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夜，等一场雪封山

烫一壶老酒。听旷野的风
正卷着雪粒啃土墙

去年的玉米茬，在雪幕里站成瘦骨
雪粒砸在窗棂上，一声，又一声
像你走时，门槛被磨亮的脚步声

腊月是条冻硬的河。我看见河底
残秋的稻茬间，还藏着金黄
风把老木门撞得发颤，像你当年的叩门
今夜，雪该是封死了山梁

我想把稻穗锁进地窖，连同
这漫山的寂静
让火焰与酒，在陶壶内部
继续一场漫长的孕育
直到——
冰裂的车辙，洇出大地的掌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