现在,我们都见孙了,仿佛转眼间就老了。
出寨往左到根如养殖场。沿路而行再往前,见一妇女,用竹箩背东西。我认识她,问她认不认识我?她摇头。我说出我的名字,她恍然大悟。她放下背箩,邀 我坐在她房的铁坐椅上。其实,十年前我们见过几次面的,那时她是村领导,在我们村,不管哪个寨子,有教给过世,她大多在场。她就是支艳。养牛养鹅的那个养殖场,就是她办的。但从外表看,她不像老板,是位实实在在的农妇。和她聊了一会,她说她种了一片黄桃,个大,味好,营养不错。我问她那一坡又一坡的苞谷,是她种的嘛?她说是的,种来喂牲口的。我来在路上看到她养殖场边的路边种的黄竹草茂盛,有人在割,割好收拢,抱在草料房前堆放起,用机子打碎。我问到,她说那是打来拦饲料的,她接了电话,不停的聊着家事。我就想告辞,她说她母亲九十二岁,几姊妹一家负责一星期,每星期聚会一次,陪老人一起吃顿饭。她忙,我就告辞回来。
回来到家后,将所见所闻给她讲,我问她晓不晓得一个叫朵如的地方?她说我讲错了,那地方如何去,有哪些特征,真名是根肉。啊,是我记错了。
母亲健康的活着,对于我们子女,有如太阳,是光,更是热。有她在,她在,家就在,能团聚弟兄姊妹,其乐融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