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炉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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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了大半辈子，对黄土地有着特殊情感的我来说，无论身处在什么地方。都会对土地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土地不仅仅给予了我温饱，还给予了我对故乡的一丝丝牵挂。这或许是因为离开家乡时间长了，也没有时常回到那片生我养我的热土，服下身子倾听她的每一心跳的缘由吧。土地对我，是牵连我与故乡这两头的纽带，也是一种漫长的等待和回忆。我时常在想，人生来何处？将去何处？类似的问题时不时的浮现在我的头脑当中。当有人问起我是哪的时候，我半天没有回过神。回头思索了好久。慢吞吞地回答道：陕西汉中的。哦，陕西的。我是四川的，靠近你们陕西。乡党这样说。是啊，每一次听到这样的话或者看到某一种场景，心中就会产生感同身受。就会勾起我对于故乡，那山，那水的深深思念。从某种意义上讲维系每一个在外的归客纽带乡愁是相同的，那就是对故乡黄土地和儿时过往的的一种深切的眷恋和弥久的回忆。然而，对每个人来讲又是不同的，因为我们每个人儿时所身处的黄土地不一样。因此，我们每一个人的童年记忆点和感触点也不一样。所以，萦绕在我们每一个人心头的乡愁记忆也不一样。她有着自己的标志和含义。乡愁是一种记忆符号，承载着我们的过往。都是有名字的。
这里，我暂且将我的乡愁，命名为曾家沟吧。那里走进的是我的外婆家。
曾家沟，位于洋县西南40多公里的地方，隶属于黄金峡镇北沟村。其实，曾家沟是我外婆家所在地。陕西省汉中市洋县黄金峡镇北沟村武家沟组。外婆家与吴家沟小组只是一梁之隔。曾家沟，单从字面意思看，全部为曾姓人家，其实不然，有杨姓和薛姓。但，无论是曾姓还是薛姓、杨姓，他们之间都非常团结，从来没有因为一些琐碎的事情发生矛盾争执。外婆家，背靠大山，开门一百米见外也是大山，全曾家沟的人都是开门见山，房子都建在大山的脚下。全沟有大概有二十多户。外婆家门前面就是一个三亩多的稻田，稻田地势较低，因此，在稻田坎的一侧就是一条二十公分见宽的渠。记忆当中，那条渠日日夜夜的唱着属于自己的那支欢快的歌曲，流向下游。这条渠也成了儿时的我们的乐园。每年过了清明，站在山脚下，仰望房前屋后的大山，到处都是绿绿的一片。山仿佛被穿上了一身靓装，仔细寻找还能从它的身上找到镶嵌碎花的影子。开春以后，忙碌的外爷就开始在属于他的书本上进行创作。穿梭于田间地头，什么育秧、插秧、收割油菜、小麦等，忙忙碌碌。对于外爷来说，庄稼的收获仿佛就是他的一切。外爷有姊妹四人，小的时候，听外爷讲他们的家以前不在曾家沟，在汉江河以北的山坡上，那个地方人们都姓杨。由于一些原因他们小的时候就来到了现在的这个地方。在旧社会里，外爷家生活很苦，兄弟姐妹较多，整天缺衣少吃。等到新中国成立了，在共产党的帮助与呵护下，他们那个年代的人才成长起来。因此，外爷向来都及其的节俭。当然，外爷教育他的子女也做到了勤俭节约。后来，外爷娶了外婆以后，两个人过着男耕女织，恩爱有加的生活，生下了母亲她们姊妹四人。那个时候自己还小，有时候外爷外婆讲他们的故事，也没有记在心上，只是觉得神秘，高大，费解。仅仅记住了一些谜语和充满童趣的故事。
那个时候，我在外婆家度过了一个难忘的童年，除了记住了至今都没能忘记的谜语和故事之外，在外婆家也见识到许多昆虫。比如萤火虫、蚂蚱。20世纪90年代，因为条件所限，庄稼地里基本上没有打农药。所以夏天在外婆家晚上乘凉的时候，干的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抓萤火虫。在晚上，有时候我们一群孩子追着萤火虫满山沟跑，直到抓住为止。将抓来的萤火虫放进空的罐头瓶子中。用萤火虫发出的微弱光照亮。白天，吃过午饭，叫上一群孩子，在稻田的渠边抓螃蟹。有时候，还被螃蟹用大钳子夹住手指头，疼得嗷嗷直叫。到了收获的季节，大人们忙着收获，而我们在玉米地里面干着大事——逮蚂蚱，土黄色的飞蝗、绿色笨拙的蚱蜢、土灰色的跳蝗，在庄稼地里一划拉一片，逮住后装进瓶子里带回家，有时候还会飞得满屋子都是。那个时候，我还认识到了许多植物，比如狗尾草、牛筋草、苍耳、车前草、拉拉草、灰灰菜、水蓼等。
记得，那时许多人家门前都种着一种叫“指甲花”的植物，开出的白粉色花朵清新脱俗、艳丽芳香。女孩子们都用这种花来染红指甲，“指甲花”的俗名也由此而来。具体方法是，在晚上，先把成熟的指甲花花瓣加入明矾捣烂成泥，用刀子将自己的上色的指甲盖刮一下，然后将捣碎十五指甲花均匀的涂抹在自己的指甲上，然后睡觉，等第二天起来拆掉“包装”，红指甲“蓦然”显现。后来，接收更多的知识以后才知道指甲花的学名叫凤仙花，现在种的人依然很多，但科技在进步，用其来染指甲的习俗已经基本没有了。
时光一转眼，离开家乡已经很久了。现如今，自己也已经在新疆成家，有了属于自己的第二个故乡。身上也有了沉甸甸的担子。看见岁月一天天离我而去，而自己有无能为力的留住，不仅仅产生淡淡的哀伤。童年去了，外婆外爷也走了。为此留下的只有那淡淡而又沉重的童年记忆。或许，只有那些记忆将继续同我前行。离去的终将离去，我暂且只能用平淡而无趣的文字作为自己的对已去岁月的一种释怀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