健康,可谓是人生路上,人人都希望常年都能繁花似锦的亮丽风景,但随着蜿蜒曲折的人生路的延伸,谁也难预料下一秒自己会遇到什么样的健康景色。我在健康路上漫步了几十个春秋,貌似平淡无奇,回头细看,不乏奇峰异景。只是,形成这些景观的成因,不是什么体质、运气、高昂的保健费之类的效果,而是在平淡生活中夫人以爱心为种、细心为肥、恒心为水浇灌而成的关爱圣果,因此,这些奇峰异景,应归功于夫人。
在我还没有进入中年的年龄段,人未老,体先衰,体检,已显中度脂肪肝,伴有高血脂。当时对脂肪肝的认知,是向肝硬化、肝癌方向渐变的前兆,且不能逆转。高血脂可能会诱发高血压。由于身边也不乏“三高”人士,我仅“一高”加脂肪肝而已,“三高”人士还羡慕我的体检指标比他们的“干净”,所以,我也认为体检报告单上的那点“瑕疵”不足为虑。
患者不急家属急,夫人虽然没有学过医,但她却认为我的脂肪肝及高血脂是埋在我体内的两颗“定时炸弹”,不设法排除,后患无穷。认识虽然没有错,但如何排除却是现实难题。那时医术没有现在先进,网络没有现在发达,要想解决这一健康难题可谓难如登天。
尽管旁人相劝该听天由命,但夫人认为我的命她该作主,并凭肤浅的饮食文化知识认定,脂肪肝肯定与我平时吃的大鱼大肉及静得多、动得少的生活习惯有关,于是果断给我拟定了保健方案:少脂肪,多运动。
饭桌上,我是个“油肠子”和“吝啬鬼”。日常生活是看菜吃饭,如果桌上无荤菜,我吃的饭虽然不少,但饥饿感却难消,即使肚子吃胀得像个鼓了,但胃总觉还是饥肠辘辘。所以,夫人在每餐的肉还是少不了的,只是我吃的时候就不再那么自在了,似乎我在吃肉,她在给我计数,我端上碗没吃几片肉——特别是肥肉,她就会敲警钟:“还要吃呀!”响鼓不用重锤敲,我就只有望肉解馋了。好不容易盼到就餐尾声,心想,巧妙的解馋机会来了,我高举节约的大旗,收荤菜的残羹剩汁,理由是倒丢了可惜,并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古训为自己辩护。夫人却没有和我耍嘴皮子的耐心,眼疾手快,抢先把菜盘端在手上:“你只能吃干的,油汤不能吃。”我乞求:“不吃,倒丢了多可惜。”夫人铁面无私:“倒丢了也不许吃!”无奈,因对荤菜的严控,我每顿饭似乎都是半饥半饱状态。
通常,吃过饭,放下碗,我就会拿出本子,沉浸在自娱自乐的文字世界。夫人一旦收拾完锅碗瓢盆之类的家务,不论我是否已进入状态,不容质疑:“走,散步去。”如果我以写稿为由略显迟疑,夫人会像一个教练那样质问我:“你今天活动了多少?你坐多了,不行!”
夫人的主意已定,我即使文思泉涌,但见了夫人的怒容,我的灵感顿时会荡然无存,即使逃过了散步,又还能写得出几个文字?尊敬不如从命,只有放下笔,穿上鞋,极不情愿地把自认为可自由支配的时间交给夫人。
天长日久,少油脂,多散步,成了我的生活常态。
又一年的体检到了,我的体检报告仍是大同小异,我在心里暗暗叫苦:夫人整天监督我吃得少,动不少的生活方式,真是活受罪!
一天又一天,一年又一年,不知过了几个春秋,体检时,我一如继往地请医生帮我重点关注脂肪肝问题,医生反问:“你过去有脂肪肝吗?”
我说:“有啊,已经几年了。”
医生再查,然后欣喜地告诉我:“只有一点点,可以忽略不记。”随后惊奇地问我:“你是怎么治好的?”我把夫人对我的生活要求给她讲了,她连连点头称赞:“你爱人这种方法真好。”
待同期体检的报告单出来,血脂已降到正常。原先令人一愁莫展的脂肪肝和高血脂居然同步自愈!我又重新步入健康的轨道。
健康路上,变幻无常,刚度过险滩,又临峭壁。历经夫人几年的细心调理,我的脂肪肝及高血脂消失不久,身体又感不适,到医院经过一通的检查,得出的结论是中重度慢性阻塞性肺疾病,须住院治疗。
出院时,医生特别强调,终生服药,不可逆转,只能通过保养延缓发展。听了医嘱,在我的心里,无异于听到了医生对我“死刑”的委婉判决,生活中患肺气肿走到生命终点的先例不少,住院期间同室病友离不开氧气的状态无疑是给我的病情预告。心想,他们的今天,就是我的明天。转念一想,也不该悲观,自己已达耳顺之年,凡夫俗子,怎能抗拒自然规律对生命的洗礼?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忧,坦然面对,不也是一种生活景观吗?
我虽作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夫人却在作最好的努力。出院到家,我仿佛进入特护病房一般,夫人不容置疑的权威姿态在我的作息安排上尽显无遗:晚上,该睡觉时,就差关灯拉铃方式督促了。早上,偶来灵感,想写几行文字,夫人以比主治医生还强硬的语气命令:“不行,你一天才动多少!”无奈,只有把那可怜的丁点灵感装在腹中,有时,一、两个小时后回来,早上萌发的那点灵感早已胎死腹中。
夫人除了像保健师一般关注我的饮食起居外,还不时在网上查找保养慢性阻塞性肺疾病的灵丹妙方。偏方药,我不敢轻信,吹气球,我讨厌塑料味。尽管她认为网上一个二个的方法都是深信不疑的,但我都觉是半信半疑,生命不是儿戏,谨慎为妙。她对我的拒绝不怨不怒,我拒绝了一个,她又找一个,她找来,我又拒,她不厌其烦,我却不耐烦了:“医生都说了,此病不可逆转,难道网上会有比医生更高明的医术?别惘费神了。”夫人不善罢甘休。
一天,夫人又以试探性的语气问我:“你看这种怎么样?”我细看手机上的网络图片,是一个木制烟斗,配个白色泡沫球,吹球练肺活量。我毫不犹豫:“环保,卫生,有益无害,行!”
夫人买来,我如获至宝,写累了,读累了,都拿它消遣、提神,不计时,不计量,随心所欲,想吹就吹,想歇就歇,自由自在。
不知不觉,半年一度的例行复查周期已到,我例行返院复查,历经以往相同程序、相同设备的检查,得到的却是与以往不同的结论:“轻度慢性阻塞性肺疾病,一年后复查。”
我目睹结果,心生疑惑:原先一直是中重度,且医生也明确讲过不可逆转,这次怎么成了轻度呢?原先一直是要求半年复查一次,这次怎么成了一年后复查呢?不会是查错了吧?怯怯地问医生:“是不是有必要住院详查一下?”医生嗔怪:“你想住院呀?一年后复查!”
听到医生的答复,我好像由一个死刑犯获得特郝一般,好不激动!
回顾我在健康路上遇到的两次逆转奇迹,其实都是得益于并非医生的夫人,用了并非医疗的呵护,收到了超出医治的保养奇效。
现在,我除了吃饭时吃肥肉要看夫人的脸色,荤菜残汤即使残涎欲滴也只得眼睁睁地望着夫人倒掉,有空就吹“烟杆斗”外,自己已忘记曾经是脂肪肝、高血脂、慢性阻塞性肺疾病患者了。
通过对这段健康路上奇峰异景的回顾,我似乎已找到了健康密码:与夫人同行,健康无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