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郇如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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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1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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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山随想

山是有灵性的,它聚集着亿万年的脉运。山谷里有茹毛饮血的记忆,山洞中有钻木取火的遗存,山坡上有祖先刀耕火种的印痕。人们对山的敬仰和崇拜,是刻在骨子里的。

游遍三山五岳,如今,最钟情的还是家乡的苍马山。大多数的山都呈连绵起伏之势,而我家乡的山却在平地突兀而起,成横向一字儿排列,组成一个巨型的甲骨文“山”字,我常想:古人造甲骨文“山”字时,是不是就模仿了苍马山系的形态?

我站在高高的山巅,俯瞰一处处遗址,曾经的过往一幕幕闪现:抗金寨的旌旗猎猎,刀光剑影里传递出不屈的抗争呐喊;红云寺的钟声深沉悠远,随风飘来的梵音回荡在松涛林海;演武场上攻防穿梭,战马的嘶鸣震荡山谷。明媚的阳光下,我抚摸着苍马山的峭壁陡崖,似在翻阅沧桑的历史经典,汲取着源远流长的文化内涵。

我站在高高的山巅,心境里驾着一叶小舟,游荡在槐花海,随风起浪的洁白槐花,一会儿吞没小舟,一会儿又将小舟冲在花端。五月的小雨淅淅沥沥,我穿行在苍山叠翠的海市里,朦朦胧胧,虚虚幻幻。雨雾笼罩的千年银杏树下,恍惚间安期生在传授长生不老的秘方。在清冽的山风里,我拂拭着一草一木,在与苍马山的约会中尽享惬意。

我站在高高的山巅,欣赏着苍马山这轴尘世之外的澄澈画卷。游人的脚步在这画卷中穿梭,留下脚印,也留下刺眼的污浊:随手丢弃的塑料瓶滚落在岩缝里,五颜六色的包装袋被风卷到树枝上,用过纸巾散落在草丛间……这些原不属于苍马山的污浊,像一道道疤痕,损坏着她的肌肤,无奈中的她,在羞涩中作痛……

我站在高高的山巅,向每一位登山者呼吁:我们的背包不仅能装下饮料和食品,更要装下一份责任和敬畏;请带走自己产生的每一份垃圾,顺手拾起偶遇的废弃物,你的善行不仅能为苍马山带来整洁,也能给自己增添福运。

山是有灵性的,我们与山的每一次邂逅,都是心灵的净化旅程。走进山谷心旷神怡,走下山峰满目青翠,一片澄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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