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飂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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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5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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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夜人

似乎进入孟秋之期,被大地团抱的北地却一如仲夏的燥热。趁着奈何天,赶着伤怀日,怀着寂寥时,投去一些巧功夫,我游荡着入了夜。

周身车水马龙,高楼林立,冷光直冲天际,众星自惭形秽,纷纷遮蔽身体;月亮也见不到踪影,她或许羞红脸逃跑,在天边留下一抹艳色,为明日的骄阳留下一好彩头。

雨,一滴,两滴,滴在檐头……

阴霾的天空,北方近夜半总是如此光景,分不得是褪去日光的白云,还是沾染水汽的乌烟。我希望是前者,游夜人,身侧却不备伞,这本身不是憾事,只若是来雨,未免蹊跷无趣。且不说不见“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光景,连是沁人心脾之壤香也无影无踪,少去这些前缀,雨来的如何灿烂,谱出来也是什么寡淡的打油诗吧。

雨,一滴,两滴,滴在额头……

步夜之人终会游向何处?去问问长椅上熟睡的流浪汉,或是肩担失望的拾荒者,他们会予以回答,我的双腿远不比其若灌铅般沉重,却也时时心怀介虑,徘徊着难以向前。找处坐下,游荡所遇见的阶台无不是好归所,冥冥间自是一种缘分。看到眼前人来人往,心中总是难以言表之难堪,男人泊车,车后灯久久不灭:女人跳舞,广场上乐律不断;老汉骑去辆三轮,吱呀吱呀……我看着,想着,若我是他们,想他们所念,见他们所望,寓他们之童年……

恍惚间,眼前便有几人,倒不多,一男一女一孩童,显然是一家子。男人踢出一蓝色空水瓶,孩童机巧的回接。那孩子,五六岁的样子。我看他们笑着,跑着,脚下舞跃的是蓝色的条形足球,水泥台路像是漆色草场,只见球奔向东边。

“三比二!”

声音随势投向一侧的女人,入了夜,我看不清她的面容,只是能听到笑声,关爱声,温柔地记着数……又是一击强有力的回击,瓶子像野兔,一溜脚窜过男人脚边。

“平了!”

我本不是爱看球之人,这时看的入迷,一来一回着实抓人眼球,神思荡去夜里了,管不住眼睛吧。

雨,一滴,两滴,滴在眉头……

不知不觉,周遭似乎只听得见这一家子的声音,广场舞声停了,何时?不重要吧。小哥牵一只白泰迪,看他蹲着,或许在清理今日狗过草丛牵动的草籽,狗子也怪,没什么躁动。

“十比九!”

父子俩的对决仍在继续,男子脱下上衣,扔给女人,女人仔细的把上衣叠好,很是熟练。男人要使真功夫了,孩童也准备好,眉眼紧蹙起来,这将会是一场顶精彩的球赛!如此恍了神,才发现附近没有多少人,雨,似乎要下大了,我不再多停留,就要离开。雨啊,这满是遗憾的雨!

雨,一滴,两滴,到底还是停了。

空气沉闷,压着人喘不过气,我在童年的夜间离开,现在又于身后的夜里回来。步夜的人,一直在黑暗里游荡。

看啊,是谁?朝黑暗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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